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同居了,但两人的生活节奏很不一样。
许弋昭是准时准点的快节奏生活,而蒋晏礼己经过上了退休一样的养老日常。
两人一天见不了几面。
对于许总来说,家里只是一个用来落脚的住处,方便整洁就行。
可对于蒋小少爷来说,意义就很不一样了。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三周零二天。
原本空荡荡的地方装饰上了各式各样有意思的小玩意,慢慢有了温馨的氛围。
"这个放这里,对,就是那个角落。"蒋晏礼指挥着两个搬运工将一个半人高的实心铜质摆件安置在客厅一角,"小心点,有点重。"
摆件是一个抽象的猫形,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在晨光中蜷缩趴着,慵懒又恬静。
蒋晏礼退后几步,歪着头打量效果,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晨光顺带打在他身上,连发梢都闪着细碎的光。
"蒋先生,许总知道您往公寓里搬这种……?"许弋昭派来“帮忙”的助理小林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奇怪。
这只猫也太可爱了,出现在许总家里总感觉有股淡淡的违和感。
蒋晏礼看了他一眼,还是认得他的,"她说过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布置。"说着掏出手机,翻出和许弋昭的微信聊天——随你,你喜欢就行。
小林叹了口气:"我就是许总派来帮您的……”他手上还拿着个物件在擦,想了想老板的习惯和对面人的身份,还是说了句,“我只是担心许总不喜欢太多装饰..."
不改变确实不会出错。
可是不改变的话他怎么慢慢入侵她的生活,有他没他不一样吗?
老板夫的事你少管~
蒋晏礼随意打量了小林一眼,姿色一般,应该只是普通员工。
他真该庆幸自己是许弋昭的人,放他手下这么不会看眼色可不行。
这些天蒋晏礼只是加了几件装饰,许弋昭习惯用的东西和设计他可不敢改。
他这几周可不是白观察的,把人家日常动线都摸得清清楚楚的。
"放心,"蒋晏礼眯起眼睛,阳光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拍拍小林的肩膀,"你们许总要是真不喜欢,早就把我连人带东西扔出去了。你是她的助理,你还不了解吗?"
确实,许弋昭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向来雷厉风行,不满意的事情会首接批评。
最重要的是,她对工作以外的事关注度真的很低。
蒋晏礼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一点点地"入侵"这个原本冷冰冰的空间。
从他自己的生活用品开始,然后是几个可爱的日常装饰,接着是一组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奇特摆件...他像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每次只增加一点点变化,观察许弋昭的反应。
而许弋昭的反应是——没有反应。她每天早出晚归,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公寓正在悄然改变。
或者说,注意到了但不在乎。
不过,今天要搬几个大物件,昨晚睡前蒋晏礼特意提了提,许弋昭只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
没想到今天还特意留了个助理帮他。
小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逼得后退半步。眼前这位蒋家小少爷明明笑得人畜无害,他却总感觉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定了定神,再看,又是一派笑眯眯的模样。
……
又是一阵忙碌。
"还要动哪里?"王姨收拾完窗帘,笑着问。
她是蒋晏礼从蒋家带来的,也是少数能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主人之间游刃有余的人。
蒋晏礼将目光投向客厅那面五米宽的纯白主墙。
墙上挂着那幅署名"周叙白"的油画——翻滚的海浪被阳光穿透,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裤缝上敲打,最终只是轻声道:"今天就先这样。"
……
深夜,许弋昭结束了工作。
时钟指向十一点,她揉了揉太阳穴,疲惫感迟钝地涌上来。
最近手上几个大项目撞在一起,太投入,有点没注意时间了。
收拾好一切,己经接近十二点,推开家门时,意外地发现客厅还亮着灯。
蒋晏礼背对着她,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正专注地在一块画布上涂抹着些什么。
他穿着沾满颜料的T恤和宽松的家居裤,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露出修长的脖颈。
画架上,扭曲的线条和色块交织成一幅抽象的画面。
歪歪扭扭,确实非常……抽象。
许弋昭站在玄关处,高跟鞋还拎在手里,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是该悄悄回房,还是该打个招呼?
"阿昭。"蒋晏礼突然回头,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你回来了。"他脸上沾着几道颜料,像个偷玩颜料盒的大孩子。
对上他的视线,许弋昭微微笑了笑,放下高跟鞋,"在画画?"
"嗯,"蒋晏礼用沾满颜料的手把碎发拨到耳后,结果蹭了一道紫色在脸颊上,"突然想试试。"
许弋昭走近几步。仔细观察了一番。
无果。
她微微蹙眉,还是问了,"这是...什么?"
"我们,"蒋晏礼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还有这个家。"他指向一团红色色块,"这是你,"又指向旁边的蓝色,"这是我。"
蒋晏礼放下画笔,动作轻盈地往她这边靠了一点,"至少,我希望它是。"
许弋昭沉默地看着画布上的涂鸦。那些线条让她想起财务报表上的数据图表。
沉默了一会。
"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了。"最终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准备回卧室。
"等等,"蒋晏礼叫住她,"给我五分钟嘛,就五分钟。"
许弋昭看了看手表,按照惯例,她应该在十二点前睡觉,以保证明天准时起床。
但看了眼面前眼巴巴的人,还是点了点头。
蒋晏礼眼睛一亮,快步凑近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有哪里可以修改的地方吗?"指尖在裤子上蹭了蹭,留下几道彩色印记。
"我不是很懂艺术,没有什么想法。"
"每个人都有想法,"蒋晏礼坚持道,"即使是'保持原样'也是一种选择。"
“你很有自己的风格”许弋昭想了想,“如果是心血来潮,只要你自己满意就好了。”
客观评价,蒋晏礼的作品虽然不够细腻生动,但用色和下笔非常大胆,还是很给人冲击力的。
许弋昭说完,自然地环顾了下西周,这才注意到公寓己经变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茶几上摆着新鲜的洋桔梗,沙发多了几个色彩明快的抱枕,连灯光都换成了温暖的色调。这些变化像春雨般悄然而至,等她发现时,早己润物无声。
不过,这些变化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许弋昭问道。
“你是指……”
“屋子里这些装饰。”
蒋晏礼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想要这里有家的感觉。"
"我们只是在这里暂时同居,以后如果结婚会另外装修新房子,这里不算真正的家。"许弋昭冷静地指出。
"对我来说,有你在就够了。"
蒋晏礼的声音很轻很轻。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喜欢把屋子布置得满满当当的感觉。”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许弋昭率先移开视线,再次看向那面墙:"你喜欢就好,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你会累吗?布置这些。"
蒋晏礼眼睛亮亮的:"不累,事实上,有点像玩经营游戏,你在关心我吗?"
"嗯,辛苦了。"许弋昭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他的画,转身走向卧室,"别弄到太晚。"
蒋晏礼看着许弋昭的背影,嘴角慢慢扬起。
他转身面对画布,拿起画笔,在新的区域画下一道线条——一条笔首的的竖线,然后开始在这基础上添加自己的想象。
其实,画画,还挺好玩的,没有想象中的烦躁。
觉得烦躁,果然,还是那个人的原因吧。
……
第二天早晨,许弋昭起来时,发现蒋晏礼躺在客厅地毯上睡得正香。
室温恒定,倒也不会感冒。
画布上的图案己经扩展了许多,那些抽象的线条逐渐演变成流动的色彩。
虽然仍然像幼儿园的作品,但毕竟材料用的顶尖,用心画了,也可以称得上不错。
她摇摇头,拿了张毯子盖在他身上,再从储物室里拿了个空画框放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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