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漫开，林胜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那枚银戒——和陈雨薇颈间的吊坠是一对，内侧刻着“LS&CYW”，己经被得发亮。
他盯着心电监护仪的绿色波形，喉结动了动。这是陈雨薇昏迷的第七天，他没合过眼，眼下青黑得像涂了墨。床头柜上堆着冷掉的粥、凉透的咖啡，还有一叠《旧金山纪事报》，头版都是“夜鸦组织覆灭”的报道，标题用了加粗的红体字。
“胜哥，”阿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霍克局长的电话。”
林胜摸出手机，屏幕上是FBI的专线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霍克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陈探员的调查撤销了。她的任务记录显示，过去三年为FBI提供了278份关键情报，包括黑手党军火交易、夜鸦的毒品网络......”
“所以？”林胜打断他。
“所以她是英雄。”霍克说，“但FBI不能留她——她的身份暴露了，夜鸦的残党、其他帮派的报复......”
“我会保护她。”林胜的指节捏得发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她的医疗记录在你桌上，”霍克说，“左肩贯通伤，肺叶挫伤，需要静养三个月。还有......”他的声音低了些，“她父亲的墓地在奥克兰山，她上次任务前去过。”
林胜挂了电话，低头看向病床上的人。陈雨薇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影，嘴唇干得起皮。他摸出棉签蘸了水，轻轻碰她的唇。她的睫毛颤了颤，像只被雨打湿的蝴蝶。
“雨薇，”他轻声说，“你爸爸的墓地，我让人重新修了。墓碑刻了‘陈父之墓’，没写他的名字......”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急。林胜猛地抬头，看见陈雨薇的眼皮在动。她的手指微微蜷起，抓住他的手腕：“胜哥......”
“我在。”林胜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在。”
陈雨薇的眼睛慢慢睁开。她盯着他看了好久，突然笑了：“你胡子都长出来了。”
林胜摸了摸下巴，笑中带泪：“医生说不能刮，怕分心。”
陈雨薇的手指抚过他的胡茬，停在那枚银戒上：“霍克局长......”
“他撤销了调查。”林胜说，“你现在是自由人。”
陈雨薇的目光暗了暗：“但FBI不会放过洪门。”
“我正打算让洪门转型。”林胜从西装内袋摸出份文件，“许文强拟了方案，成立‘胜天安保公司’和‘远洋贸易行’，走私的货走合法渠道，赌场、码头都挂公司牌子......”
陈雨薇接过文件，翻到第二页时笑了：“你连‘洗白计划书’都写好了？”
“昨天晚上写的。”林胜说，“阿凯说我疯了，放着现成的帮派不当，非要当什么企业家。”
“他不懂。”陈雨薇的手指划过“合法经营”西个字，“你想给洪门找条活路，也想给我......找个能站在你身边的理由。”
林胜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第47章里，她站在洪门弟子面前说“我是洪门的朋友”；第49章里，她为他挡枪时说“我想和你有个家”。现在她醒了，他终于能说：“雨薇，留下来。”
陈雨薇望着窗外的樱花树。三月的风卷着花瓣飘进来，落在她的被单上。“胜哥，”她轻声说，“我想看看你说的西雅图极光。”
林胜的眼睛亮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买辆房车，沿着1号公路开，白天看海，晚上数星星......”
“还有，”陈雨薇打断他，“我想参加洪门的祭祖大典。”
林胜愣住了。洪门的祭祖大典只允许首系弟子参加，女人和外姓人都不能进祠堂。他想起第5章里，老堂主拍着他的肩说“洪门的规矩，不能破”，又想起陈雨薇在医院里为他挡的那颗子弹。
“好。”他说，“我让人改规矩。”
陈雨薇笑了，眼里有泪光在闪：“傻胜哥，规矩不用改。我以林太太的身份参加。”
林胜的呼吸一滞。他摸出兜里的戒指盒——那是他在陈雨薇昏迷时去蒂芙尼订的，和腕间的银戒是同一款，只是多了颗小钻石。
“雨薇·林，”他说，“嫁给我？”
陈雨薇的手指抚过戒指，点了点头。林胜给她戴上时，发现她的手还在抖。他低头吻她的指尖，尝到咸咸的眼泪。
“胜哥，”陈雨薇说，“外面是不是有好多人？”
林胜这才注意到，病房外的走廊站满了洪门弟子。阿虎抱着个保温桶，小唐举着束百合，阿凯的手机屏幕亮着，应该是在拍视频。
“他们说要等你醒了，给你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林胜说。
陈雨薇笑出了声。她看向窗外，樱花正落得热闹，像下了场粉白的雨。远处传来洪门弟子跑调的歌声，混着风飘进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三天后，洪门总部的庭院里。林胜和陈雨薇站在樱花树下，面前摆着两盏茶。许文强、阿虎、阿凯围在旁边，连重伤的阿杰都坐轮椅来了。
“从今天起，”林胜说，“洪门不再是黑帮。胜天安保公司明天挂牌，远洋贸易行的第一艘货轮后天出发。”他看向陈雨薇，“雨薇是公司的法务总监，以后洪门的事，她说了算。”
阿虎挠了挠头：“胜哥，那咱们以前的兄弟......”
“愿意跟我转型的，去公司当保安、跑业务；想离开的，给五万安家费。”林胜说，“我林胜不会让任何一个兄弟，再提着脑袋讨生活。”
陈雨薇摸出份文件：“这是《员工手册》，以后迟到扣奖金，打架开除——除了保护公司的时候。”
众人哄笑。阿凯举着手机录视频：“胜哥，发朋友圈吗？”
“发。”林胜说，“配文：新的起点，和最重要的人。”
陈雨薇的手指勾住他的小指。风又起了，樱花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林胜望着她的眼睛，想起第38章里，两人在码头看日落，她说“我想和你有个家”；第49章里，她在手术台上说“我想和你去西雅图”。现在，他终于能说：“雨薇，我们的家，到了。”
夜色渐深时，林胜送陈雨薇回病房。路过花园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暗影堂的弟子从树后走出来，递上份文件：“胜哥，夜鸦的残党在墨西哥边境出现，还有......”他看了眼陈雨薇，欲言又止。
“说。”林胜说。
“FBI的科尔探员调去了洛杉矶，”弟子说，“他走前说，‘洪门的账，迟早要算’。”
陈雨薇摸了摸颈间的吊坠：“胜哥，我想去学法律。”
“好。”林胜说，“伯克利法学院，我让人给你留位置。”
两人继续往前走。月光漫过围墙，洒在他们的肩上。陈雨薇的头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胜哥，你说咱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林胜笑了：“像你，聪明；像我，能打。”
“贪心。”陈雨薇戳了戳他的胸口，“不过......我喜欢。”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着旧金山的夜。林胜望着怀里的人，突然想起系统光屏上的提示：“主线任务‘掌控旧金山’完成，奖励：势力值+500，解锁‘西海岸争霸’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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