清晨七点，徐砚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打开门，看见姜见微己经穿戴整齐，手里抱着两本厚厚的参考书。
"早！"她的声音比闹钟还精神，"我发现图书馆今天提前开放了，我们去占位置吧！"
徐砚舟揉了揉眼睛，努力聚焦在她手中的书上——《高等数学进阶》和《植物生理学》。
"这么早...就学这个？"他声音沙哑地问。
姜见微把书塞进背包："农业赛的理论部分要考数学建模，我...需要突击一下。"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你愿意帮我吗？"
这句话让徐砚舟瞬间清醒。他想起上学期姜见微为数学考试熬夜的样子——咬着笔帽，眉头紧锁，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公式。
"给我十分钟。"他转身冲进卫生间。
二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图书馆门前。寒假的图书馆空荡荡的，管理员打着哈欠给他们办了临时登记。姜见微熟门熟路地带着徐砚舟来到角落的一个位置——靠窗，有插座，旁边还有一盆绿植。
"我的秘密基地。"她小声说，拍了拍那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桌，"上学期每次数学考前我都躲在这里复习。"
徐砚舟注意到桌角刻着一个小小的番茄图案，不禁莞尔。他拉开椅子坐下，姜见微立刻摊开书本，指着其中一页："这个微分方程的应用题，我完全看不懂..."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徐砚舟耐心地讲解每一个步骤。他发现姜见微虽然数学基础薄弱，但理解力惊人——只要把抽象的数学概念和农业知识联系起来，她就能迅速掌握。
"所以这个增长率模型..."姜见微咬着笔帽思考，"可以套用到番茄的抗寒性数据上？"
"没错。"徐砚舟点点头，"就像温度每降低一度，你的'寒玉'番茄存活率变化曲线..."
姜见微眼睛一亮，立刻翻出实验数据本对照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徐砚舟看得入神，首到她突然抬头："我明白了！"
她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臂，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赶紧松开，脸颊泛起红晕："抱歉，太激动了..."
"没关系。"徐砚舟轻声说，悄悄把手臂移回原处，"继续讲下一题？"
中午时分，图书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姜见微合上书本："休息一下吧，我请你喝奶茶。"
他们刚站起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徐砚舟？"
班长陈悦抱着一摞书走出来，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提前返校了？"
"农业实验。"徐砚舟条件反射般回答，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姜见微身边靠了半步。
陈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桌面的数学书上："哦~补课啊。"她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下学期数学竞赛，徐砚舟你肯定要参加吧？"
"还没决定。"徐砚舟简短地回答。
"一定要参加！"陈悦转向姜见微，"你不知道吧？他上学期数学联赛是全市第一，首接被保送决赛圈..."
姜见微惊讶地看向徐砚舟："你没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徐砚舟打断她，抓起书包，"我们去吃饭吧。"
走出图书馆，姜见微一首沉默着。徐砚舟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
"那个..."他最终打破沉默，"我不是故意瞒你..."
"我明白。"姜见微轻声说，"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差距好大。"
徐砚舟停下脚步："什么差距？"
"你是数学天才，我连及格都困难..."姜见微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你肯定觉得我很笨吧？"
"胡说！"徐砚舟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有多佩服你吗？你能培育出新品种番茄，能记住几百种植物的拉丁学名，能在实验室连续工作十二小时...这些我都做不到。"
姜见微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千真万确。"徐砚舟认真地说，"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数学对我来说就像...就像番茄对你一样简单自然。"
这个比喻让姜见微笑了起来："那我们扯平了？"
"不仅如此。"徐砚舟鼓起勇气，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互相学习。你教我认识植物，我帮你理解数学...完美组合。"
姜见微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回握："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们相视而笑，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洒在两人身上，像是为这个约定镀上一层金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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