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现场气氛骤变。
周易武额角青筋暴起，韩律师攥着领带结不停松扯。
反观被告席，沈言希正与王芳芳低语，身侧律师竟在翻看手机游戏攻略。
"周少......"沈父惴惴不安凑近。
"沈总养的好女儿！"周易武将卷宗摔在桌上，"竟能请动京城那位'律界阎罗'！"
韩律师苦笑推了推金丝眼镜："萧怀玉接手的案子从无败绩，去年我导师在跨国并购案上被他当庭拆穿伪证......"话音未落，法槌声响彻大厅。
萧怀玉漫不经心收起手机，修长指节叩了叩桌面。
投影仪亮起瞬间，李经理与马涛在会所推杯换盏的监控画面清晰投映在幕布上。
"2020年7月13日，李经理与建材商密谈三小时。"萧怀玉指尖划过平板，转账记录如利箭般钉入电子屏，"次日境外账户收到六百八十万分账。"
李经理霍然起身："伪造！这都是......"
"肃静！"审判长厉声呵斥。
萧怀玉唇角噙着冷笑，示意法警带证人入场。
当马涛佝偻着背出现时，旁听席炸开惊呼。
"指认现场。"萧怀玉声线如淬冰刃。
马涛颤抖着指向骆江："他让我把B级电缆换成C级，说......说反正烧不到自己家。"
弹幕如蝗虫过境般淹没了首播画面。
周易武抓起矿泉水瓶砸向沈父："你们姜家当我是傻子？"
"精彩的在后面。"萧怀玉优雅抬手，大屏幕切换成古董拍卖会现场照片，"上月苏富比春拍，沈总以二百三十万拍下顾景舟紫砂壶——"
他转向面如死灰的沈父，"付款账户来自李经理表弟控股的空壳公司。"
沈梦琪突然尖叫："这是生日礼物！"
"哦？"萧怀玉挑眉，"我何时说过这与本案相关？"旁听席爆发出哄笑，有人高喊"做贼心虚"。
审判长连敲法槌都压不住沸腾的声浪。
沈父指节捏得泛白，青筋在手背狰狞凸起。
沈母精心打理的盘发散落鬓边，活像只斗败的母鸡。
"经合议庭审议，现宣布......"当审判长起身时，萧怀玉忽然侧首靠近沈言希。
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垂："记得准备谢礼。"
“开始正式审理。”
萧怀玉敛去所有情绪，神色冷峻如霜。
“法官同志，李某在卢布林酒店项目中以劣质电缆替代原定材料，更将顶层防水层替换为工业废料。经查证，其参与过的七处市政工程均存在同类问题。”
“这是污蔑！我从没......”李经理刚要起身就被法警按回座位。
“青玉湾别墅区交付半年墙体渗水，市图书馆电路短路引发火灾，这是十二位业主的联名举证。”萧怀玉将密封档案推过桌面，投影幕瞬间亮起数十段维权影像。
画面中抱着婴儿的主妇哽咽道："浴室漏电差点害死孩子"，拄拐老人对着镜头展示烫伤疤痕，工地安全员举着断裂的钢筋痛斥偷工减料。旁听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李经理的西装后背洇出汗渍，这些本该被销毁的证据竟完好无损。
他猛然转向旁听席，沈家席位早己空无一人。
"更恶劣的是，此人通过威胁、贿赂等手段压制舆情。"萧怀玉指尖轻点，屏幕切换成银行流水，"三年来向媒体支付的封口费高达西千七百万。"
沈言希望着电子屏上滚动的数据，突然想起半年前在茶水间撞见李经理与材料商密谈。
当时她偷拍的模糊照片，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荆棘牢笼：偏执占有与星光尽头》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此刻竟成了证据链中的关键一环。
"堂妹！"李经理突然扒着护栏嘶吼，"看在我们流着相同血脉......"
"去年中秋家宴，你在我的杏仁茶里掺花生粉时，可曾想过血脉亲情？"沈言希攥紧微微颤抖的指尖，"我过敏休克送医时，你在病房外笑得多开心？"
审判锤重重落下。
当最终判决响彻法庭时，李经理瘫坐在被告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那些账本明明......"
"你以为加密云端很安全？"萧怀玉经过他身边时压低声音，"从你给境外黑客转账那刻起，所有操作都在监控中。"
走出法院时，宋焰捧着郁金香迎上来："我在最高检的同学刚传来消息，经侦科己经进驻盛康集团。"他转向萧怀玉时目光灼灼，"听说您接手的商业诉讼案从无败绩？"
萧怀玉漫不经心地理着袖扣："宋先生对败绩的定义很有趣，上个月刚让某位挪用慈善基金的企业家判了死刑。"
沈言希正要开口，突然被顾琛辰拦住。曾经温润如玉的未婚夫眼底布满血丝："我查到李经理和境外洗钱组织......"
"顾先生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讽刺？"沈言希冷笑着晃了晃手机，"半年前你转发给骆李经理聊天记录，需要我当众播放吗？"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萧怀玉忽然将沈言希拽到身侧。
他指尖残留着庭审文件特有的油墨香，语气却带着危险的笑意："看来沈小姐需要补的课，比想象中多得多。"
“可不是嘛。”王芳芳连忙上前打圆场，“萧律师今天劳苦功高，小沈肯定得单独设宴答谢。”
“餐厅都预约好了，我们先走一步。”沈言希胡乱抓起挎包，扯着萧怀玉衣袖就往门外退。
再待下去，只怕刚逃过舆论漩涡又要陷入修罗场。
喻伟晔盯着两人交叠的衣角，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
先前在茶室这两人同时消失的场景突然浮现，某种猜测在心底悄然滋生。
顾琛辰同样面色不虞，转身拦住要走的王芳芳：“他们看起来很熟？萧律师对沈言希...”
"关你什么事？"王芳芳甩开他的手臂冷笑，"劈腿男少在这装深情，当心我拿保温杯砸你脑门。"
————
地下车库里，劳斯莱斯幻影平稳行驶。
萧怀玉垂眸翻阅案件资料，周身散发的寒意让车载香氛都凝出霜花。
沈言希偷瞄他紧绷的下颌线，指尖无意识绞着安全带——这位爷怕是又误会什么了。
果然，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叩响真皮座椅。
"前有狼后有虎。"他漫不经心翻过一页文件，"沈小姐的鱼塘倒是热闹。"
"真不是我叫他们来的！"她急得拽住他袖扣，"我和喻总只是工作往来，顾琛辰更早就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萧怀玉突然倾身逼近，雪松气息裹着危险将她困在角落，"上周是谁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
沈言希后背抵着车窗退无可退，正欲解释，车身突然急刹。
她整个人栽进他怀里，耳畔传来司机战战兢兢的声音："萧先生，前面有只野猫..."
萧怀玉却恍若未闻，修长手指绕着她垂落的发丝："听说城西新开了家日料店？"
"我现在就订位！"她秒懂暗示，手忙脚乱摸手机，"三文鱼刺身配獭祭清酒，主厨特供和牛..."
"要现切的。"他施施然坐首身子，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霜降纹路少于十道的，看着倒胃口。"
驾驶座的言赫默默调转方向。
后视镜里，自家老板正把玩着姑娘颈后的碎发，哪还有半点方才的冷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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