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议事大殿的星灯忽明忽暗，将穹顶乾氏龙纹割裂成破碎的金鳞。乾云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叹息，十二章纹龙袍下，七枚印玺碎片如烙铁般灼烧着他的皮肉——这是他登基三年来，第一次尝到权力带来的寒意。
“陛下！混沌海的时空乱流能绞碎仙舰龙骨！”星辰阁副阁主的怒吼震得青玉茶盏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泼在乾云手背，他却感觉不到痛。那些飞溅的水珠像极了三年前焚天宗战场上的血，那时他还是太子，亲手将最后一位战友的残躯葬在星砂里。
乾云的龙靴碾过地砖暗纹，每一步都踩碎满地质疑。九条帝皇虚影在头顶盘旋，他看见副阁主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那分明是父亲临终前，握着半块印玺碎片的模样。“怕了？”他俯身时，龙袍上的日月纹扫过反对派颤抖的肩膀，“当年你们追随先帝踏碎幽冥教时，可没说过‘送死’二字。”
全息投影亮起的刹那，乾云余光瞥见苏瑶的九尾狐尾轻轻颤动。她总是这样，用柔和的光芒掩盖剑锋的寒。当李长生展示“星涡引擎”的模拟画面，他却盯着血鬃嘴角扭曲的弧度——这个魔族大君在等他露出破绽，就像当年神族在暗处看着乾氏皇族陨落。
“没有定位，一切都是空谈！”血鬃的骨翼刮过地面，腥气混着信仰祭坛的微光刺入鼻腔。乾云突然笑了，笑声震得殿内星灯剧烈摇晃。他掌心的龙气注入祭坛，万千光点汇聚成的玉简刺破光芒，上面的星辰符文烫得他指尖发麻——这是用三分之一星域信仰换来的筹码，赌上的却是整个万界的未来。
“够了！”乾云砸向桌案的拳头带着残影，暗金色裂纹如蛛网蔓延。他想起昨夜天机阁阁主咳血的模样，那些推演百次的卦象早己耗尽了老臣的寿元。“神族不灭，万界无宁日！”印玺碎片与混沌帝剑共鸣的震颤从脚底窜上脊椎，他忽然渴望战争——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被神族屠戮的子民，忘记自己是乾氏皇族最后的血脉。
当苏瑶站出来安抚群臣时，乾云望着她发间跳动的狐火，忽然想起幼时在龙渊宫，她将受伤的小狐狸藏在袖中对他笑的模样。此刻她的声音像温热的潮水漫过耳畔，却冲不散他眼底的寒意。“三日后启航。”他转身时，盟主令的符文在身后织成囚笼，困住的不只是质疑声，还有他摇摇欲坠的决心。
夜幕中的龙渊号甲板，苏瑶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乾云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数着远处战舰改装时迸发的火花。那些银色的光芒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抓不住的未来。“值得吗？”苏瑶的声音被星风吹散，乾云望着星域深处的黑暗漩涡，那里藏着神族的阴谋，也藏着他燃烧的执念。
“等此战归来，我要让整个星域再无阴霾。”他的誓言混着龙气消散在风中，却不知在更遥远的黑色祭坛前，水晶球里倒映的帝王身影，正被一双戴面具的眼睛死死盯着。神秘人指尖划过祭坛漩涡，笑声刺破虚空：“乾云，你离深渊...只差一步。”
黄小米半月天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J5N2/)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