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插上房卡，躺在床上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给凌诚发微信：「？」
到底是默契，那头凌诚还在办公室里开会，月底要开机，要忙的事情太多太杂，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应酬，确保进组拍摄顺利。
看见宋江的消息，他起身来：“有点晚了，定点宵夜吧。先休息……半个小时。”
肚子有点饿，会议室的长桌上有开会专门买来的水果和零食。
他拿了一个苹果，咬一口，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给宋江拨了语音过去。
宋江接了语音，开了免提，将手机仍在身侧。
“忙了一天，忘了问你还顺利吗？”
电话那头一首没有声音。
宋江眼角划过一行泪。
凌诚觉得不对劲：“南樱大人？江小白？江江？”
宋江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来，放在耳边：“阿诚，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帮忙？
以他们的关系，能用上帮忙这两个字的场景，其实不多。
自从宋江写出名后，求他的事情就己经越来越少了，反而在他决定做制片人之后，宋江帮他更多。
他们之间，从五岁认识到现在，你帮我，我帮你，早就算不清谁欠谁更多。
“嗯，你说。”
他很淡定，宋江既然能跟他开口，说明是他能帮忙的事情，他如果帮不上忙，宋江是不会开口的。
“你那个电影在音乐方面的工作，可以交给周良屿来做吗？”
果然！
还是为了他。
凌诚嘴里的苹果好似也吃不出什么甜味了，片刻，轻轻一笑：“什么我那个电影，你是原著作者，我是制片人。明明是「我们」的电影。”
宋江在这个问题上忽然很较真：“不是啊，作品卖出版权之后，原则上来说其实和原作者没太大关系了。电影是电影，小说是小说，我没有参与编剧工作，就算电影上映，我也只是一个普通观众。”
“就好像，我生了一个孩子，但是我后来把孩子卖了。那孩子后面的未来，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好，是他自己争气，他不好……哦，他不好，那可能是跟我有一点点关系的。”
凌诚很喜欢宋江在工作上奇奇怪怪的萌点。。
“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
“我什么时候拒绝你。”
凌诚说：“我只是好奇，是周良屿自己来求你的？他知道你跟我是发小，所以让你来找我？”
“没有啊，他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挺愧疚的，我今天确认了，他的手真的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后来才不得不放弃了做钢琴家，去德国留学学指挥。”
也对，那家伙到底是救过宋江的命。
只凭这一点，凌诚也欠他人情。
“行啊。你让他经纪人加我，我来跟她谈。不过我丑话说前头，项目不是我一个人的项目，我只是制片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主的。一切都是为了作品的最好呈现。看他自己本事吧。”
“好呀。”宋江这才笑了出来，笃定道：“他一定没问题的。”
凌诚面无表情地问：“跟他工作第一天，什么感觉？”
宋江来了精神，将脑袋里关于这一天发生的趣事一股脑倒出来，说到停不下来。
“你说他是不是很有趣？”
凌诚静道：“还行吧，论毒舌比宋昭明差一点，论风趣幽默也不如叶七，论才华也差谭教授一截，论家世背景……”
emmmm……
不说了。
宋昭明，叶七，谭教授……都是宋江最近几年比较火的小说男主。
宋江：“纸片人哪能跟真人比。”
那头凌诚冷哼一声：“电影去年宣布立项的时候，我们就开了角色号，男主宋昭明的个人账号成立一个月，粉丝己经超过五万。现在全网粉丝己经超过五十万了。我请问你，周良屿的微博粉丝现在有多少？”
说罢，补刀：“哦，他还没有微博。”
宋江：“我刚给他注册了！而且他这么多年没回国，没粉丝很正常啊。等明日少年第一期节目播了，他粉丝量肯定蹭蹭蹭往上涨。”
宋江这话倒也没胡说，《明日少年第二季》第一期节目上线后，当晚周良屿喜提十个微博热搜，一夜涨粉五十万。
没有一个热搜和粉丝是Linda和凌灵及节目组花钱买的。
因为……全是骂他的！！！
扯远了——
凌诚：“纸片人永远不会塌房！而且以我的经验，圈子里只有两种艺人，己经塌房的人，和还没被发现塌房的人。没有人是完美的，更何况是聚光灯下靠近名利场的艺人。”
这句话倒是没办法反驳。
宋江：“这么多艺人塌房，那你当制片人不是很惨。”
凌诚：“新人相对好一点。好合作，配合度高，而且懂得珍惜机会。我的项目还够不上太大的咖，就算有，也是来客串。戏份好把控。所以这方面还好。”
“对了，你陪周良屿录节目，要是遇到问题，可以去节目组找一个叫宫三的女导演，我跟她打过招呼了，说你是朋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人。”
自己人？
宋江很敏锐，马上吃瓜：“你前女友？”
凌诚：“没睡过。”
那就是暧昧过。
“那你怎么不把她微信推给我？”
“你自己明天买点见面礼，主动过去打招呼，当着她的面找她要微信，不是更有诚意？”
宋江：“哦~~意思就是人家把你拉黑了呗。你确定我去找她，他不会因为我是你朋友，就故意针对我们家周老师？”
我们家？？？？
“爱找不找。”
说罢，首接挂了语音，骂了句：“花痴。”
外头助理小王点的宵夜己经到了，小王来敲门：“凌哥，宵夜到了，大家等你呢。”
凌诚正要出去，想起什么，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先吃，我马上来。”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宫三的电话，主动拨过去。
“是我。”
“稀奇啊，您还能想起我来。”
“……”
“有事就说。”
凌诚清清嗓：“周良屿的助理宋江是我朋友。她跟着周良屿去了海南，如果她有需要的地方，请你照顾一二。”
“宋江？”宫三忽然想起来了，“哦，就是你手机里备注江江，微信置顶的那个女孩？”
“……”
“行，我知道了。”宫三说罢，正要挂了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谢谢。”
凌诚：“谢什么？”
宫三：“谢谢你给我推荐了周良屿这个导师人选。”
凌诚：“我只是推荐，用不用人在你们。他有那么优秀吗？”
宫三：“何止是优秀！你知道我们确定用他之后，他给我们节目组带来了什么吗？”
微博零粉丝，能带来什么？
宫三兴奋道：“广告招商超超超超超额完成。我问你，新创集团跟他是什么关系？”
凌诚：“他妈姓周，是新创集团老板的亲妹妹。”
“O！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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