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湿气渗入文物局档案室，林蔷踮脚取下顶层檀木匣时，恐高症引发的眩晕让她踉跄跌进古籍堆。霍沉舟的蔷薇袖扣刮过她后颈，将人抵在《永乐大典》的微缩胶卷柜前："苏州河沉船的青铜弩机，为什么刻着你养父指纹？"
"霍总查案不如查查苏家近十年慈善拍卖流水。"她扯开他领带缠绕渗血的膝盖，故宫修复组的钢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明代官窑碎瓷做旧用的氢氟酸，和苏氏药企排污成分完全一致。"
警报器骤响，陈管家踹门而入的刹那，林蔷打翻显影液。泼洒的药水在《千里江山图》摹本上洇出暗纹——被化学药剂腐蚀的绢布夹层里，苏明月与境外拍卖行的加密账本正渗出墨色毒汁。
"夫人该去首播了。"霍沉舟用西装裹住她颤抖的肩，假肢弹出的微型摄像头正对苏明月办公室，"周慕白在城西地块发现了宋代官窑遗址，你猜那些带放射性物质的碎瓷埋了多少公斤？"
首播间镁光灯亮起的瞬间，林蔷的咖啡过敏症突然发作。她掐着喉结将银针刺入合谷穴，镜头前那件苏明月捐赠的"宋代钧窑天青釉盏"，在显微镜头下露出电窑烧制的蜂窝状气泡。
"感谢苏小姐捐赠的现代工艺品。"她将激光笔指向盏底，"不过用2018年苏州化工厂爆炸残留物做旧，容易诱发甲状腺癌哦。"
弹幕炸锅的刹那，霍沉舟轮椅碾过首播电线。他假肢暗格弹出的尸检报告在环形屏炸开——林父殉职案弹道轨迹与苏家走私枪支，在三维建模图上形成完美重合。
"十二年前绑架案的车辙印，"林蔷突然撕开他衬衫，后背枪伤与林父配枪弹道投影重叠，"霍总轮椅的钛合金轴承，和当年绑匪使用的德国进口货是同一批号吧？"
整座大厦突然断电，苏明月的尖叫声混着苏州评弹从通风管传来。林蔷被霍沉舟推进文物局保险库，零下20度的低温中，他咬开她旗袍盘扣，将城西地块转让协议贴在她心口："林家祖宅地契换你养母的肾源，成交吗？"
"霍总书房暗格里锁着的，恐怕不止地契。"她将液氮浇在协议火漆印上，融化的封蜡露出"1999年妇幼保健院"的钢印，"比如篡改新生儿记录的手术同意书？"
防弹玻璃炸裂的巨响中，周慕白带特警破门而入。林蔷趁机攀上文物运输车的钢索，恐高症引发的耳鸣里，霍沉舟十二岁被绑架时的求救声与养母心电图警报重合。
"通风管道第三根支架！"霍沉舟的轮椅卡进电梯井裂缝，抛出的翡翠双鱼佩划过她眼尾胎记，"你父母尸检报告的微缩胶卷在......"
钢索断裂的刹那，林蔷抓住苏明月安在顶棚的窃听器。变声器处理的机械音刺穿耳膜："湿地公园的硝酸铵炸药，足够把林家灭门案证据炸成分子状态。"
首播间突然切入二十年前监控——苏夫人戴着手术手套，将两个女婴的足环调换。林蔷过目不忘的视网膜上，新生儿脚踝的蔷薇胎记正与她后颈的朱砂痣重叠。
"DNA比对程序从你进霍宅就开始运行。"霍沉舟扯开假肢接缝，芯片投射的基因图谱在硝烟中飞舞，"林小姐，你逃了二十年的出生证明——"
爆破倒计时吞没最后一个字，林蔷在漫天瓷片中扑向控电箱。她后腰的咖啡渍触发电火花，引爆的氧气瓶将两人掀翻进明代沉船残骸。
苦艾酒气息混着血腥味在鼻腔炸开，霍沉舟咬破她指尖抹在青铜弩机上。激活的指纹识别系统浮出全息投影——林父殉职前最后一通报警电话，接听人竟是苏夫人的私人号码。
"当年给我做心理疏导的医生，"他撕开幽闭恐惧症病历，主治医师签名栏的"苏"字缺了最后一横，"现在是你养母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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