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单首接,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李如梦全身。她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吃了一颗最甜的糖。她偷偷抬眼,撞上汤显祖含笑的目光,心跳又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小声“嗯”了一声,脸颊又热了起来。
然而,这份甜蜜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另一边,麻烦正在悄然酝酿。
戏班子的队伍己经出发了,按照原计划,他们要提前去武昌,给人家酒楼报备住宿的,
大早,老赵带着大家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临行前,汤显祖却说自己肚子突然疼得厉害,要去趟厕所,让大伙儿先走,他随后就到。大家也没多想,戏班常年在外,这种突发状况也算常见,便由着他去了。
谁知,等他们走到半路,太阳都爬上头顶了,汤显祖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停停停!” 老赵勒住马,回头对其他人急切地问道,“大伙,你们谁最后见到显祖了?他到底去哪了?”
小武骑着马靠过来,挠了挠头,赶紧说道:“赵头,我记得咱们要走的时候,他说他肚子疼,要去厕所。我当时还笑他说,是不是又偷懒,舍不得这临川的炕暖被软。谁知道……到现在还没见追上来?难道他还在临川?”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困惑和担忧。汤显祖虽然年轻,但作为班主,他是戏班的核心和灵魂。他这一走,戏班这架大车,可就缺了辕马,怎么往前走?
“这孩子……” 老赵一拍大腿,眉头紧锁,“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走就走,也不跟大伙打个招呼,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就在这时,戏班子的小萝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他跑到老赵马前,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递给老赵,说道:“赵爷爷,我师父……他……他说这是给你的。”
老赵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字:
“赵伯如晤,显祖日夜思之,终不能忘记如梦姑娘,遂武昌一事,显祖斗胆请赵伯和戏班各位,宽恕自己不辞而别之罪。显祖今生只要娶如梦姑娘为妻,别无他求……”
老赵一口气读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变成了无奈和哭笑不得。他抬起头,看着戏班众人,声音有些沙哑也带着几分的愤怒,说道::“显祖这……这是彻底是着了那个姑娘的魔了!”
戏班众人一听,顿时哗然。
“我的天,师父他这是……为了如梦姑娘,连班主都不当了?”
“这……这可怎么办?戏班还怎么演?”
“师父也太冲动了!”
老赵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戏班子说道:“大家原地休息。我……我回去一趟临川。”
“回去?” 小武在一旁惊讶道,“赵头,那我们呢?”
老赵叹了口气:“还能怎样?戏先不演了。显祖他这是为了情啊,这孩子,脾气倔的狠,我得回去劝劝他,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下去,误了前程,也误了如梦姑娘。”
小武立刻表示赞同:“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也去劝劝显祖,别让他太任性了。
老赵点点头,两人翻身下马,又给马匹喂了些草料,便骑着另外两匹备用马,朝着临川的方向疾驰而去。戏班其他人则原地待命,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次班主的“任性”,会闹出多大的风波。
另一边,安顺堂的方向。
汤显祖把自己偷偷跑回来的事情,添油加醋又带着几分真诚地告诉了李如梦。
李如梦听着,有惊讶,也有感动,更多的是深深的甜蜜。她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然如此重要,竟然能让他为了她,放弃己经规划好的行程,甚至不惜“欺骗”整个戏班。
“你可是班主,” 她听完,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你走了他们怎么办?戏班怎么办?”
汤显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认真地、深情地看着李如梦。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她心底所有的疑虑和担忧。他缓缓说道:“如梦,我汤显祖若不能娶你为妻,今生便不再唱戏。我的戏,只为你一个人唱。”
这话掷地有声,充满了真诚和决绝。他放下了一切,只为她一人。
李如梦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深情,看着他因为奔波而略显疲惫却依旧英俊的面容,她的心彻底软化了。感动化作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用力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嗯。你唱一辈子的戏,我就听一辈子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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