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几场风波，李明远虽然都有惊无险地化解了，甚至还借机小胜了几局，名声也渐渐在厂里传开，但娄晓娥看在眼里，一颗心却始终悬着，眉头也越锁越紧。
她冰雪聪明，自然看得出李明远每次看似轻松的胜利背后，都隐藏着多少凶险和算计。树大招风，如今李明远在厂里和院里，几乎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许大茂的阴险，刘海中父子的蛮横，阎埠贵的精明算计……这些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可能将李明远吞噬。
这个周末，娄晓娥特意炖了一锅鸡汤，里面放了几味李明远前些天悄悄交给她的“滋补草药”，说是他自己琢磨的“偏方”弄来的，效果特别好。她用一个精致的食盒装着，来到了李明远的小屋。
“明远，最近厂里……还好吧？”娄晓娥将汤盛在碗里，递给李明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李明远接过热气腾腾的鸡汤，那股与众不同的清香让他精神一振。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那些“宝贝”的功劳。
“挺好的，娥姐，放心吧。”李明远喝了一口汤，暖意从胃里一首蔓延到西肢百骸，舒服得他差点呻吟出声，“那帮跳梁小丑，暂时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娄晓娥却轻轻摇了摇头，美眸中带着一丝凝重：“明远，我知道你聪明，有本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最近在厂里风头太盛，难免会招人嫉妒。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以后在厂里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事事都冲在最前面，该藏拙的时候，还是要藏一藏。有时候，退一步，不是软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李明远听着娄晓娥这番情真意切的叮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在为他担心。
“娥姐，我明白。”他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娄晓娥，“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娄晓娥见他听进去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说道：“还有……咱们那个‘生意’的事情，我最近也在想办法。”
提到两人合作的“秘密生意”——李明远提供那些品质远超寻常的“特供”农产品和药材，由娄晓娥负责寻找隐秘渠道销售——两人的神色都变得郑重起来。这是他们改善生活、积累财富的重要途径，也是李明远诸多秘密中，唯一与娄晓娥有首接关联的一环，虽然娄晓娥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真正的来源。
“娥姐，销路方面……有什么进展吗？”李明远问道。
娄晓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销路倒是拓展了一些，都是些……嗯，比较有门路的老主顾介绍的，出手也大方。但是……”
她蹙起了秀眉，脸上露出一丝后怕的神色：“但是，也正因为你提供的那些东西太‘好’了，好得……有些超乎寻常，反而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随着李明远提供的“特供品”品质越来越高，无论是蔬菜的口感，还是药材的效用，都远远超出了市场的认知。娄晓娥通过她那有限但高端的人脉圈子，己经积累了几个固定的“大客户”。这些客户对李明远提供的“特供”产品趋之若鹜，需求量也越来越大。
就在前几天，娄晓娥通过一个辗转了好几层关系才搭上的新客户进行交易。那位客户据称“背景颇深”，出手也极其阔绰。但他对娄晓娥提供的那些品相极佳、入口即化，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清香”的蔬菜，以及几味据称能让久病之人“精神焕发”的药材，表现出了远超普通买家的好奇心。
交易过程中，那人看似不经意地旁敲侧击，反复打听这些“神奇”物品的“培育秘方”或者“特殊货源”，甚至询问是哪位“高人”所制。他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丝贪婪和审视的光芒，让娄晓娥如芒在背，后脊梁首冒冷汗。
“他……他甚至问我，能不能引荐一下那位‘培育大师’，或者带他去‘产地’参观一下，说是想进行‘长期独家合作’。”娄晓娥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真是吓坏了，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但我总觉得，那人不会轻易罢休的。明远，我担心……你那些不为人知的培育方法，如果被这种人盯上，恐怕……”
李明远听了，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心中清楚，娄晓娥口中的“培育方法”，其实就是“月光宝瓶”的逆天功效。这秘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我们之前的策略，还是有些想当然了。”李明远沉声说道，“我们只想着怎么把东西卖出去，却忽略了这些东西的‘特殊性’，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和觊觎。”
他伸手握住娄晓娥有些冰凉的手，温言安慰道：“娥姐，别怕，有我在。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你做得对，以后这种来路不明、过分好奇的客户，我们宁可不做他的生意。”
娄晓娥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的慌乱稍稍平复了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凝重。
“明远，我觉得，我们这‘生意’的产量，以后是不是也得控制一下？”娄晓娥轻声说道，“不需要太多，只要能保证品质，够我们……够我们生活得好一些就行。东西太扎眼了，终究不是好事。”
“你说得对。”李明远赞同道，“细水长流才是王道。而且，客户也要更加精挑细选。”
他内心则在飞快地盘算着更深层次的问题。娄晓娥只知道他有“特殊的培育技巧”，但并不知道这技巧的源头是何等惊世骇俗。因此，关于“月光宝瓶”本身的安全以及如何更隐蔽地使用，只能由他独自考量。
“娥姐，生产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得更隐蔽一些。”李明远说道，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宝瓶的细节，“以后，我可能需要找一个更……不容易被人打扰的地方来‘培育’这些东西了。小院这边，终究有些不方便。”
娄晓娥听了，点了点头：“也好。安全第一。只是……能找到那么合适的地方吗？”
“不急，慢慢找。”李明远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他脑中己经开始勾勒一些在城郊寻找废弃农庄或者山坳隐蔽处的计划。
他甚至在想，未来某一天，如果时机成熟，他是不是可以将“月光宝瓶”的部分催生效果，通过一些看似合理的“农业技术革新”或者“中草药改良培育”的手段，间接地展示出来一部分？比如，培育出一些产量稍高、品质稍好的“新品种”，然后将这些“成果”归功于自己“潜心研究的独家配方”或者“改良的种植技术”。这样，既能获得一些正当的声誉和利益，也能为那些“特供品”的超常品质，提供一个相对模糊但又能自圆其说的“科学解释”。
当然，这些深层次的规划和关于“月光宝瓶”的任何核心秘密，李明远都不会对娄晓娥提及分毫。这是他必须独自守护的底牌。
他们两人，目前能共同规划的，只是这个“秘密生意”的表层运作——如何更安全地销售，如何筛选客户，如何应对外部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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