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乾坤城的夜空,乾云被一股巨力掀飞,后背重重撞碎青石栏杆。弑神弩的箭矢擦着耳畔飞过,在城墙上犁出丈许深的沟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天武密探们藏在乌云之中,为首者狞笑着转动机关巨弩:"乾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九条雪白狐尾如流云般席卷而来。苏瑶的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耳尖泛起妖异的绯色——她竟强行催动青丘禁术「九尾燃魂诀」,狐火凝成巨大的九尾虚影,将弑神弩的攻击尽数吞噬。然而反噬之力来得更快,她口中喷出鲜血,九条狐尾瞬间黯淡无光,软软地瘫倒在乾云面前。
"苏瑶!"乾云嘶吼着扑过去,接住她逐渐冰冷的身躯。混沌帝皇诀疯狂运转,金色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她经脉,却发现那些暗紫色的毒雾如同附骨之疽,正疯狂蚕食她的生机。李长生踉跄着冲来,颤抖的手指搭上苏瑶脉搏:"本源溃散...若七日之内无法凝聚狐丹,只怕..."
乾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抱起苏瑶冲进丹房,将她轻轻放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龙吟剑自动出鞘,悬浮在榻前嗡嗡作响,剑身上的龙纹与苏瑶腕间的玉狐吊坠产生共鸣。"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乾坤城封城七日,任何人不得打扰。"
接下来的七天七夜,丹房内始终萦绕着混沌灵力与狐族灵气交融的光晕。乾云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左手与苏瑶交握,右手不断吸纳天地灵气。混沌帝皇诀在他体内高速运转,将提纯后的灵力缓缓渡入她经脉。每当苏瑶眉头紧皱,吐出黑血,他便毫不犹豫地割破掌心,以蕴含帝道之力的精血为她驱毒。
"明公,万毒宗残余联合天武余孽,在城外集结。"张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否..."
"赵九,点齐暗影卫,随我出战。"乾云头也不回,指尖轻抚苏瑶苍白的脸颊,"记住,若她有任何异动,立刻传讯。"
战场上,乾云周身腾起百丈龙形虚影。面对敌人祭出的「万毒噬魂大阵」,他不闪不避,任由毒雾侵蚀体表。当敌人以为得手时,他突然张开掌心,金色漩涡轰然显现,将所有毒力连同敌人的灵力一并吞噬。每斩杀一名敌人,那些汹涌的能量便被他压缩成灵力珠,小心翼翼地收入玉瓶——这些,都是要用来救苏瑶的。
第七日黎明,丹房内的气息突然紊乱。苏瑶的狐尾不受控制地抽搐,面色由白转青。乾云立即盘膝而坐,将七日来积攒的灵力珠尽数渡入她体内。混沌帝皇诀运转到极致,引得天地灵气倒灌,丹房内形成巨大的金色漩涡。他额间青筋暴起,强行压制着灵力反噬,目光却始终温柔地凝视着榻上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的睫毛微微颤动。她费力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乾云染血的脸上。看到他眼下浓重的青黑、苍白的脸色,以及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她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看到你没事...值得..."
"傻瓜。"乾云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他小心翼翼地握紧她的手,生怕用力稍大便会捏碎这来之不易的生机,"以后不准再这么拼命...没有你,这天下..."
苏瑶的狐尾轻轻扫过他手背,九条狐尾虽仍黯淡,却在晨光中泛起微光。丹房外,玄甲亲卫们自发地围成一圈,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远处,朝阳冲破云层,将金色的光芒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段历经生死的情缘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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