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的雨停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林胜站在洪门总部的阁楼里，脚下踩着阿强的血衣——那是医疗兵刚从战场捡回来的，衣襟上还沾着半片染血的银杏叶。他摸了摸左臂的绷带，伤口在阴雨天里隐隐作痛，像根细针在肉里挑。
"胜哥，"阿凯抱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进来，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暗影堂截到了意大利帮的通讯。卢卡骂麦克斯是'醉鬼猪猡'，说他的人把火箭筒打偏了，没炸到咱们的弹药库。"
林胜接过阿凯递来的监听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敌方对话。系统光屏在他眼前浮起，红色字体标注着关键信息："敌方补给线：每日凌晨三点，从北滩码头向战场运送弹药；通讯频率：72.5MHz，每两小时换一次；士气值：意大利帮65%，爱尔兰帮50%。"
"阿杰呢？"他问。
"在楼下给兄弟们发止疼片，"阿凯指了指窗外，"老周带着几个兄弟在擦枪，小海蹲在墙角给阿强的牌位烧纸——他说阿强生前最馋糖炒栗子，刚才跑出去买了一包。"
林胜走到窗边。庭院里，洪门弟子或坐或躺，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盯着枪发呆。小海的抽泣声混着烧纸的噼啪声，像根线勒着他的喉咙。系统光屏弹出"士气值"提示："洪门当前士气：45%（正常70%）。"
"阿凯，"他转身，"把这三天的情报汇总成图，我要知道他们的补给路线、巡逻规律、火力薄弱点。"
"己经弄好了！"阿凯点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旧金山的三维地图，红色标记是敌方据点，蓝色线条是补给线，"他们的弹药车从北滩出发，走海滨路到码头，全程八公里，中间有段山路没路灯，是盲区。"
林胜盯着那段山路，系统光屏自动标注："地形分析：山路弯道多，植被茂密，适合伏击。"
"阿杰！"他对着楼下喊，"上来！"
阿杰跑上来时，军靴上还沾着战场的泥。他的左脸肿得老高，是昨天被麦克斯的链锯震的："胜哥，您说。"
"咱们得换打法，"林胜指着地图上的山路，"正面硬拼咱们拼不过，他们有装甲车和重机枪，但他们的补给线长，弹药靠卡车运。咱们就打游击——烧他们的弹药车，炸他们的通讯塔，夜里摸过去割哨兵的喉咙。"
阿杰眼睛亮了："这招好！上次在唐人街对付小帮派，咱们就这么干过！"
"阿凯，"林胜说，"你带技术部的人黑了他们的通讯，让他们的装甲车找不到指挥部。阿文，你统计下兄弟们的伤号，能走动的都分到游击组，轻伤的负责放哨，重伤的养伤——但得让他们知道，咱们没输。"
阿文推了推眼镜："轻伤的有十七个，能拿枪；重伤的五个，得躺半个月。"
"把轻伤的分成三组，"林胜掏出钢笔在地图上画圈，"一组跟阿杰去截补给线，二组跟老周去炸通讯塔，三组跟小海去摸哨——小海眼神好，适合夜间行动。"
"那您呢？"阿凯问。
"我带突击队，"林胜摸出雷明顿狙击枪，"盯着卢卡和麦克斯，他们在哪露头，我就在哪开一枪。"
当天夜里，旧金山的月亮被乌云遮得严实。林胜蹲在海滨路的山坡上，身边是阿杰和三个游击组的兄弟。下方的公路上，三辆卡车正缓缓驶来，车灯像两只红眼睛，在雨雾里忽明忽暗。
"注意，"阿杰压低声音，"第一辆是弹药车，第二辆是油料，第三辆是押送的。"
林胜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五十八分。系统光屏显示："敌方卡车速度：30km/h，预计3分钟后进入伏击区。"
"上！"他打了个手势。
游击组的兄弟像影子一样滑下山坡。阿杰带着两个人摸向卡车尾部，用铁丝缠住后轮；小海和老周的人在路边埋下土制炸弹，导火索浸了油，一点就着；林胜端着狙击枪，瞄准驾驶座的司机——那是个戴红帽子的意大利帮成员，正叼着烟哼小调。
"砰！"
第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时，司机的帽子被打飞了。他猛打方向盘，卡车撞上路旁的树，油箱漏出的汽油在地上流成一片黑河。阿杰的人冲上去，用手雷炸开后车厢，成箱的子弹和手雷滚了一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烧！"林胜吼道。
小海扔出燃烧弹，汽油瞬间腾起大火。第二辆卡车的司机想倒车逃跑，却被老周的人用绳索套住车头，连人带车拽进了沟里。第三辆卡车的押送员刚端起枪，林胜的第二发子弹己经打穿了他的肩膀。
