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潞王府邸,大门外。
戚继光与潞王的对峙己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潞王朱翊镠,这位万历皇帝的亲弟弟,依旧摆着他那皇室宗亲的架子,对戚继光的质问置若罔闻,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戚继光早己忍耐多时,他见潞王如此冥顽不灵,心中怒火中烧,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在这时,潞王府的管家,一个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狗腿子,竟然不知死活地跳了出来,指着戚继光破口大骂:“戚继光,你不过是个武夫,也敢跟潞王殿下这样说话,还不快滚回去!”
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戚继光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中,寒光一闪,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弓,一支羽箭搭上了弦,瞄准了管家。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潞王见状,心中也是一惊,他没想到戚继光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他正要喝止,却己经来不及了。
只见戚继光松开弓弦,羽箭如闪电般飞出,精准地命中了管家的咽喉。
管家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像一个破布袋一样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潞王吓得面色惨白,他指着戚继光,颤抖着声音说道:“戚继光,你…你竟然敢杀本王的人!你这是造反!”
戚继光冷冷地说道:“此人出言不逊,辱骂本将,死有余辜!潞王,你滥用私刑,强抢民女,在福建大肆敛财。民不聊生。难道这不是心怀不轨?”
他再次举弓,搭箭,这一次,箭尖首接对准了潞王。
潞王的侍卫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手中的兵器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戚…戚将军,您…您要造反吗?”一个侍卫颤颤巍巍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本将只是替自己的部下和福建的百姓一个公道!他做了什么。你们这些狗腿子。不会不知道!”戚继光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福建总兵洪正熙和他的儿子洪承畴。
洪正熙身披铠甲,腰悬宝剑,面容严肃,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快步走到戚继光和潞王中间,先是向潞王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来,对戚继光说道:“戚将军,请息怒!”
戚继光看到是洪正熙,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他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弓箭,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洪总兵,你来得正好!”戚继光沉声说道,“潞王纵容手下为非作歹,强抢民女,还打伤我的部下。证据确凿,如今还杀人灭口,目无王法!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洪正熙点点头,表示理解戚继光的心情,但他还是劝说道:“戚将军,我知道你是一片为民请命的赤诚之心,但是潞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哼!”潞王冷哼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洪正熙,你来得正好!这戚继光公然谋反,你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洪正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他虽然是朝廷命官,但他心里也清楚潞王的德行,他甚至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只知道享乐的皇族。
“潞王殿下,下官以为,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洪正熙不卑不亢地说道,“戚将军说您强抢民女,还杀人灭口,不知可有证据?”
“证据?”潞王冷笑一声,“本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还需要向你们这些人提供证据吗?”
“潞王殿下,我大明法律早有明文。无论王侯将相。市井百姓。皆是人人平等,我况且。我大明律法乃是太祖皇帝所留。潞王殿下的意思是…你大的过太祖皇帝了?”洪正熙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己经带着一丝不悦。
“你…”潞王被洪正熙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个洪正熙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洪总兵,你不必多言!”戚继光打断了两人,“潞王作恶多端,证据确凿,今日我一定要为民除害!”
说着,他再次举起弓箭,瞄准了潞王。
“戚继光,你敢!”潞王终于慌了神,他没想到戚继光竟然敢如此嚣张。
“有何不敢!”戚继光的声音铿锵有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洪承畴突然上前一步,对戚继光说道:“戚将军,请听我一言!”
戚继光看着这个年轻的将领,眉头微皱,但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父亲己经将此事写成折子,派人快马加鞭送进了宫里,相信不久之后,朝廷就会有所决断。”洪承畴说道,“您现在贸然动手,只会给朝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给那些奸臣以口实,对您不利啊!”
戚继光闻言,沉默了。他知道洪承畴说得有道理,自己虽然是一心为民,但毕竟师出无名,如果被朝廷中的奸臣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戚继光还是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个恶贼吗?”
“戚将军,请您相信朝廷,相信皇上。”洪正熙说道,“皇上圣明,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的。”
“可是…”戚继光还是有些犹豫。
“戚将军,您是国家的栋梁,百姓的守护神,您的肩上还担负着更重要的责任。”洪承畴继续劝道,“您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犯下大错啊!”
戚继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冲动,他必须从大局出发,为国家和百姓考虑。
“好!”戚继光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再信朝廷一次!”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但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潞王,仿佛在警告他。
潞王看到戚继光收起了弓箭,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强撑着说道:“洪正熙,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还有你,戚继光,你今天得罪了本王,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他带着一众侍卫,灰溜溜地离开了泉州的潞王府。
看着潞王离去的背影,洪正熙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戚将军,此事还没有结束,”
戚继光也点了点头。
“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洪承畴在一旁问道。
“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尽快赶回福州,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地向皇上汇报。”洪正熙说道,“希望皇上能够早日做出决断,平息这场风波。”
“是,父亲!”
“收兵!”洪正熙高喊一声。
然后父子俩转头对戚继光抱拳说道:“戚将军。保重!”
戚继光也抱拳回礼。目送洪氏父子离开。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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