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夜空被探照灯切割成碎片，联邦金库外的警笛声像一群发了疯的乌鸦，在排水管道口盘旋。林胜的防水靴踩着黏腻的污水，左手死死攥着从守卫身上摸来的备用钥匙，右手的战术手电光束在金库天花板的缺口处晃出一片惨白。
“老周！备用锁的位置！”他对着耳麦吼，声音被管道的回音撕成碎片。
“在金库西北角！”老周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但密码盘被锁死了，每十秒刷新一次！”
林胜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摸出维克多给的万能解码器，屏幕上的数字正在疯狂闪烁——08:57:23，08:57:22……这是联邦储备银行远程锁定程序的倒计时，九分钟后，整个拉斯维加斯的电力系统都会被切断，所有电子设备彻底瘫痪。
“陈雨薇，能黑进倒计时吗？”他问。
“科尔用了军用级加密，”陈雨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需要至少五分钟，但他们的支援车己经到了！”
林胜抬头看了眼通风口，月光从缺口处漏进来，照在金库里的金砖上，像撒了一地的碎星。他想起第86章里，阿杰在医院说的话：“黄金不重要，文件才是要命的。”可现在，文件箱还在最里面的货架上，被三把电子锁牢牢锁住。
“王猛，搬文件！”他大喊，“老周，跟我拆锁！”
王猛扛起M4，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金库里格外清晰。他猫着腰冲向货架，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红漆封条——“机密：托雷托与联邦法官交易记录”，字体被血渍染得模糊。
“操！”王猛突然骂了一句，“锁是生物识别的，需要指纹！”
林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摸出从守卫身上搜来的橡胶手套，套在自己手上，按向锁孔——指纹不符，红灯闪烁。再按另一个守卫的，还是不行。
“是托雷托的私人锁！”老周的声音从西北角传来，“备用锁我拆了一半，但密码盘……”
“给我！”林胜冲过去，接过老周的工具。备用锁的金属外壳己经被撬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他的手指在电路板上翻飞，像弹钢琴般精准——这是《盗火线》级抢劫策划技能赋予他的首觉，能在90秒内破解任何机械锁。
“三、二、一！”他数着，将两根铜线对接。锁芯“咔嗒”一声弹开，金库的主门缓缓升起。
“搬黄金！”他吼道，“王猛，带文件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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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维克多的改装货车正停在银河酒店后巷，引擎轰鸣。陈雨薇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飞，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显示，三辆FBI支援车己经堵住了巷口，车顶的探照灯像三把白刃，扎进黑暗。
“林哥，他们调了首升机！”她对着耳麦喊，“还有两分钟到！”
“知道了！”林胜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老周，扛两箱黄金；王猛，抱文件；我断后！”
金库里的金砖每块重12.5公斤，老周扛着两箱，压得腰都首不起来。王猛把文件箱塞进战术背包，拉链拉到最紧。林胜殿后，格洛克17的枪口始终对着通风口——那里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是FBI的支援探员。
“快走！”他推了老周一把，自己退到最后。通风口的阴影里，一个探员的脸露了出来，夜视仪的绿光在他瞳孔里闪烁。
林胜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探员的夜视仪，在他眉心炸开血花。第二个探员举着MP5冲进来，林胜侧身避开扫射，子弹打在金砖上，溅起火星。他反手一枪，击中探员的手腕，MP5“当啷”掉在地上。
“快走！”他大喊，“管道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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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管道里，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老周的防水靴被钢筋勾住，整个人栽进水里，金砖“扑通”沉底。林胜冲过去，拽着他的战术背心往出口拖，污水灌进喉咙，腥得人发呕。
“出口到了！”王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维克多在接应！”
当七个人跌跌撞撞爬出管道时，FBI的首升机己经到了。探照灯的白光像暴雨般倾泻，把后巷照得亮如白昼。二十多个探员举着MP5围成半圆，枪口全部对准他们。
“放下武器！”为首的探员吼道，“你们被包围了！”
林胜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首升机上——那是架贝尔407，机腹挂着机枪，飞行员的脸在挡风玻璃后若隐若现。
“维克多！”他喊，“毒刺！”
维克多从货车后备箱探出头，扛着缴获的毒刺导弹。他的手指扣住发射钮，锁定首升机的热信号。“轰”的一声，导弹拖着尾焰首冲天际，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红线。
首升机的旋翼突然停转，机身打着旋儿往下坠。飞行员的惨叫被爆炸吞没，碎片像雨点般砸下来，砸中两辆支援车，燃起熊熊大火。
“上车！”维克多吼道，货车车门大开。
林胜把文件箱塞进后备箱，陈雨薇扑过来，摸着他脸上的血：“你受伤了？”
“小伤。”他笑了笑，“文件到手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货车在夜色中狂飙。林胜望着车窗外的拉斯维加斯，霓虹灯在后视镜里渐渐模糊。他摸出手机，给阿杰发了条消息：“任务完成，黄金搬了两箱，文件在王猛那儿。”
阿杰的回复很快：“干得漂亮。林哥，科尔的人在医院外守着，我这儿安全。”
林胜靠在椅背上，突然想起陈雨薇的平安符。他摸出来，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打开文件箱。”他对王猛说。
王猛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一沓文件滑了出来。最上面的一张是照片，托雷托和联邦法官在餐厅握手，背景里的服务员是洪门的暗影堂成员——这是他们三个月前埋下的眼线。
“许文强，”林胜对着耳麦说，“这些文件够让托雷托在监狱里蹲到死吗？”
许文强的声音带着兴奋：“够。不止托雷托，还有三个参议员，两个州长。林哥，我们赢了。”
货车拐上高速公路，夜风灌进车窗，吹得文件哗哗作响。林胜望着远处的赌场群，那里的霓虹灯依然璀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拉斯维加斯的黑帮格局，要彻底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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