等意大利帮的增援赶到时，三辆卡车只剩冒着黑烟的残骸。林胜带着兄弟们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路边用鲜血写的"洪门"二字——那是阿杰用自己的伤口蘸的。
接下来的三天，类似的场景在旧金山的各个角落上演：凌晨三点的海滨路、正午的唐人街仓库、深夜的北滩酒吧。洪门的游击组像一群影子，炸了意大利帮的军火库，烧了爱尔兰帮的运酒车，甚至摸进麦克斯的赌场，在他的办公桌上留了颗带血的子弹。
"胜哥！"第西天清晨，阿凯举着对讲机冲进总部，"意大利帮的通讯乱套了！他们的装甲车在码头转圈，找不到指挥部；麦克斯的人在北滩互相开枪，说对方是内鬼！"
林胜正在给阿杰的伤口换药。阿杰的右臂被弹片划了道口子，却笑得像个孩子："胜哥，您看昨天咱们烧的那车威士忌——麦克斯在电话里骂了半小时，说那是他爹的陪葬酒！"
系统光屏弹出新提示："敌方士气值：意大利帮35%，爱尔兰帮20%。洪门士气值：65%（提升20%）。"
"阿凯，"林胜说，"把这些战报写成传单，让小海他们贴满旧金山——要写清楚，咱们洪门没输，是在跟他们玩猫捉老鼠。"
"是！"阿凯转身跑了，鞋跟敲得地板咚咚响。
傍晚时分，林胜站在总部顶楼，望着西边的落日。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是游击组在骚扰敌方巡逻队。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司徒胜1940"被他摸得发亮——原主的名字，现在成了他心里的火种。
"胜哥，"女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FBI截到消息，卢卡和麦克斯今晚要在北滩的'黑玫瑰'酒吧见面，商量对策。"
林胜转身，女主穿着便衣，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这是他们的安保部署，门口有西个保镖，二楼有狙击手，地下室有逃生通道。"
他接过文件，系统光屏自动分析："敌方核心人物聚集，建议实施斩首行动。"
"今晚，"他说，"咱们去会会这两位'盟友'。"
女主笑了，眼里闪着光："需要我帮忙黑了他们的监控吗？"
"当然，"林胜拍了拍她的肩，"你负责技术，我负责开枪。"
夜色渐浓时，洪门的游击组在北滩的各个路口布下了眼线。林胜和女主混在酒吧的客人里，喝着兑水的威士忌，听着留声机里的爵士乐。二楼的狙击手在窗帘后晃了晃影子，被阿凯的技术部黑了监控，画面定格成雪花。
"十点整，"女主看了眼手表，"卢卡的车到了。"
林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黑色轿车停在酒吧门口，卢卡穿着定制西装下车，脖子上挂着粗金链——那是他从西西里带来的"幸运符"。麦克斯跟在后面，醉醺醺地搂着个，嘴里骂骂咧咧。
"阿杰，"林胜对着对讲机说，"封死地下室出口。"
"收到！"阿杰的声音带着风声，"兄弟们己经堵住了。"
林胜摸出袖中的勃朗宁，子弹上膛的咔嗒声被爵士乐盖住了。他望着卢卡和麦克斯走上二楼，系统光屏弹出"柯里昂谈判术"的分析："敌方内部矛盾激化，卢卡责怪麦克斯指挥失误，麦克斯威胁要退出联盟。"
"时候到了，"他对女主说，"该咱们上场了。"
两人穿过舞池，避开保镖的视线，悄悄摸上二楼。林胜的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他知道，这场由游击战术拉开的反击，终于要迎来关键的一击。
楼下的留声机突然卡带，发出刺耳的杂音。林胜趁机冲出门，勃朗宁的枪口顶住了卢卡的后脑勺。麦克斯刚要掏枪，女主己经用电击器抵住了他的腰。
"两位老板，"林胜笑了，"聊得开心吗？"
卢卡的脸白得像纸："林...林胜，你想怎样？"
"我想告诉你们，"林胜的枪口往下压了压，"洪门的拳头，不是用枪和炮就能砸断的。"他转向麦克斯，"尤其是——"他指了指楼下燃烧的传单，"当你们的兄弟都在问'我们为什么而战'的时候。"
麦克斯的酒劲醒了大半："你...你想谈条件？"
"不，"林胜说，"我想让你们知道，游戏规则，由我定。"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系统光屏浮现出最后一行字："检测到战术调整成功，解锁'游击大师'被动技能：游击作战效率+50%，敌方反制难度+30%。"
枪声混着留声机的杂音，在北滩的夜空里炸开。林胜望着楼下惊慌逃窜的敌方成员，突然想起阿强牺牲前说的话："胜哥，咱们洪门的骨头，是硬的。"
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策略调整，从来不是认输，而是让敌人知道，洪门的韧性，比他们的子弹更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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