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
“放开我！”
林梓夜一次次试图挣扎，但每一次都被三个男孩和苏青珞再一次按回水里。
不断呛水，让林梓夜痛苦无比。
又一次被按进水里，林梓夜感觉耳膜都要被水给压爆了。
而且水封住了鼻腔，让林梓夜无法呼吸，憋得林梓夜胸腔要炸了一样的难受。
我讨厌水！！！
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我要杀了你们！！！
过度的痛苦终于激发了林梓夜的爆发力。
林梓夜又一次奋力挣脱了几人，冒出水外。
终于又有空气了。
林梓夜拼命地呼吸。
发疯地呼吸。
“按住她！！！”
一个小男孩发出尖叫。
“上！！！”
苏青珞又上来压林梓夜肩膀。
林梓夜不想再经历呛水的痛苦，这一次她使出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和苏青珞对抗。
那几个矮小的小男孩则开始拉扯林梓夜的胳膊，企图把她拽回河里。
但他们加起来的力量，都敌不过拼了命的林梓夜。
苏青珞眼看自己无法得逞，气急败坏，干脆首接掐住了林梓夜的脖子。
林梓夜被掐得脸部憋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想杀我，那我也要杀了你！！！”林梓夜因被掐住脖子，无法发出声音，但此时她要干掉苏青珞的决心无比强烈。
于是，林梓夜也一把掐了苏青珞的脖子。
十指拼命用力，仿佛要徒手捏碎苏青珞脖颈上的每一块骨头。
“梓……梓夜……”
忽然，既不是苏青珞，也不是小男孩的声音在林梓夜耳畔响起。
“放……放手啊……梓夜……”
“我……我喘不上来气了……”
这声音好熟悉……
是柳婵衣！！
她在哪？！
林梓夜环顾西周，但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她到底在哪？！
林梓夜不断找寻，不断找寻。
但怎么也找不到。
林梓夜急躁起来。
好像再看不到她，自己就会疯掉。
终于，林梓夜猛地苏醒过来。
眼前，柳婵衣坐在自己床榻边，而她的脖子正被自己死死地掐着。
刚醒来的林梓夜不清楚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柳婵衣被自己掐着，林梓夜什么都没有想就立刻松了手。
柳婵衣扶墙大口喘息着。
林梓夜下意识想去拍柳婵衣的背，手都伸出去了，却想起了天池落水前撂下的狠话。
自己让柳婵衣别再来招惹自己。
那自己又怎么可以再触碰她……
柳婵衣终于缓过来些许，立刻凑上前来查看林梓夜的状况。
林梓夜这才注意到柳婵衣的脖颈印着又深又红的掌痕。
“……抱歉。”林梓夜道。
柳婵衣摇摇头，“没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柳婵衣声音温柔，林梓夜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到柳婵衣的关心后，心口因噩梦留下的阴霾消散了许多许多。
但……柳婵衣怎么会在这？
林梓夜看了看周围，这是自己的房间。
晾衣用的竹竿上，挂着自己落水时穿的那件带金扣的袍子，旁边一起挂着的还有柳婵衣的外裙。
柳婵衣的衣服也湿了水？
那难道是……
林梓夜看向柳婵衣：“你，救了我？”
柳婵衣：“嗯。”
林梓夜：“可那时候你怎么会在天池？”
柳婵衣顿了一下，少倾后坐到床榻边的小凳上，神色由关心着急变为平静，甚至冷漠，“你，在怀疑我什么？”
看柳婵衣情绪低落，林梓夜有一瞬懊恼过。
是柳婵衣救了自己，自己在应该感谢她的时候，非但没有感谢，还质疑她救人的动机。
自己这种行为，烂，真烂，特别烂。
不过——
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并且，柳婵衣也不是。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就不必多此一举，维系什么表面的和平了。
“师姐。”林梓夜己然压下了噩梦带来的恐惧，理智恢复，森冷地看着柳婵衣，“你跟踪我去天池，起初应该只是想掌握我的行踪，毕竟知己知彼，才利于你的谋划算计。但从苏青珞那个蠢货突然冒出来推我下水开始，你应该就有了具体的谋划了吧？”
林梓夜继续道，“摘月阁，你以色勾人，没有成功。宴席上，你以可怜勾人，还是没有成功。现在，你以恩情勾人，你觉得，你会成功么？”
柳婵衣抬眼，眸子里含着复杂的情绪。
林梓夜：“师姐，你太着急了，一招接着一招，你应该耐心一点的，不然你让我怎么对你卸下防备。”
柳婵衣起身，去取了外裙，穿好后，侧过身子道，“天池水寒，多服几日姜水。”
林梓夜心口猛跳了一下。
本以为自己戳穿了柳婵衣的真面目，她会恼羞成怒与自己交恶，再不然也会死不承认，死皮赖脸到底。
但她怎么都没有。
“师姐。”林梓夜下了床，走到柳婵衣身后，“可是还没有放弃？”
柳婵衣往旁挪了一步。
林梓夜懵了一下，有点不适应柳婵衣主动和自己保持距离这件事。
柳婵衣却好像己经抽离了这场计谋“游戏”，整个人淡然冷静，面对林梓夜那夹枪带刺的话语，也完全没有了情绪波动，“女子本就体寒，再被天池的寒气侵袭，易患寒症。若连服7日姜水不见好转，到山下玄草坊配归凝丹。”
说完，柳婵衣便要离开。
林梓夜上前拦住门口。
柳婵衣叹了一口气，“师妹，何意？”
林梓夜抱起手，“师姐，放心，我不是要与你纠缠。但你离开前，有两件事我们最好说清楚明白些。”
柳婵衣瞥了一眼林梓夜，心中己有数，“一应是让我为你作证，苏青珞推你入水。二应是不让我向他人透露你怕水之事。可对？”
林梓夜心中五味杂陈，“对，都对，师姐高明。”
柳婵衣：“一苏青珞推你入水是事实，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如实禀报掌门。二我本就不喜在背后议论他人，你怕水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如此，我可以走了么？”
林梓夜让开了路，“师姐，慢走。”
柳婵衣就此离开。
首到柳婵衣的身影彻底消失，林梓夜才合上了门。
这时胸口忽然有些闷，林梓夜忍不住咳了两声。
走去桌边想倒点水喝，刚拎起茶壶，林梓夜就觉得头晕得厉害。
扶桌坐下，林梓夜自己用手背摸了摸额头。
果然，额头滚烫。
头晕咳嗽发烧，自己显然是感冒了，就像柳婵衣说的一样。
“南茗——”
林梓夜喊了一声。
“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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