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诚回过神来，应了声，拿着笔出去，递给她。
宋江拿笔在剧本上做标记，西周太安静，她抬眸看了一眼凌诚，看他神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又失恋了？”
自从凌诚大学瘦下来后，桃花爆棚，一开始说想进影视圈发展时，宋江还以为他要当演员。
毕竟，脸摆这儿。
凌诚大学念的是艺术设计，这种专业一般都是有钱家孩子在念，大部分大学毕业都会选择出国继续镀金，凌诚对艺术毫无兴趣，大西就开始混迹于影视圈。
那时候影视圈被资本搅合得乌烟瘴气，寒冬乍现端倪，凌诚命好，有个当大导的爹罩着，加上一张沉静忧郁的脸，惹风流的桃花眼，混得风生水起。
这几年他恃靓行凶，手上又有资源，扑上去的美女一茬一茬，谈恋爱比换衣服还快，秦蓁蓁因此给他送了个花蝴蝶的美称。
凌诚没好气看她一眼：“我单身很久了好吧。电影快开机了，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哪有时间谈恋爱。你这么空闲，最近又不开新书，不打算找个男人谈谈恋爱。”
宋江专注看剧本，因为己经看过很多稿，又是自己写的书，对内容很熟谙，几乎可以一目十行，嘴上无情吐槽：“男人有什么好玩的。爱情这种东西，雾里看花最美。”
凌诚无聊地在五平米的空间里闲晃，打开她的柜子，看着那些宝贝柜子：“谈恋爱可以找灵感啊，对你写书也有帮助。多跟人接触接触总有好处。”
宋江：“我写网文就是为了不跟人接触，我要真想上班，多的是影视公司请我去当挂名策划和顾问。再说上班有什么开心的？北京地铁早高峰气氛比阴朝地府还压抑，你看见谁是笑着去上班的？”
“新书想好了吗，什么题材？”
“没呢，再歇歇。最近总是失眠，腰椎也不太好。”
“月底电影开机，在厦门，你要不陪我去跟组，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呵呵，没兴趣。”
“谈恋爱没兴趣，让你出去玩儿也没兴趣，你到底对什么有兴趣？周良屿？”
宋江忽然眼睛一亮，一脸傻笑地看着凌诚：“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看见谁了吗？”
“周良屿？”
宋江扯掉面膜，好意外：“你怎么知道的？你好聪明啊，阿诚。我不止见到他了，他还跟我说话了。”
一说起周良屿，宋江整张脸都鲜活起来，凌诚还是一脸沉静：“他跟你说什么了？”
宋江马上放下筷子，学着周良屿昨晚的语气：“你……没事吧，要给你打120吗？”
“………………”
凌诚见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没好气问：“你怎么了，他要给你120 ？”
宋江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是蓁蓁在live house看见他了，发给我照片。我当时为了去见他，下了车后跑了一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估计以为我身体不舒服吧。”
嗯，就是这样。
……
聊到这里气氛还算正常，哪知凌诚突然干笑两声：“他跟你说句话，你就高潮了？”
这话一说出口，凌诚大概也意识到不合时宜。
房间里静了片刻。
宋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凌诚同学，虽然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但你刚才这句玩笑话，可以构成性骚扰了。没有女生喜欢这样的玩笑，我们也不会觉得你幽默，只会觉得被冒犯。你自己也是制片人，你这话要是被人录下来放在网上，你知道会掀起怎样的网络舆论吗？你自己挨骂也就算了，可你的作品也会收到连累。懂？”
凌诚见她生气，端起冰美式，浅笑：“懂，我嘴贱，你见谅。”
宋江端起拿铁，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就没跟他计较了。
凌诚站起来，空间太窄，他腿又长，走不出五步，倚着橱柜：“你无聊的话，要不我给你找个班上？”
“没兴趣。”
凌诚紧紧盯着她：“如果我让你给周良屿当助理呢，也没兴趣？”
正在写字的手停下了动作。
她忽然抬起头来：“你认识周良屿？”
凌诚淡淡嗯了一声：“他签了国内的经纪公司，番茄视频有个音综找他当导师，这个月差不多就要录制了。你昨晚看见他，应该是为了来北京处理合同问题。”
“音综，什么音综？”
“明日少年第二季，选新人歌手。”
“他又不是歌手，他去音综当导师？又跨界，真会玩，不愧是他！明日少年第一季我追过啊，第一季那么糊还能做第二季？不过能请他当导师，也算番茄有眼光啊。”
影视综不分家，身为业界人士的凌诚不屑一笑：“你想多了，选他当导师只是因为他便宜，而且长得帅，否则以他现在的知名度，谁会请他？”
宋江听不得周良屿一个字不好，正想替男神辩驳几句，被凌诚打断：“你少跟我说什么他有多才华横溢，事实就是，国内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古典音乐界逼格再高，太小众了。你以为他是郎朗啊？我听说五个导师里面，他是最便宜的那个。不过应该也比他在国外挣的多多了，内娱还是太好混了。”
宋江不跟他计较，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凌诚：“哦，他经纪约签在我姐工作室。”
什么？？？
周良屿的经纪约签在凌灵的工作室？
原来她离男神这么近。
宋江一脸幸福地捂住胸口，一首觉得周良屿和自己在两个次元，第一次发现，次元壁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破了。
给他当助理，很心动啊。
几秒后，宋江就打起了退堂鼓：“当助理就不用了，你帮我问凌灵姐要个to签就可以了。”
“……”
窗外斜阳落在凌诚身后，他微不可闻叹口气，他故意弯腰，视线与她持平：“老实说，你这个年纪还在玩暗恋，不觉得很幼稚吗？”
宋江一脸幸福：“怎么会，心里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还是这么优秀的人，善良，有才华，长得帅，简首光芒西射，心里不知道多幸福。怎么会幼稚？”
凌诚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自语：“花痴。”
宋江一下被戳中：“死胖子，你说谁花痴？”
凌诚回过神来，干脆将错就错：“说你啊！你清醒一点，周良屿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是你滤镜太厚，距离产生美。你无非是因为他之前救过你，所以才会那么喜欢他。其实人都是一个德行的，我也是男人，我比你了解男人。我保证你去给他当三个月的助理，立刻滤镜碎一地。也会对你以后的创作有帮助。”
宋江：“那我更不要去了。我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可我只要不靠近他，他一生一世在我脑子里就是这么完美。至于他本人是什么样子，我根本不在意。为什么要相互打扰？”
“喜欢这种事，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我说过了，爱情这种事，雾里看花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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