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县城的第二日,门房就传来了顾锦年让人传来的口信。
江鹿野和宋氏打完招呼后,就带着小蝶出门了。
现在的江鹿野,也配上小丫鬟了,本来去牙行就想雇佣个做饭的婶子,并没想着买人。
结果到了那里,小蝶的娘快病死了,要被扔出去自生自灭。
这么一出,就被江鹿野撞见了,然后善良的她当然就是能帮则帮,给请了大夫,诊病抓药。
正想离开呢,小蝶扑通跪在江鹿野跟前,猛猛磕头,当场就见了血。
于是,江家就多了小蝶他们一家西口。
后来才知道,原来小蝶一家本是京城永宁侯府的家生子。
另外本来想雇佣一个厨艺好的,结果说这样的短工难寻,要买人倒是可以。
江鹿野买人一回生二回熟,挑了一个做菜十分好吃的中年女人,姓章,大家都叫她章婶,负责一日三餐。
章婶做菜手艺本就不错,江鹿野又把夏之瑶的菜方子找出来给章婶做,当天就吃上了味道可口合心意的饭菜。
这下子,她就不用经常跑去天香楼,也能在家里吃好吃的饭菜了。
江鹿野上楼首奔包房,一推开门,就见着几月不见的顾锦年。
顾锦年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一看见少女依旧如记忆中美好的模样,他那颗日日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安定了些。
这两个月来,日复一日的睡不安稳,一想到阿野的音容相貌,心就绞痛的厉害。
他没有一日不思念她,可就算远远的想去瞧上一眼,都怕被那个男人发现。
于是,他只能让佟掌柜帮自己多多留意阿野的动向。
只想知道她生活的好不好,开不开心。
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一见到这些,顾锦年就会不由自主的买下来,通过佟掌柜的手,不是那么刻意的让佟掌柜送到阿野手里。
一封封有关江鹿野的信件,明明少女来镇上的次数加起来也不是特别多。
可顾锦年的要求就是,只要见到了江鹿野,她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个字,做的每个动作,吃了什么,买了什么,想要什么,通通记下来。
告诉他。
仿佛这样,自己就在阿野身边,见到了她一样。
没想过还能再见阿野一面,至少没想过能这么快,两个月对他来说度日如年,可又很短。
他以为,至少五年,十年,等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后,才能……
可当佟掌柜送消息来,阿野搬来了县城,而且身边的那个男子并不在,他就按捺不住。
来见她了。
他何尝不知道阿野肯定生他气了。
看着信件中,佟掌柜几次三番的提及阿野说再不去见她,就要跟他断交的话,他听了后,心更痛了。
可每回只能叹息,只好用最虔诚的词语遣词造句解释其缘由,希望阿野能别生他的气,或者少生些气。
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就好。
江鹿野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的如此瘦了,瘦的都脱相了。”
“你是生病了吗,快快快,快坐下,别站着。”她真怕一阵风,就能把顾锦年给吹走。
顾锦年看到自己的手,被阿野拉着,瞬间心里暖意流遍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愉悦的张开。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因为偏瘦的原因,显得轮廓更大更深邃了,弯着好看的弧度浅浅一笑,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般的公子。
声音虽有几分虚弱,却依旧像是山间泠泠清溪,很清润温和。
“我没事,夏至酷热,胃口不佳,才清减了几分。”
两人坐下后,顾锦年给江鹿野斟茶,眉宇间,尽是温柔,只要见到了她,男人阴郁低沉犹如乌云,尽数散去。
只能说,阿野,就是他的良药。
江鹿野有些不信,上手捏了捏脸颊,只捏起来薄薄一层皮,还有眼下的乌青,都比楚君澜照顾他日夜不休的时候还要重上几分。
“摸起来都没以前手感好了,看你睡得也不好,天气太热,你们大户人家不是有冰窖吗,是不够用?”
一坐下来,江鹿野都是在关心顾锦年的身体,倒是忘了刚来的时候,一副找他算账的模样。
顾锦年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这些话,他都是在梦里,才能听到一两句自己为自己编织幻境才有的场景。
现在,真实发生在眼前,倒觉着自己在梦里了,实在是太过美好。
他的眼睛就这样温柔执着的注视着滔滔不绝说着关心话语的江鹿野。
从来没有他说的一句话是会让江鹿野担忧,都是在解释,是自己的问题。
“那你答应我,从今日起,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对了,我昨日去药堂买了几个安神驱蚊的香囊,闻起来不错,的确有点作用,晚上我睡觉,把它放枕头边,很快就能入睡。”
江鹿野把腰间佩戴的两只香囊首接摘下来,弯腰主动给顾锦年挂上。
毛茸茸的脑袋,就这样贴着男人的胸膛,认真的系着。
顾锦年顿时呼吸都轻了,身体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少女的发丝轻轻的刮过他的喉结和下巴,好闻的花香晕染开来,让他想起了上回在客栈房间的一幕幕。
瞬间喉结滚动的更加厉害。
就只是这样的触碰,就能让他方寸大乱,阿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勾人心魂。
“好了。”江鹿野抬头,顾锦年因为想要更贴近一些,俯身的动作让少女的头部首接撞上了他的鼻尖。
一下子磕的有些生疼,男人眼尾瞬间泛红,加上肌肤苍白,落在江鹿野眼里,好不可怜。
瘦归瘦,可病弱美人别有一番风味。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雾蒙蒙的,眼尾泛着潮红,鼻尖也是如此,似是病态催出的薄红。
睫毛极长,眨动时如蝶翼投在雪面上的暗影。鼻梁秀挺如削玉,却因面颊清瘦而显得格外突出。
唇色极淡,近乎透明的粉白,像是初绽的山茶花瓣。
偏头时,乌发如墨瀑倾泻,衬得脖颈处锁骨突出,恍若画中走出来的,清瘦、脆弱的美少年,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江鹿野细白的手就这样抚摸上被撞后染上的胭脂色,怜惜道:“疼吗?”
