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人控制了，距离傀儡也就一步之遥，目前虽然还拥有自己的意识，但是被下达了任务失败自杀的指令，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给他穿上拘束服，防止自杀！”
林零，赵方旭，那如虎在窗口看着被紧紧束缚着的柴言。
林零向那如虎解释道。
“我进去看看！”
那如虎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又贴心的把门关上。
柴言此刻，早就醒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如虎上前，喊了一声，“师父！”
柴言无动于衷。
那如虎解开了拘束衣。
柴言依旧是无动于衷。
那如虎忽然出手，捏住柴言的双颊，卸了他的下巴。
原来是柴言打算咬舌自尽，脸上的细微变化，被那如虎发现了。
柴言右臂猛的膨胀，肌肉虬结，瞬间便抓向自己的脖子，电光火石间，被那如虎挥掌拨开。
他的手掌顺势变换方向，戳向自己的心口，被那如虎一把抓住，甩到床上。
啪！
兔起鹘落，两位横练宗师在方寸之地展示了他们那人类极限的肉身。
手掌，手肘，脚尖，臂膀，乃至躯干，脊椎大龙都成了武器，随心所欲的操纵，激发，碰撞，搏杀。
真是一场极限的对决。
只是，一个人是为了自杀，一个人是为了阻止自杀。
“柴言，马仙洪，他们的记忆都有纵，改写的痕迹。
如果说，记忆如同一棵大树的话，柴言看似动辄自杀，但情况其实还好一点，他的树只是被引导，向着错误的方向生长；马仙洪表面上看极为正常，但他的树己经是枝干崎岖嶙峋，左歪右斜，充满空洞，倾覆在即了！”
林零点头，“这是自然，柴言毕竟是横练宗师，如果他的内心完满无暇，武道意志如同青天明月，那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影响他，只是，因为败给了自己徒弟，他有了心魔，才会被人利用，但即便如此，幕后黑手也只能沿着他心魔的方向加以引导，无法彻底更改他的意志！”
“也就是说，只要让他们师徒对峙，将心魔消弭，那不管他的记忆中被植入了什么东西，他都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将其拨乱反正，返本归元！”
“不错！”
在赵方旭与林零交谈之时，屋内的形势又起变化，本来执着于自杀的柴言见久久无法得手，不再自残，而是一个鹞子翻身，站立起来，对着那如虎全力攻去。
拳风凄厉，炁劲爆发，招式大开大合之间又带着昂扬向上的意志。
两人拳脚之间的交流依旧，心神仿佛沉入了另一个层面。
那是一个金秋的午后。
“柴大师，小虎从小就喜欢拳脚功夫，一有时间，就找个角落，自己练习，我们寻思也不能荒废了孩子的天赋，所以便带他过来了，您要是看他顺眼，就将他收入门下，传授一二，要是他能够学到您身上的一招半式，也算是一场造化！”
柴言拉过虎头虎脑的那如虎，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又摸了一遍。
“天生的横练底子呀！好，我收下了！”
拜师礼成，柴氏横练多了一个弟子。
……
“那如虎，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厉害呀，己经三年了，人家有练错的，也就是错了一招，两招。你不一样，一整套拳路，你是一招都没落在正确的拳路上呀！”
“弟子认为，每一套拳路中，最重要的就是它的拳意，招式只是外形，得其拳意，再演新篇才是正途！”
柴言目露凶光，“小兔崽子，那你上来，与为师搭把手，让我看看，就你这随便的态度，你的拳意能有几分！”
拳怕少壮，可是，这也太，太TM无语了吧！
柴言输了，在全体弟子面前，输给了自己刚刚贬低的一无是处的弟子。
沉默，无尽的沉默，像是地下火山在孕育。
“柴派横练，解散！”
浑浑噩噩中，柴言说完，便消失了！
那如虎眼中，迷茫里透着一股狠辣，“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你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必杀之！”
……
“逆子，逆子，我们送你去柴大师那边习武，你把人柴派横练给整没了。畜生，畜生，滚出这个家，我们没有你这个儿子！”
寒冬，冷风飕飕的，那如虎走在无人的大街上，“错了吗，可能确实错了吧，但是，习武之人，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诚字，诚于自身，诚于武道，武道之理，就是应该辩个一清二楚！”
他走向了一个又一个拳馆，一个又一个异人门派。
“柴派横练，那如虎，前来领教……”
后来，异人界十佬中多了一个年轻人，他叫那如虎。
只是在十佬议事时，这个年轻人总是憨憨的笑着，“老前辈说了算，我一个小子，什么都不懂，我听前辈的！”
……
其实，以实力来说，柴言与那如虎本不该打这么久，只是，他们用的都是柴派横练最标准的套路，互相之间，破不了招啊！
这不像是一场比试，更像是一场门内切磋。
一个是徒弟，在向师父认错，一个是师父，在向徒弟低头！
慢慢的，交手停了下来！
砰的一声，那如虎跪在地上！
“师父，我错了！”
柴言目光盯着那如虎的眼睛，许久，许久。
“武道之外，世上无大事！是我错了！”
柴言眼中恢复了清明，他将那如虎扶起，冲他微微鞠躬！
十年生死两茫茫，相逢一笑泯恩仇！
“这个算是解决了！”
“没错，在一个神思圆满的武道宗师面前，任何鬼魑手段都是虚妄！”
“那另一个呢，马仙洪，修身炉，八奇技之神机百炼，偏偏他又像个玻璃巨像，一碰就碎！”
“三管齐下，一是亲情，他的父母，叔伯，兄弟都还在世吧，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血浓于水呀，把他们放在一起，总会有用的；二是自强，引导他读一些经史子集，圣贤文章，让他可以重塑三观，这样，他这栋大楼就不会轻易崩塌；三，请吕家人出手，用明魂术梳理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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