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晚自习，教室里闷热得像个蒸笼。姜见微盯着眼前的立体几何题，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己经在第五道题卡了半小时，无论怎么画辅助线都找不到突破口。
"需要帮忙吗？"徐砚舟小声问道，递过来一张纸巾。
姜见微接过纸巾擦了擦汗，把习题册推过去："这个三棱锥的体积怎么都算不对..."
徐砚舟凑近看题，他的发丝擦过姜见微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洗发水味道。正当他准备讲解时，教室的灯突然"啪"地一声全灭了，紧接着整栋教学楼陷入黑暗。
"哇——"全班同学同时发出惊呼。
"安静！"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应该是电路故障，维修组己经去检查了。大家坐在原位不要动。"
黑暗中，姜见微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碰了一下。徐砚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平时更低沉："继续讲题？"
"嗯..."姜见微刚应声，就感到自己的左手被温暖的手掌覆住，轻轻拉到课桌中央。
"想象这是三棱锥的底面，"徐砚舟用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三角形，"A点在拇指根部，B点在这里..."
姜见微屏住呼吸，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那微妙的触感上。徐砚舟的手指轻柔而坚定，在她手上勾勒出清晰的几何图形，每一笔都像带着电流。
"然后从顶点P向下作垂线..."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高度就是这里到这里的距离..."
姜见微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徐砚舟手指的薄茧，他说话时轻微的停顿，甚至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都清晰可闻。
"明白了吗？"他最后问道，手指却没有移开。
"明、明白了..."姜见微结结巴巴地回答，实际上她根本没法思考任何几何问题。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推开，一道手电筒光照进来："同学们稍安勿躁，电路正在抢修！"
借着微弱的光线，姜见微看到徐砚舟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在光影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人的手还叠在一起，谁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其实..."徐砚舟突然压低声音，"我早就想这样教你了。"
"哪样？"姜见微明知故问。
"就是..."徐砚舟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像这样..."
教室的灯突然大亮，刺得两人同时眯起眼。全班同学发出欢呼，而姜见微和徐砚舟迅速分开手，各自正襟危坐，仿佛刚才的亲密从未发生过。
但姜见微左手掌心还残留着那个无形的几何图形，和徐砚舟手指的温度。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耳尖红得像是她培育的"寒玉"番茄。
"继续自习！"王老师拍了拍讲台，"还有二十分钟下课。"
姜见微低头看向那道立体几何题，突然发现思路无比清晰——原来那些线条和角度，早己通过最原始的触觉教学，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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