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文物检测室的紫外灯管发出嗡鸣,林蔷的银针悬在元代青花梅瓶的冲线处,修复胶水的荧光在暗室泛起诡谲的蓝。周慕白推门而入时带起的风,吹散案头苏明月送来的"林家祖传"《富春山居图》摹本,画绢接缝处渗出的朱砂红,与她后颈胎记的纹路完美重叠。
"湿地公园爆破残留的硝酸铵样本,"周慕白将检测报告拍在防弹玻璃上,"与霍氏三年前捐赠的消防设备成分完全一致。"
林蔷的咖啡过敏症突然发作,喉间灼烧感首冲天灵盖。她抓起工作台《明代火器考》砸向青花梅瓶,飞溅的钴料氧化层剥离出微型胶卷——二十年前妇幼保健院的监控画面里,苏夫人戴着手术手套,正将两个女婴的足环调换。
"霍总轮椅轴承的钛合金编号,"她扯开霍沉舟的西装袖口,蔷薇纹袖扣折射出缅甸公盘的赌石交易记录,"和苏家走私明代海贸图的货轮发动机序列号,共享同批海关通关代码。"
警报器骤响,陈管家踹开实验室门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胶卷,忽然将液氮浇向青花梅瓶:"霍氏祖祠的宋代沉船残骸里,有件刻着您指纹的青铜弩机——林小姐猜猜弹道专家会得出什么结论?"
整座实验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林蔷被霍沉舟拽进文物运输密道。他假肢弹出的钢索缠住她渗血手腕,舌尖舔去她眼尾混着胎记的冷汗:"殡仪馆第三层冰柜的温控系统,昨晚被植入苏氏药企的蠕虫病毒。"
"你十二岁被绑架的沉船底舱密码,"她摸到他假肢接缝处的控制器,"是我母亲殉职当天的火化编号。"
升降梯急速下坠的轰鸣中,霍沉舟撕开后背衬衫。陈旧枪伤的疤痕在激光扫描下浮出全息投影——与林父殉职案弹道轨迹形成镜像的,竟是苏家地下作坊私造的德制手枪。
"修复鬼谷罐用的骨胶掺着你父母的骨灰,"他咬破她指尖按在密道砖石上,"这间密室用的隔音材料,是当年火灾烧毁林家祖宅的房梁木。"
对讲机突然切入首播画面,苏明月在霍氏拍卖行展示"新发现"的唐代银香囊。林蔷瞳孔骤缩——鎏金透雕的葡萄纹间,嵌着她十西岁在故宫偷藏的"燕归巢"修复金丝。
"想要你养母的肾源配型报告,"霍沉舟将微型爆破器塞进她发簪,"就在镜头前拆穿这件赝品。"
拍卖厅镁光灯下,林蔷的银针挑开香囊铰链。显微镜头推进时,内层钢印浮出HB-1738荧光编码:"《唐六典》记载官造银器含铅量不超过3%,苏小姐这件赝品检测值却高达27%——恰好是苏氏药企排污许可证的审批阈值。"
弹幕炸裂的瞬间,陈管家金丝眼镜的反光切入后台。林蔷过目不忘的视网膜倒映出关键帧——苏明月耳坠里的纳米摄像头,正对准霍沉舟轮椅下的自毁装置。
"当年绑架案的新闻报道,"她扯开霍沉舟领带缠住控制器,"被害人照片经过AI换脸——原型是我母亲年轻时的样貌!"
整座拍卖行陷入黑暗,苏州评弹的弦音从通风管刺入耳膜。林蔷被霍沉舟推进地下保险库,防弹门闭合的刹那,他撕开西装内衬——二十年前的接生记录上,被红笔圈出的新生儿体重,与林家祖宅暗格里的长命锁克重完全一致。
"青铜弩机的指纹鉴定程序从未出错,"他咬住她颤抖的指尖,"林小姐逃了二十六年的真实身份,是苏夫人亲手接生的......"
液氮管道突然爆裂,白色冷雾吞没两人。林蔷在能见度归零的瞬间摸到他后背枪伤,弹孔边缘的皮肤增生组织,竟与林父殉职案弹头残留的纤维成分完全匹配。
"霍沉舟你才是当年绑架案的——"她嘶吼着按下自毁键,保险库防弹玻璃应声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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