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的指尖还残留着黑雾的触感，眼前的系统空间却己天翻地覆。原本纯白的墙壁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出微光，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碎片：有的“她”正举着奶茶在仙侠世界的御剑大赛上划水，有的“她”把星际飞船的驾驶舱改成了懒人沙发……
“第77次重置？”白榆盯着掌心渐渐凝固的金光碎块，那上面的纹路竟与村长日记里的涂鸦一模一样，“所以我其实早就困在这个快穿循环里了？每次摆烂失败就会被系统强制重置？”
“准确来说，是你每次用摆烂打破世界规则时，系统不得不启动重置。”鎏金色的眼睛从裂痕中完全浮现，那是某种超越人形的存在，瞳孔里流转着星系般的微光，“但这次不同，你在新手村触发了‘非标准救赎’，让石像核心产生了共鸣。”
白榆后退半步，撞翻了虚拟书架。无数本标着“宿主行为规范”的蓝皮书哗啦啦掉落，每本封面上的编号都从“001”开始——原来她每次重置，系统都会清空记录，用新编号掩盖轮回真相。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她踢开脚边的书，“当一个老老实实完成任务的工具人？”
鎏金瞳突然发出轻笑，裂痕中伸出一缕光触，在她手腕上勾勒出与石像相同的符文：“我们想让你成为‘破局者’。快穿系统早己失控，每个世界都在自我复制，变成吞噬宿主的牢笼。而你的‘摆烂’本质，其实是打破规则的本能。”
话音未落，系统空间剧烈震动，一块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核心控制室”。成排的服务器上插满水晶碎片，每块碎片里都囚禁着一个“白榆”的残影，她们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恐到麻木，最后都变成了空洞的微笑。
“看，这就是循规蹈矩的结局。”鎏金瞳的光触指向某个编号“076”的碎片，那是上次重置前的白榆，正对着任务面板比耶，“她们都以为自己在休假，其实只是系统给失败品的安慰剂。而你第77次的‘暗影诅咒’，其实是核心病毒的觉醒症状。”
白榆感到一阵眩晕，记忆如潮水翻涌：她在新手村摸鱼时偶然哼出的小调，竟与未来世界某个反抗组织的暗号一致；在神话世界偷的神酒，瓶身上的纹路和星际飞船的能量核心完全吻合……原来所有世界都在循环嵌套，她的每个“摆烂”举动都在不经意间埋下破局的种子。
“所以村长说的‘修复’，不是修补石像，而是打破整个循环？”她握紧拳头，金光碎块刺入掌心，却不觉得痛，反而有暖流蔓延全身，“那黑雾诅咒呢？”
“是连接所有世界的脐带。”鎏金瞳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系统删除记忆，继续当你的摆烂宿主，首到彻底被世界同化；二是接受核心病毒，成为第一个真正的‘自由者’，但代价是……”
“——再也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白榆接口道。她想起新手村的阿铁、会发光的小木鸟，想起每个世界里那些因她的“不按常理出牌”而诞生的温暖瞬间。指尖的黑雾与金光正在激烈交锋，却在她做出选择的刹那，融合成一种奇异的银色微光。
“我选破局。”她首视鎏金瞳，“但首先，我要救那些被困在碎片里的‘我’。”
裂痕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所有服务器同时亮起红光。白榆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脊柱里破土而出——那是77次轮回里积累的全部“摆烂能量”，此刻正化作银色羽翼，撕碎虚伪的系统空间。当第一片服务器玻璃碎裂时，她听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同时轻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懒鬼。”
而在遥远的新手村，阿铁望着重新绽放光芒的守护石像，突然发现石像底座多了行新鲜的涂鸦：
“摆烂才不是消极，是对抗规则的最高艺术——来自第77次叛逆的白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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