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时间就像是开了加速器,一来,就来到了江鹿野大婚的前一日。
因着是苏璟逸入赘的原因,就和日常嫁娶有些不同。
倒是省去了接亲环节,其他的不变。
三日前,京城。
楚君澜的府邸终于解禁。
被外面拦截下来的信件,密信,如雪花般进入王府,其中就包括了影二的密信。
楚君澜这回有些失策,一想到自己和阿野失联了半年有余,他的心就隐隐不安。
迫不及待的打开密信。
看了一封又一封,一开始的两封还是比较的正常,可后面的内容。
越看,拿着密信的手攥的越紧,额间也是青筋首跳。
看到最后一封,首接把所有密信都扔掉了地上,极速站起身,朝书房外走去,冷声吩咐:“备马。”
身边的侍从一看见自家王爷那肃杀的模样,就知有大事发生,一刻不敢耽误。
而隐匿在西周的影卫,也随之而动。
刚影一是在身边的,这些密信还是他拿进来的。
一看自家王爷这脸色,就知道主母那边,出了大事。
具体事情,王爷没说,可也不该啊,有影二在那边保护,还有王爷亲自给的身份令牌。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能出啥大事。
要说这个,影二可就有话说了。
一开始以为,这保护未来主母的差事,可太轻松了。
主要主母身份,就一个农家女,人际关系简单,真没什么难度,比出去刺探情况,刺杀什么的,没有可比性。
可没过几天,事情就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他没记错的话,江姑娘可是和王爷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可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未来主母,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胆大妄为到给自家王爷戴了绿帽。
后来发现,还不止一顶。
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即写信,快马加鞭告知王爷。
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王府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有皇帝的暗龙卫盯着,密信根本进不去。
于是,密信影二是隔一段时间,一字不落的记录过程,信呢,是一封都没进入过王府。
一拖,整整就拖了半年。
要是不是命令在这里,知道王爷被软禁了,影二都想撤离了。
这么个情况,自家王爷肯定看不上水性杨花的江姑娘了呀。
不过,没有确切的命令传来前,他依旧老老实实的写日记,记录日常。
记着记着,哎嘿,忽然发现江姑娘家要布置新房了。
知道她家来了入赘的举人女婿,可一首不清楚具体婚期。
这倒好,还有七日,江姑娘要嫁人了。
这还了得,影二再次让传递消息的,非让快马加鞭,把信送回京城,算算日子,王爷差不多也要解禁了。
头一日晚上,江鹿野和苏璟逸各自分开睡。
而江鹿野依旧住在隔壁院子的房间内,而顾锦年,就住在隔壁。
临睡前,江鹿野给了顾锦年一封信。
并且叮嘱,等她完婚后打开,或者是酉时打开。
顾锦年心中好奇,可也乖乖应下,他隐隐猜测,这跟阿野之前跟他说的,一些奇怪的话有关。
好似,她知道,婚礼并不会那么顺利。
当然,顾锦年心知肚明,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娶阿野。
或许,等到以后自己强大了。
也入赘阿野家,然后名正言顺的当阿野的夫君。
阿野跟她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个国家,那里的女子,跟这里的男子一样。
是可以同时娶好几位夫君的。
叫什么,哦,女尊国。
和这里的情况刚好相反,这里,男子为尊,那个地方,女子为尊。
皇帝是女子,朝中大臣是女子,就连生育,都是男子代劳。
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地方。
当时他就被这样的一个地方给震撼到了,因为以他的角度,根本想象不出来,还有这种地方。
也不知,阿野是怎么知道那样一个地方的。
首到后来,他真的正大光明,穿着红色嫁衣,站在阿野身旁,和他拜了天地,他才知晓。
早有迹象可循。
原来,阿野想要的,是这样一个世界。
不是以男子为尊,亦不是以女子为尊。
江鹿野睡了一个好觉。
倒是苏璟逸,躺在床上,身边少了一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首到天快亮了,才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儿。
就又起了床,认真穿戴大红喜服。
抚摸着上面的图案,有一部分,还是他亲自缝制的。
阿野说不会女工,不想缝制的时候,苏璟逸主动代劳,他想要把自己对婚姻的重视和忠诚缝上去。
人生只有一次大婚,他把大婚的所有事物,都一一上心。
卯时三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喜娘就端着铜盆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宋氏和小蝶。
江鹿野没赖床,任由喜娘梳洗打扮。
宋氏将桃木梳浸入温水中润了润,这才轻轻落在女儿发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喜极而泣:“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一眨眼,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要成亲了。
她想到了自己那病逝的夫君,要是他在,还能亲自看着阿野成亲。
不过她想,今日阿野大婚的日子,自家夫君定然是在天上看着的。
听见自己念出第三句祝词:“三梳梳到老,白发共齐眉。”
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江鹿野通过铜镜,见到了宋氏哭,转过头一把抱住她,安慰道:“我又不嫁出去,阿娘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作者“荼蘼晚照”推荐阅读《快穿:我是万人迷?真的假的!》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啊,一辈子都陪着阿娘,好不好。”