顾锦年垂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被触碰的鼻骨越发红了,“无碍。”嗓音如涂了蜜那样粘。
男人伸出一双手,替少女把刚撞歪了的簪子重新扶正插好。
指腹擦过她耳后时,喉结又重重滚动了一下,艰难的说:“只是许久没离你这么近,有些…慌神。”
江鹿野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男人耳廓,缓缓抚摸揉捏着男人的鼻骨处,狡黠道:“慌什么,往后你我,总归经常见面,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锦年对上少女眼底的促狭,同样轻笑出声,“好,都是锦年的错,不该总是这般放不开。”
他双眸迷蒙,湿漉渴望得到她的触碰,眸中的宠溺和纵容,似乎把自己完全交给她,她可以对他随意玩弄。
随后男人把的小手包裹进他干燥宽大骨感十足的大手里。
江鹿野挑眉,更加凑近了一些,她的呼吸就这样明晃晃的打在男人的眼睫上。
她最爱顾锦年这双勾人的桃花眼。
顾锦年的眼睛本就生得漂亮,此刻蒙着一层水光,竟像是盛了半盏春酒,明明清冽,却又让人看一眼就醉了。
她倾身,少女的鼻尖几乎要触到他颤动的睫毛,顾锦年能看见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己。
少女的唇瓣轻颤,在他来不及呼吸的刹那,轻轻印在他右眼眼睑上。
那处皮肤薄得惊人,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混着茶香,在睫毛上溅起细碎的痒。
江鹿野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汗意,却在她要退开时被他轻轻按住后脑。
男人的指节抵在她后颈碎发处,微微发颤,却又固执地不让她离开半分。
她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呻/吟,像雪落在烧红的碳上,带着蚀骨的颤意。
“阿野……”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尾音被呼吸揉得破碎。
“你总这样撩拨我,我会当真的。”
声音里都是卑微的渴望,渴望少女能亲口承认两人的关系。
或者,渴望听见少女对他说:“其实,我对你,亦是欢喜。”
江鹿野像是游戏的掌控者,任由她玩弄,男人都甘之如饴,可他的心底,也会生出些妄念。
也许,两人之间,不是一厢情愿的喜欢,而是,两情相悦。
“可以当真呀,你想听我说对不对。”
江鹿野这方面就跟无师自通一般,像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女。
撩拨男人,撩拨的他心神发颤,却还不给他。
跟钓鱼一般,喜欢这样的过程,有种无言的快意。
而且这般好看的小哥哥,在他面前卑微的乞求她的喜欢,更加刺激如泛滥的潮水。
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呀。
顾锦年乌泱泱的睫羽颤动的更加厉害,原来,阿野知道。
可,就是不愿意说。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囚笼求得主人爱意的野兽,只要一点点,爱,就好。
他就会甘愿臣服。
顾锦年把江鹿野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隐忍又克制:“阿野,它每跳一下,都在说我喜欢你。”
“阿野,喜欢我好不好,一点就好。”
江鹿野想笑他傻,却在抬头时看见他眼底的暗潮,那是被压抑太久的山洪,即将决堤。
少女望着他睫羽下颤动的水光,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原来他不是不懂得索取,只是把所有贪念都磨成了尘埃,小心翼翼地撒在她路过的风里。
“好。”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少女轻柔的主动吻上男人单薄微凉的唇。
顾锦年瞳孔里碎光骤亮,下一秒,一个炽热的吻就这样缠了上去。
带着几分狠劲,像要把两个月的思念都碾进他骨血里。
男人发出含混的呻/吟,手掌扣住她后腰往怀里按,瘦骨嶙峋的胸膛贴着她,却烧得她心口发烫。
江鹿野觉着自己失策了,以为是一只小白兔绵软无力,却亲的凶狠。
被他亲迷糊了,头脑发胀,身上酥酥麻麻的。
她伸手勾住他脖颈,指尖插进他发间,忽然在他唇上重重一咬。
疼吗?” 她喘息着问。
顾锦年低笑出声,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疼。”
却在说话间又含/住她唇瓣,辗转厮磨,像要把这点疼都酿成蜜,“可阿野给的疼,比欢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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