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那几位退休老大爷关于“高志远”和“化工七厂”夹杂了大量个人恩怨和道听途说的激情追忆，那追忆里之后，秦昊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搅拌机。
各种信息碎片在里面横冲首撞，一会儿是“前途无量的技术骨干”，一会儿是“得罪人的轴货”，一会儿是“神秘失踪”，一会儿又跟“闹鬼”、“发光的罐子”扯上关系……
这信息污染程度，简首比地沟油还严重！
他瘫在后厨的小板凳上，一边有气无力地择着豆角，一边试图用自己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对这些信息进行筛选和分析。
“首先，高志远这个人，肯定不简单。”秦昊叼着一根豆角，自言自语，“名牌大学毕业，瀚海骨干，负责对接化工七厂的技术改造……听起来就是‘天之骄子’人设啊。”
“但是，他又去调查七厂的污染和数据造假，还跟领导拍桌子……这说明他要么是个正义感爆棚的理想主义者，要么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不懂得明哲保身。”
秦昊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在他看来，跟大集团和地方势力硬碰硬，跟找死没啥区别。
“然后，他就失踪了。在污染事件曝光后不久。这时间点太巧了。”
“结合老大爷说的‘不清不楚的合作’、‘撇清关系’、‘灭口’……”
秦昊打了个冷颤。
“十有八九，他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被灭口了！”
这个推论虽然狗血，但逻辑上……似乎说得通？
“那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呢？”
秦昊把目光投向了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那几样“宝贝”：
那块刻着鬼画符的“藏宝图”碎片。
那封没头没尾、写着“种子”、“炉火”的神秘信件。
那张被元宝“钦点”过的、显示着化工七厂门口和白色粉末的老照片。
以及那个在废墟泥地里发现的、与组织徽章——当然，这是假设他们有徽章——吻合的圆形印记。
还有……王队语焉不详提到的，高志远研究的那个“生物催化剂”。
能不能……把这些都串起来？
秦昊感觉自己的“小说家之魂”——其实主要就是他那编故事的能力——正在熊熊燃烧！
他开始了他的“脑洞风暴”：
假设1： 那个神秘组织——秦昊寻思着，就叫它“炉渣组织”吧，听起来比较接地气——利用瀚海集团做掩护，在化工七厂那个管理混乱、污染严重的地方，秘密进行着某种危险实验！
假设2： 实验的核心，就是那个“种子”！而这个“种子”，很可能就是高志远研究的那个“生物催化剂”！这玩意儿威力巨大，但也极其不稳定，甚至可能产生变异——他立刻想到了各种生化危机电影里的情节！
假设3： 那个神秘的“精炼车间”，就是他们的秘密实验室！需要高温——难道这就是信里“炉火”的由来？——与外界隔绝，里面可能就存放着那些“发光的罐子”——里面装的莫非是“种子”或者实验失败的产物？
假设4： 那张老照片里的白色粉末，就是泄露出来的“种子”或相关物质！高志远当时出现在现场，可能就是去处理这起事故，或者……他就是在那时发现了组织的秘密！
假设5： 他发现了秘密，还头铁地想去揭发，比如调查数据造假，于是就被“炉渣组织”或瀚海集团，或者他们狼狈为奸，给“清理”了！
假设6： 至于那块“藏宝图”碎片、那封信、那个圆形印记……可能都是高志远在失踪前，为了留下线索或者寻求帮助而故意散布出来的！也可能是组织内部其他知情者，比如良心发现的小喽啰，留下的？
假设7： 而他秦昊……一个只想安安静静开饭馆的普通厨子，就因为体质特殊，总是吸引麻烦，像个吸尘器一样，把这些零零散碎、跨越十几年的线索，全都吸到自己身边来了！
“……”
秦昊把自己这套逻辑严密——实则漏洞百出——、惊心动魄——其实全靠脑补——的“真相”捋了一遍之后……
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都只是他的瞎猜，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但不得不说，这套“理论”……好像……勉强能把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叮！恭喜宿主独立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剧情串联’与‘脑洞发散’！虽然准确率可能低于10%，但勇气可嘉！特别奖励：【自嗨型侦探】称号体验卡*1！】
秦昊心想：“我不需要你的肯定！”
有了这个他自己也觉得不怎么靠谱的“大方向”，秦昊感觉自己好像……稍微有了点调查的头绪？
至少，他知道了几个关键词：生物催化剂——莫非就是信里的‘种子’？——、精炼车间——难道是指‘炉火’的地方？——、高志远被灭口的动机。
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搞清楚那个“生物催化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玩意儿既然是瀚海集团的项目，那……
秦昊突然想起了那张被他遗忘的林文轩的工作卡——主要还是因为电脑坏了没法看上面的信息！
瀚海集团！生物材料研发部！
这个林文轩！会不会就是接替高志远，或者正在研究类似东西的人？！
他上次捡到卡片，会不会也不是巧合？！
秦昊感觉自己的思路豁然开朗！
“对！就是这样！”他兴奋地一拍大腿，“必须想办法接触这个林文轩！”
虽然他现在没电脑，查不到对方的详细信息。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自然”地接触到一个大集团的研发人员。
虽然……这个林文轩是敌是友还完全未知。
但！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一条线索了！
“老板！老板！”马小勺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打断了他的激动，“煤气罐好像没气了！炒不了菜了！”
秦昊：“……”
现实，总是如此冰冷而残酷。
他还在这里畅想着如何揭开惊天阴谋，结果连下一盘菜都炒不了了。
“知道了知道了！”秦昊有气无力地站起身，“先不想那些了，换煤气罐要紧！”
毕竟，调查经费……还得靠卖炒菜来挣啊！
他拍了拍身上的豆角叶子，重新变回了那个为生计奔波的“秦记”小馆老板。
至于接触林文轩的宏伟计划……
等换完煤气罐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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