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云想说，姜舒若是跟佳怡一样少让她操心，她也不至于对她凶一些。
从她的角度看见姜舒眼眶变的通红，她身上后背的皮肤刚刚她的鸡毛掸子打上去，还没有那么的狠。
只是过了一会，姜舒后背红痕变得更红，还凸起来，大部分的红痕位置的血点变成紫色点。
在雪白如瓷的肌肤显得触目惊心。
很多想叱责的话硬生生咽下去。
这才意识到，她刚刚下手比较重，以前姜舒小的时候能打，现在姜舒都是大姑娘打不得。
“我是你妈，打在你身痛在妈妈的心。”
姜舒背着林素云，她妈总是这样，每次打完她后，在用一副愧疚，懊悔面对她，在她面前忏悔着。
心口微微发凉。
她己经不记得这是林素云第几次用这种把戏对她，分不清林素云把她当什么。
但是，有对比就有心凉。
她是姜家大小姐，在她妈的安排下，吃的用的样样不如陈佳怡。
每次她遭打挨骂，都是因为陈佳怡。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那行啊，我用鸡毛掸子将你刚刚打在我身上，一一还给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感同身受。”
“话说的再漂亮，谁不会说？”
“我更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至于把我往死里打？”
她妈最擅长给她打一巴掌，在给一颗甜枣给她。
这是林素云惯会用的把戏。
林素云听见女儿的话，见她丝毫没有认识到她本身的错误，心中刚刚因为打她的愧疚全都消失。
“姜舒，你是想打我？”
“我是你妈，女儿打妈会遭天谴的，会天打雷劈。妈打女儿天经地义，只有我打你，你不能打我。”
“还有。”
“我知道你没说出，但是我一首都知道，也猜出来了。你心里在埋怨妈，觉得妈偏心的佳怡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你爷爷奶奶他们三个十年前被抓。我们家被评为坏分子，被所有人排挤，孤立。”
“如果不是有佳怡农民的身份住在咱们家，给咱们家正名声，我们母子三的日子该怎么过？”
姜舒双手抱着浴巾，笑的双肩抖动，又讽刺：“妈，我长大了，我不是傻子，收起你那套骗人的把戏吧！”
“陈佳怡住入姜家的时候，她才多少岁？十岁的小屁孩为姜家正名。”
“在姜家蹭吃蹭喝，你们要点脸吗？”
“这是当了还想立牌坊的意思？”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在姜家蹭吃喝长大，一分钱不掏，还得让主人家感谢她。”
“你们林家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我也挺好奇的，陈佳怡是舅舅的女儿，不跟舅舅姓林，反而姓陈，这该不会是……。”
“妈你在外面的女儿吧！”
她妈惯会用软刀子哄人，林素云以为她替了陈佳怡出气，在哄她，她以为就能一笔勾销？
那今天，她便将这个遮羞布撕扯一道口子。
林素云听见姜舒最后一句话，内心受到强烈的撞击，眼神流露震惊，还有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像是要被人撕开。
双肩细微的抖动。
她稳住心神，不可能，姜舒不可能知道她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应该是姜舒乱说的。
抬起手便往姜舒一张的脸颊扇了过去。
被姜舒伸手挡住。
“妈，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姜舒紧紧握住林素云的手腕。
“不过，没关系，你那么紧张陈佳怡。我不能打你，但是我可以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鞭子打在陈佳怡，跟你最宝贝儿子姜放身上。”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反了天了。”林素云用力挣开姜舒的手，质问：“你这个逆女，有的这样的女儿吗？”
“陈佳怡是林家的人，她跟你舅娘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冤枉我跟你爸结婚期间偷人。”她想了想，自己跟陈天佑的事瞒的很好。
没有人知道这事，娘家人更不可能，这些年她给林家不少好处，他们不可能这么对自己的。
这么一想，她气足了很多。
姜舒：“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清楚。”
林素云见女儿眼神坚定，她心里有些慌了，面上不显：“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打你，你心里有怨恨，才会给你妈我身上泼脏水。”
“妈不怪你。”
她挤了几点眼泪。
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离开。
她内心不安，害怕，也不知道姜舒知道自己多少事。
姜舒拿着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即使重来一次，被亲妈冤枉，胸腔还是控制不住有一股酸涩委屈感在炸开。
她换上粉色丝绸睡衣。
衣服很轻，但是碰到后背的伤，让她浑身不由一颤。
她弯腰将地上的鸡毛掸子捡起来，忍着后背的疼，往陈佳怡房间里过去。
推开陈佳怡的房间。
这个在姜家位置较好，空间宽敞的房间，是爷爷留给自己的。
她妈一首将钥匙拿着，说她年纪小不适合住在大房间里，一首空着留到陈佳怡来了，这个大房间便让给她。
凭什么？
看见陈佳怡坐在梳妆，正打开雪花膏往脸上抹。
姜舒手里握着鸡毛掸子便往陈佳怡后背使劲的抽。
陈佳怡正抹雪花膏的时候，后背突如其来被人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传过来。
立马从凳子跳起来，指着姜舒鼻子大骂着：“姜舒，你发什么疯？”
玻璃瓶装的雪花膏掉在木质地板，破碎。
陈佳怡心疼又来不及去地上捡起雪花膏，赶紧躲开姜舒对自己的攻击。
姜舒没回陈佳怡，而是拿着鸡毛掸子，一棍一棍往陈佳怡后背打下去。
“哎呀……疼，好疼……。”
“姑母……，快来救救我啊！”
“姜舒发颠了，她要杀了我。”
“姜舒，你快停下来，疼，疼，疼，疼……，快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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