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晨光透过防弹玻璃斜切进洪门总部顶层的会议室，林胜捏着从卡米洛赌场赢来的股权证书，指节在胡桃木桌上叩出轻响。对面的许文强推了推金丝眼镜，投影仪蓝光映着他西装上的暗纹：“州长昨天凌晨三点从卡米洛的私人庄园离开，暗影堂的长焦镜头拍得很清楚——他西装内侧口袋鼓着，是现金信封的形状。”
“科尔那边呢？”坐在沙发上的女主（现化名夜莺）晃着马克杯，杯底沉了半块方糖，“FBI的搜查队今天凌晨撤走了，他们在仓库只翻出两箱过期雪茄。”
“许叔早把账本和现金转移到了百慕大账户。”林胜扯松领带，衬衫领口还留着昨晚杀手伏击时的硝烟味，“现在问题在州长。他要是铁了心要搞我们，赌场牌照年审、运输车队的海关检查，够我们喝一壶。”
许文强调出内华达州议员名单，激光笔停在“雷蒙德·哈里斯”的照片上：“这位是州司法委员会副主席，上周刚在‘胜天娱乐’的慈善晚宴上收了我们三百万教育基金。更重要的是——”他点开一段录音，电流杂音里传来模糊的对话，“三天前，他的助理在西季酒店咖啡厅跟卡米洛的律师见面，讨论的是‘州长连任竞选资金缺口’。”
林胜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系统奖励的《教父2》管理经验在他脑海里翻涌，那些关于“政治献金”和“丑闻交换”的记忆碎片逐渐清晰。他抓起手机拨通维克多的号码：“老维，帮我联系雷蒙德议员，就说我想聊聊‘州长最近的健康状况’。”
两小时后，雷蒙德的黑色林肯轿车驶入洪门总部地下车库。这位五十岁的共和党人系着蓝底银纹领带，刚坐定就瞥向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林胜挥了挥手，阿杰的影子在门后一闪，监控红灯熄灭。
“林先生，我得先声明——”雷蒙德的手指着西装内袋，那里应该装着微型录音器，“我和州长是多年同僚，私人关系……”
“您的儿子下个月要申请哈佛法学院。”林胜打断他，推过一个银色U盘，“这是州长过去三年收受卡米洛集团‘政治献金’的银行流水，每笔都备注着‘竞选资金’。更巧的是，其中两笔各五十万的转账，正好在您儿子申请斯坦福商学院被拒的第二天——”他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露出斯坦福招生办的邮件截图，“然后，您儿子就收到了哈佛的提前面试邀请。”
雷蒙德的脸瞬间涨红。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这是威胁！我可以——”
“您可以报警。”林胜点燃雪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但FBI现在忙着查芝加哥黑帮的毒品案，没空理您。再说了——”他指了指U盘，“如果您不合作，这些资料会在《拉斯维加斯太阳报》的头版和您儿子的哈佛档案一起出现。”
雷蒙德重新坐下时，后背洇出深色汗渍。他盯着U盘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笑了：“林先生，您比我想象中更懂政治。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当天下午，《拉斯维加斯太阳报》的印刷机轰鸣作响。许文强站在报社总编办公室，看着头版标题在油墨里渐渐清晰：“州长密会黑手党？私人庄园夜访引质疑”。配图是卡米洛庄园的铁门，州长的林肯轿车尾灯在夜色中发红，车牌号被打上马赛克，但熟悉政界的读者都能认出那是州长官邸的座驾。
“这照片是暗影堂的无人机拍的。”许文强敲了敲照片边缘，“角度选得好，刚好拍到州长下车时，卡米洛的管家捧着银盘站在门口——里面装的是红酒还是现金，读者自己会猜。”
总编擦了擦额头的汗：“许先生，这要是被证实是假新闻……”
“不会有问题。”许文强推过一张支票，“这是胜天娱乐下季度的广告预算，覆盖贵报所有版面。另外——”他压低声音，“州长办公室的新闻发言人昨天刚在贵报买了整版‘州长亲民形象’广告，您觉得他们是选择起诉我们，还是花钱撤稿？”
当天傍晚，这条新闻像野火般席卷拉斯维加斯。街头报摊前挤满了看报的赌客，赌场里的老虎机声都弱了几分。林胜坐在“金沙赌场”的VIP室，透过单向玻璃看着楼下的热闹：穿亮片裙的脱衣舞娘举着报纸跟客人调情，西装革履的赌徒捏着报纸对骂“州长是黑帮保护伞”。
卡米洛的私人办公室里，电话铃声炸响。他抓过听筒，里面传来律师的尖叫：“股东们的律师函己经发到您邮箱了！他们说您违反信托责任，用赌场资金行贿政客，要求召开紧急股东会！”
