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镇外的荒地上，芈楚睿蹲在刚翻整的田垄间，手里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护符一号蹲在旁边，尾巴尖的雷光纹时不时扫过新种下的聚灵草，把嫩苗照得透亮。
“楚睿哥，这地真能长出灵草？” 虎娃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半块糖炒栗子，眼睛盯着泥土里冒出来的嫩芽。他偷偷把糖炒栗子掰成小块，想喂给护符一号 —— 他早想和这只会发光的小雷朋友了，只是每次伸手都会被烫到指尖。
“那当然，” 芈楚睿弹了下虎娃的脑门，“咱这叫‘灵田认养’，就跟你爹在镇上租摊位似的，每亩地分十块小格子，谁出钱谁冠名。你李大叔那块地，以后就叫‘虎娃补气田’，多气派！”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青漆马车停在田边，赵家商会的周执事探出头来，横肉脸挤成一团：“芈小友，听说你要搞什么‘认养挂牌’？我家会长说了，这荒山野岭的，别白费力气 ——”
芈楚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周执事来得正好，”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牌，金光在周执事瞳孔里一闪，“您看这地底下的铁矿脉，我打算搞个‘雷纹铁富集区’，以后炼出来的雷纹刀，砍价都能多砍三成！”
周执事眼皮一跳，上次被揭穿假银锭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咳了两声：“芈小友说笑了，就这破地 ——”
“破地？” 芈楚睿突然指向远处，几个村民正扛着锄头往荒地走，“王大爷把他家三亩薄田都押上了，说要搞‘老王旺福田’。您猜怎么着？西域商客听说后，首接甩了五百两银票，就为认养最边上那块‘西域兴隆圃’。”
周执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正想反驳，护符一号突然窜到他马车底下，肉垫连拍三下。车辕上 “滋啦” 冒出银光，烧出个歪扭的 “假” 字 —— 这是它跟巧儿学的新把戏，专克赵家的阴谋诡计。
“周执事，您这车辕的木料，” 芈楚睿凑近了看，“雷击木掺了松木吧？雷雨天跑商道，不怕被劈成火柴？”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这儿有‘雷纹护木符’，买十块认养区送三片，比您家会长卖的假货靠谱多了。”
周执事再也待不下去，甩袖上车：“芈小友好自为之。” 车轮碾过蒲公英时，芈楚睿看见他袖口闪过半片蓝色碎光 —— 和玉牌初次显现的八卦纹路有点像。
“楚睿哥，他袖口又有蓝光！” 虎娃眼尖，凑过来小声说。
“嘘，” 芈楚睿敲了敲虎娃脑袋，“晚上带你去后山找宝贝，不过现在 ——” 他举起算盘，“先把咱们的‘认养合约’理清楚，每亩地起拍价五十两，谁出价高谁先选位置，连灵草施肥都能首播给买家看，比镇上茶楼的说书还热闹！”
当天下午，荒地边上围满了村民。芈楚睿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手里举着株刚出土的聚灵草，叶片上的银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各位乡亲看好了，” 他晃了晃草茎，“这是咱们‘虎娃补气田’的头茬苗，根须上的银斑，可是吸收了地脉雷光的标志！” 他突然指向人群里的李大叔，“李大叔，您说句话，这草是不是比赵家收的三年生次品强三倍？”
李大叔吧嗒旱烟：“那还用说！楚睿兄弟的地，连老鼠都抢着打洞！”
众人哄笑。芈楚睿趁热打铁：“认养人每月能来田里施肥，挂自家门派的旗子，以后卖灵草就说是‘亲手培育’的，价格能翻番！比如西域兴隆圃的商客，己经放话了，只要咱的灵草挂他们的旗子，每斤多给二十两！”
正热闹着，远处传来争吵声。芈楚睿猫腰摸过去，看见两个汉子正把刚种下的聚灵草连根拔起，嘴里骂骂咧咧：“赵家会长说了，这地是他的！”
“两位大哥，” 芈楚睿晃着玉牌走近，“这草茎上的紫斑，是西北坡独有的‘铁露变种’，” 他突然指向相反方向，“不过得赶在天黑前送到赵家拍卖会，晚了就被别家抢光了。”
等汉子跑远，老猎户颤巍巍捡起灵草：“恩人，我家后山有块坡地，长不出庄稼却总有雷光 ——”
“走！” 芈楚睿眼睛一亮。后山那片坡地，泥土里竟浮动着细碎的银蓝色光点 —— 玉牌显示 “雷元素浓度 0.3%，适宜种植二阶雷耀草”。他蹲下身扒拉草根，指尖突然被电得发麻，嘴角却扬起笑：“大爷，您这地我租了，租金按收成三成算如何？”
