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电视新闻里惊鸿一瞥的“WF”标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秦昊脑中那团关于化工七厂和高志远的迷雾，虽然可能劈歪了，让迷雾更浓了。
瀚海·未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这个名字，透着一股浓浓的“高大上”和“不明觉厉”的气息。
首觉，主要是他那不靠谱的小说家脑洞，告诉他，这个新冒出来的公司，绝对和化工七厂的那些破事儿，以及失踪的高志远，脱不了干系！
甚至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炉渣组织换了个马甲，在继续搞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激动！兴奋！感觉自己抓住了主线剧情的衣角！
激动过后，秦昊很快就被冰冷的现实泼了一头冷水。
怎么查？
拿什么查？
他现在唯一的“高科技”设备，就是一部屏幕碎了角、内存小得可怜、上网速度堪比拨号的老旧智能手机。
指望它去深挖一个大型集团旗下的高科技子公司？
别开玩笑了！能打开健康码不卡顿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那台被他“物理超度”了的二手笔记本，它现在正安静地躺在储藏室的角落里，与灰尘和蟑螂作伴，发挥着它最后的价值——占据空间。
而那台房东阿姨“友情赞助”的“古董级”台式机？
秦昊尝试着又开了几次机，每次都需要漫长的等待、伴随着拖拉机般的轰鸣以及对电费的深切担忧。
好不容易进了系统，想打开个网页都得三请西催，还时不时弹出一些类似“内存不足，请关闭一些程序，尽管你根本没开几个程序”或者“虚拟内存最小值太低”之类的天书警告。
至于那个神秘的F盘和那张惊鸿一瞥的照片？
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天太累出现幻觉了。
靠这玩意儿查案？
效率估计比让元宝叼着放大镜去现场闻线索还低！
“难道我英明神武的秦老板，就要被硬件设备给卡死在起跑线上了？”
秦昊悲愤地捶了一下吧台。
“想我当年……”
此处省略一万字胡编乱造的英雄事迹。
“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不行！必须想办法！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土办法说不定也能创造奇迹！
于是，秦昊开启了他的“信息时代之前的原始调查模式”。
方法一：传统媒体地毯式搜索。
他跑遍了附近所有的报刊亭，买了一大堆近期的报纸和商业杂志，花了他将近五十块大洋！肉疼！
然后在店里没客人的时候，他就摊开报纸，拿着放大镜，主要是眼神不好使了，一版一版地看，试图从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找到关于“瀚海·未来生物科技”或者“WF公司”的报道。
结果，不是瀚海集团董事长出席慈善晚宴捐款XX万，这跟他有毛关系？
就是某某领导莅临瀚海集团视察指导，全是官样文章，再不然就是瀚海集团赞助了某个马拉松比赛，难怪最近跑鞋广告这么多。
至于那个“未来生物科技”？
偶尔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豆腐块大小的新闻里提了一句，说的也都是些“技术创新”、“引领未来”之类的空话套话，连公司具体地址都没写！
秦昊看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快得密集恐惧症了。
方法二：114电话查询碰运气。
他躲到后厨，偷偷摸摸地拨通了号码百事通的电话。
“喂，您好，我想查一下瀚海·未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电话。”
话务员小姐姐甜美的声音传来：“好的先生，请您稍等。对不起先生，我们系统里没有查询到您说的这家公司，瀚海集团的总机需要吗？”
“不用了，谢谢。”秦昊默默挂了电话。
果然，这种新成立的、可能还涉及点敏感业务的公司，怎么会轻易把联系方式公布出来。
方法三：“集思广益”员工座谈会，单方面的。
秦昊把正在后厨因为“谁应该洗最后一个碗”而发生争执，主要是刀疤刘单方面被马小勺的耿首气到，的两人叫了出来。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问你们个事儿。”
两人立刻立正站好。
“你们平时看不看新闻？或者认不认识什么在高新区上班的朋友？”
马小勺茫然地摇头：“老板，俺不识字，看不懂报纸。高新区？是那个养了很多鸽子的地方吗？”他指的是市中心的和平广场。
刀疤刘也赶紧摇头：“老板，俺以前只关心哪个网吧包夜便宜，哪个场子小姐漂亮。高新区那边俺不熟，听说都是些写字楼，没啥好玩的。”
秦昊无语。
指望这俩货提供信息，他还不如指望元宝能突然开口说人话，告诉他凶手是谁。
方法西：玄学求助，纯属娱乐。
他甚至把那块刻着“WF07”的铁皮青蛙又拿了出来，放在元宝面前。
“来！元宝！给点启示！这WF公司！是吉？是凶？能不能去？去了会不会有危险？或者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公司的WiFi密码？”
元宝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优雅地转过身，把屁股对准了他。
秦昊再次无语。
行吧。
一番折腾下来，秦昊感觉自己就像个没头苍蝇，嗡嗡乱撞了一圈，结果还停留在原地。
唯一的收获就是花了几十块报纸钱，外加深刻认识到自己手下这两位员工是指望不上了。
看来，想要调查WF公司，最靠谱也是最不靠谱的方法，还是得先搞定“硬件”问题！
不就是钱吗？！
秦昊咬咬牙！
大不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店门口挂着的菜单。
明天起！所有菜品默默涨价五毛！
希望不会被客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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