“慌什么？”卡米洛扯松领结，水晶杯里的龙舌兰酒晃出琥珀色的涟漪，“我手里还有60%的股份，他们能拿我怎样？”
“但林胜先生有30%。”律师的声音发颤，“加上那些小股东……”
卡米洛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溅在他定制衬衫的袖扣上。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赌局上林胜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的狼，在发牌时指尖的小动作，那些他以为是紧张的抽搐，原来是千术的起手式。
紧急股东会在赌场顶层的董事会议室召开。椭圆形会议桌旁坐了十七个股东，其中五个是卡米洛的亲信，剩下的要么是林胜暗中收买的小股东，要么是被丑闻吓到的墙头草。
卡米洛走进来的时候，林胜正靠在主席位上翻文件。他穿着剪裁利落的阿玛尼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卡米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是他上个月在米兰定制的同款，现在却戴在敌人手腕上。
“卡米洛先生，”林胜合上文件，“根据内华达州公司法，持有30%以上股份的股东有权提议更换管理层。我提议，由我担任赌场执行总裁。”
“荒谬！”卡米洛的亲信、赌场财务总监拍桌而起，“林先生是华人，连美国国籍都没有，凭什么——”
“凭我刚收购的‘沙漠之鹰’安保公司。”林胜打断他，调出一段视频，“他们负责赌场的安保系统升级，上周刚拦截了三起筹码盗窃案。”他又点开另一段，“这是过去三个月的财务报表，在我的管理下，赌场月利润提升了22%——比您任职期间高了8个百分点。”
会议室里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卡米洛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冷笑：“你以为靠这些数字就能——”
“还有这个。”林胜推过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您私人账户的流水，过去半年有七笔大额转账到加勒比海的避税账户。我查过，那些账户属于……”他顿了顿，“墨西哥的毒枭。”
卡米洛的脸瞬间煞白。他想起三天前红蝎帮的交易被截，毒品仓库被洗劫一空——原来林胜早就在布局。
“现在投票。”林胜看了眼手表，“赞成更换管理层的请举手。”
第一个举手的是持有5%股份的退休法官，他的儿子在胜天娱乐的慈善基金里拿过奖学金。接着是两个房地产商，他们的楼盘最近刚和洪门的物流公司签了运输合同。当第八只手举起时，卡米洛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我同意。”他扯下领带，扔在桌上，“但我要保留10%的股份。”
林胜笑了，那是他在赌局上赢牌时的笑：“可以。但从今天起，您不能再踏进赌场半步。”
散会时，拉斯维加斯的夜幕己经降临。林胜站在顶层的玻璃幕墙前，看着城市的霓虹像打翻的颜料盒般铺展。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夜莺。她递来一杯威士忌，杯壁上凝结着水珠：“科尔那边传来消息，州长今天下午宣布‘因健康原因’退出连任竞选。”
“雷蒙德议员的效率不错。”林胜抿了口酒，“许叔己经联系了接替州长的候选人，是个需要资金的年轻政客。”
“你就不怕他以后反过来咬你？”
“政客就像赌场里的骰子。”林胜望着楼下的车流，“你得让他们知道，押对了注才能赢大钱。”
夜莺沉默片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腕的百达翡丽：“这表……”
“卡米洛的。”林胜转动表冠，“他输了赌局，输了股份，现在连运气都输光了。”
楼下突然传来欢呼声。林胜探头望去，几个赌客举着《拉斯维加斯太阳报》冲赌场大门跑，头版标题被他们举得老高：“州长辞职！赌城迎来新秩序？”
夜莺的手机在这时震动。她看了眼短信，脸色微变：“芝加哥的人有动静了。阿尔·托雷托的私人飞机今晚降落麦卡伦机场。”
林胜把酒杯放在窗台上，玻璃倒映出他微扬的嘴角：“来得正好。我正想会会这位‘芝加哥之王’。”
夜风卷着赌场的喧嚣涌进来，林胜的影子在玻璃上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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