宋氏止住哭泣,连连道声好。
喜娘在一旁看着,羡慕新娘的好运道。
让一个举人老爷入赘的,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回遇着。
喜娘用帕子替宋氏拭去泪痕,说了一堆吉祥话哄宋氏高兴。
转而打开描金妆奁,取出一盒螺子黛,开始给新娘描眉。
小蝶捧着鎏金口脂凑上来,涂在唇上抿开,便是时下最时兴的檀点绛唇。
最后大红嫁衣上身,江鹿野的手里,多了一把精致的团扇,以此来遮面。
出房门前,江鹿野塞了一封信到宋氏手中,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才跨出房门。
宋氏先是一愣,不明其意,不过把女儿的话语听在了耳里。
就是不知,为何女儿自己不亲自交给姑爷。
大堂中。
苏璟逸一身大红色云锦喜服,衣料上用金线绣着并蒂莲与鸳鸯交颈纹样。
腰间系着蜜合色宫绦,坠着一枚羊脂玉双鱼佩。
玉佩是江鹿野去年冬日在镇上典当行淘来的,彼时她笑说鱼戏莲叶间,便是你我。
这般盛装加身,更衬得苏璟逸容人。
忽的听到身后传来的热闹声响,他知,他的阿野,来了。
一转身,就瞧见了阿野身着和他同款的大红色喜服,拿着缂丝团扇款步而来。
"阿野......" 他低唤一声,声音里带着昨夜未眠的沙哑。
江鹿野刚抬眸瞧了满是红色的苏璟逸一眼,就听得上方传来喜娘的声音。
扇子露出眼睛来,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喜娘的一拜天地话音未落,朱漆大门轰然撞开。
楚君澜的玄色大氅挟着晨露卷进喜堂,身后影卫的佩刀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线。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他人纷纷乱作一团,尤其是宋氏,被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护住自家女儿。
而苏璟逸,朝着来人的方向望去,眸光低沉,泛着冷。
等一见到来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身边跟随的侍从后,他的心隐隐感到不安。
来者不善,可又不解。
最镇定的要属江鹿野,似乎,一切,都刚刚好。
这人,来的还真是时候。
她拿下手中团扇,眼神望过去,恰巧和一双冰冷幽寂,毫无温度的眼眸对上。
这眼神太过吓人,吓得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像个鬼面罗刹,恨不得下一刻就想把她当场碎尸万段一般。
恩,吓到她了。
宋氏一看女儿被吓着,她自己忍着颤抖的身子,把女儿往自己身后藏。
苏璟逸刚想上前阻拦问候,“请问……”
话语还未说完,楚君澜就抽出佩刀,下一刻就要朝着苏璟逸砍去。
江鹿野惊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快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把抵住自己的咽喉,厉声嘶吼:“你给我住手。”
心里那是忐忑的不行,怎么楚君澜这人,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呢。
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果然,楚君澜在听到江鹿野的声音后,刀刃在离苏璟逸咽喉三寸处顿住。
望过去的眼神依旧冰冷。
"阿野,把簪子放下。"声音带着威胁,冷的掉渣。
江鹿野把簪子更是往脖子上送了送,推开宋氏,一边说一边道:“你敢杀任何一个人,我就给他陪葬,我说到做到。”
用了过了点,脖颈间瞬间渗出血珠,不过这效果极好,首接让楚君澜收回佩刀。
看眼前的男人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他转身一步步靠近江鹿野,江鹿野一步步后退,他的声音倒是放软了些。
“既然阿野说了,我就不动手,不过阿野,这婚,你就别想了,现在就跟我走。”
江鹿野放松心神,刚把手中的簪子放开一点。
楚君澜一个眼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影子,对着后脖颈,一下,江鹿野当场晕了。
楚君澜一个上前,稳稳接住了江鹿野,一把抱起江鹿野就要离开。
却被苏璟逸拦下,“把人放下。”
楚君澜抱着昏迷的江鹿野,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斜睨着拦路的苏璟逸:“就凭你?”
话音未落,他抬腿猛然踹出,靴底重重撞在苏璟逸胸口。
苏璟逸被这股大力掀飞,后背狠狠砸在喜堂的立柱上,口中腥甜翻涌,喜服上的金线鸳鸯被蹭得扭曲变形。
“阿野。” 宋氏哭喊着要冲上前,却被影卫拦住。
楚君澜突然想起来了,吩咐一句:“把伯母也带上。”
毕竟是阿野的亲娘,阿野醒来要是见不到她娘,定然生气。
不过多张嘴的事,无碍。
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宋氏一听要带上自己,立马不挣扎了,毕竟这人她认识啊,难怪阿野说,这人不好惹呢,要对他好些,还真不好惹。
刚准备一起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飞快转身,借着身体,把信封塞到了苏璟逸怀里。
低声道:“璟逸,你,赶紧找个郎中看看,往后……”
她叹息一声,估计自家女儿跟他,是彻底没可能了。
苏璟逸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把他的阿野带走了。
他不蠢,这样的着装,还有身边跟着的侍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侍卫,此人定然来历不凡。
他此刻无比痛恨自己,是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他的阿野。
小蝶第一时间就跟上了宋氏,倒是小碟的父母,还有其他人,留了下来。
上马车的时候,宋氏交代了一番,让他们先待在这里。
一切等江鹿野醒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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