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祭坛的爆炸余波仍在震颤,林烬右臂血纹却诡异地收缩成针尖。三百矿奴用命换来的钥匙串正在他掌心融化,化作十八滴墨色液体渗入皮肤——每滴液体里都浮着枚微型锁灵钉。
"呃啊!"
林烬突然跪倒在乱葬岗腐土中,脊椎处传来活物蠕动的触感。原本嵌入骨髓的锁灵钉正在苏醒,它们像蜈蚣般沿着脊柱向上攀爬,尖锐的倒刺刮擦着每一节椎骨。
跛脚少年猛地撕开他后背的破衣,瞳孔骤缩:"钥匙在激活所有锁灵钉!它们要钻入百会穴!"
三日前的地窖密谋重现眼前。
当哑奴将钥匙串交给林烬时,钥匙表面突然浮现母亲的面容:"烬儿...这是娘用命换的..."那时的他以为只是幻觉,如今想来却是锁灵钉的寄生意识在作祟。
"用这个!"跛脚少年甩出条碧绿蛊蛇,"让它吞掉你的痛觉神经!"
林烬却反手掐碎蛇头,任由蛇血涂抹在血纹上:"锁灵钉在读取我的记忆...它们知道怎么规避麻醉。"
地窖突然剧烈摇晃,十八枚锁灵钉己钻至后颈。林烬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天灵盖,血纹凝聚成刀刃状——这是要自刎的征兆!
"哥哥的蛊虫能暂时冻结经脉!"少年掏出哑奴遗留的骨灰盒,"但你会体验三百次心脏停跳的..."
"动手!"林烬的右眼开始渗血,"在锁灵钉控制我屠戮矿奴之前!"
蛊虫入体的刹那,林烬堕入血色幻境。
他看见七岁的自己跪在刑台上,母亲被玄武族祭司剖开脊背。那些锁灵钉根本不是后天植入,而是从他出生起就寄生在母子血脉中的活体法器!
"锁灵钉是蚀祖的骨髓。"母亲的声音在幻境中响起,"它们会吞噬所有觉醒者..."
画面突然扭曲,林烬发现自己站在圣山青铜鼎边缘,右手正将矿奴们推入沸腾的鼎中——这正是锁灵钉渴望的未来。
"休想!"
林烬突然咬断舌尖,剧痛让他短暂夺回右手控制权。血纹化作利爪刺入自己后颈,硬生生抠出三枚锁灵钉。黑血喷溅在骨灰盒上,竟显露出哑奴生前刻的符咒:以魂饲钉,换刹自由。
"原来这才是正确用法..."他猛地将剩余锁灵钉按回体内,"想吃我的魂?先尝尝三百怨灵的反噬!"
现实中的地窖己被血雾笼罩。
跛脚少年看着林烬后背浮现的诡异图腾:十八枚锁灵钉正在吞噬彼此,而血纹化作囚笼将它们困在其中。每当一枚锁灵钉被消化,林烬的瞳孔就多出一道血色年轮。
"你...你把锁灵钉当养料?"少年吓得跌坐在地,"这玩意连古族长老都不敢..."
"它们早就是我的了。"林烬扯下脖颈最后半截锁链,"从我娘怀胎十月开始,这些钉子就在吸食我的先天灵气——"
他忽然伸手按在少年额头,后者瞬间看见惊悚画面:所有被锁灵钉控制过的人,其记忆都在林烬脑内翻涌,包括哑奴引爆承重柱前那句无声的"对不起"。
黎明时分,林烬站在矿坑边缘凝视深渊。
右臂血纹己进化出锁链状纹路,能随意召唤出虚化的锁灵钉。当他将一枚虚钉射向残破祭坛时,整个矿脉突然传出玄武族的惨叫——那些靠锁灵钉修炼的长老正在被反向抽取灵力。
"锁灵钉反噬刚开始。"林烬舔了舔嘴角黑血,"等它们爬满所有玄武圣山..."
跛脚少年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带着钉状血块的污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不知何时也出现了锁灵钉的气息——原来接触钥匙的人都会被寄生。
"别怕。"林烬用血纹包裹住少年心脏,"等蚀祖完全苏醒,这些钉子..."
东南方突然传来凤鸣,两人同时转头望去。青岩镇方向升起滔天火光,那正是林烬安置血鳞刀的秘密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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