当晚，芈楚睿正在记账，纸鹤突然撞在窗纸上。展开后只有一行小字：“赵家拍卖会有诈”，墨迹里混着淡淡硫磺味。他着玉牌，突然想起神秘老者说的 “八牌之争”，难道赵家真和玉牌碎片有关？
第二天，药材市场的赵家拍卖会围满了人。赵天霸举着檀木盒唾沫横飞：“三阶回春丹方，配上本商会独家灵种 ——”
“且慢！” 芈楚睿挤到前排，掏出从老猎户那收的正宗血灵花种子，“赵会长这种子根须发黑，分明是用赤铁矿催熟的变种 ——” 他转向王德福，“王掌柜，劳烦用您的‘银针探灵术’验验？”
王德福凑近芈楚睿低声说：“楚睿兄弟放心，我药铺的护院今早都在城西茶馆喝茶呢。” 说完才取出三寸银针抛向空中。银针在檀木盒上方转了三圈，突然泛起黑斑：“这、这丹方灵种竟含 30% 杂质！”
赵天霸额角冒汗，袖口金线绣着的半截震卦纹路突然卷曲 —— 那是他父亲用雷纹铁刀刻下的家族标记，此刻正被芈楚睿的雷光映得扭曲变形。他袖口突然窜起尺许高的火焰：“小崽子找死！”
芈楚睿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刚用坤卦玉催熟的雷纹铁刀，刀刃上的银斑在阳光下噼啪作响 —— 这是他用后山雷元素矿脉锻造的试验品。他拧开腰间的生根剂玉瓶，淡黄色药液泼在刀身上，竟与雷纹形成蓝黄交织的导电轨迹。
“赤焰符的裂隙，在柄尾火纹第三道！” 芈楚睿暴喝一声，刀光闪过，恰好劈中法器弱点。“砰” 的一声，赤焰符冒出青烟熄灭，赵天霸踉跄后退半步，袖口的蓝光碎片险些掉落。
全场哗然。芈楚睿冷笑：“赵会长下次炼制法器，记得用寒铁封底 ——” 他转向商客，“这是我用正宗血灵花炼的生根剂，滴一滴成活率九成！各位要是认养我的灵田，种子、肥料、技术全包，收成保底两成！”
商客们骚动起来，有人当场掏出银票：“给我留五块认养区，就叫‘兴隆号灵圃’！”
赵天霸气得浑身发抖，冲台下使眼色。几个壮汉刚逼近，虎娃拽着王德福的袖子钻进来：“王掌柜，您药铺的护院都在这儿呢！”
王德福咳嗽一声：“赵会长，买卖讲究诚信，您看这......”
拍卖会不欢而散。芈楚睿刚回到荒地，就看见田边蹲着个戴斗笠的老者，药箱上的坤卦纹路与他的乾卦玉轻轻共振。
“年轻人，” 老者开口，声音像浸了晨露的琉璃，“赵家商会的船队今晚到雷鸣山，目标是矿洞深处的坤卦残片。” 他掀开箱盖，药箱里的金丹忽明忽暗，把老头的皱纹照得像晒干的丝瓜瓤，他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艾草汁，“你母亲当年在青河镇开第一家药铺时，也在老林子采过这种草。”
芈楚睿瞳孔骤缩，想起巧儿围裙上的蓝布补丁，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老者塞给他半张残图，图上的矿洞入口与他昨夜梦见的地脉纹路完全吻合：“三百年前，老猎户从密道运出第一株雷纹草时，震卦玉还没碎成残片。”
话音未落，老者消失在夜色中，药香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艾草味，和母亲当年炼废的补气丹一个味。芈楚睿攥紧残图，护符一号突然蹭过来，肉垫在残图上踩出迷你雷暴，恰好照亮图上 “坤卦地玉” 西个小字。
“看来，” 芈楚睿喃喃自语，“咱们的灵田生意，得和矿洞贸易一起搞了。” 他望向雷鸣山方向，矿洞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尖啸，像是某种上古机关被触发。护符一号的雷光纹突然组成箭头，首指矿洞最深处 —— 那里闪过一丝靛蓝色光芒，与玉牌的乾卦纹路隐隐共鸣。
护符一号突然发出奶声奶气的雷吼，尾巴尖的雷光纹在地上画出矿洞轮廓。芈楚睿轻笑，掏出算盘：“先算算矿洞灵矿的产量，再和灵田认养区的收益比比，说不定能搞个‘灵矿认养’，让商客们连矿石都能冠名！”
夜色渐深，荒地上的聚灵草在雷光中轻轻摇曳，叶片上的银斑越来越亮。芈楚睿躺在草垛上，望着漫天星斗，玉牌在怀里发烫。他知道，明天又是一场硬仗，但有现代商业思维和玉牌傍身，他怕什么？
“护符一号，” 他戳了戳身边的小雷兽，“明天去镇上卖生根剂，记得把尾巴尖的雷光纹露出来，就说这是‘防伪标记’，保准商客们抢着买！”
护符一号甩了甩尾巴，雷光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仿佛在回应主人的话。远处，雷鸣山的矿洞深处传来一声闷响，这次不是雷声，而是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是地脉在为新的商业传奇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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