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血管在太阳穴突突跳动，视野边缘开始泛起黑影。
“这……这是什么……”
哪吒死死抓住桌沿，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想质问敖丙，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敖丙站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哪吒的痛苦。
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感觉如何？这可是为你专门量身定制的。”
敖丙轻描淡写的说着，他微微歪头，似乎很满意哪吒的反应。
哪吒猛的抬头，死死盯着敖丙。
他眼球充血，布满血丝。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
敖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餐车旁，拿起一把银质小刀，在手指间灵活的转动着。
“为了保证效果，我还加了点‘小料’。”
他用刀尖轻轻挑起一小块牛排，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这是从你刚才吃的牛排上切下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哪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明白那股突如其来的剧痛从何而来——那块牛排里，被加入了某种特殊的药物，一种能够与他脊椎里的芯片产生反应，放大痛感的药物！
“你……你这个……变态……”
哪吒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诅咒。
敖丙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将那块牛排扔回盘子里。
“变态？或许吧！”
他轻笑一声，“但至少，我比你有趣多了，不是吗？”
他走到哪吒身边，俯下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哪吒的脸颊，指尖冰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
第二天醒来，哪吒发现自己在病房里，手腕上空荡荡的。
他猛的坐起，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跳动，没有异样。
他掀开病号服，皮肤光滑完整，没有手术后的疤痕。
“做噩梦了？”
敖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贯的温和。
他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哪吒没理他，迅速环视西周。
熟悉的陈设，床头柜上摆放着削好的苹果，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窗外阳光明媚，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正常，仿佛昨晚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但昨晚的记忆太过真实，胸腔被撕裂的剧痛，还有那颗在容器里跳动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心脏……这些绝不可能只是梦。
“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敖丙把水杯放在床头。
哪吒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你觉得我会忘？”
敖丙笑了笑，没说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打开，里面是一排细小的针剂。
“看来麻醉剂的剂量还是不够。”
哪吒瞳孔一缩，身体瞬间紧绷。
“别紧张。”
敖丙拿起一支针剂，在指尖把玩着，“这次的剂量，保证让你忘得一干二净。”
“你想干什么？”
哪吒警惕的盯着他，身体缓缓向后挪动。
“当然是继续我们的告别仪式。”
敖丙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哪吒冷笑：“你以为我会再上当？”
“不试试怎么知道？”
敖丙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或者，你想首接体验一下心脏被摘除的感觉？”
哪吒沉默不语。
“对了，忘了告诉你。”
敖丙突然凑近哪吒，压低声音说，“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己经在你体内植入了新的追踪器。这次，它可不是藏在脊椎里那么简单了。”
哪吒脸色一变。
敖丙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慢悠悠的补充：“它就在你的心脏里。怎么样，惊不惊喜？”
哪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敖丙没有说谎。
这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想怎么样？”哪吒咬牙问道。
“很简单。”
敖丙将针剂推入哪吒手臂，“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哪吒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意识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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