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山雾漫上来时，暮色正浸染着青石台阶。
林慧慧坐在冰凉的台阶上，脚踝处的疼痛随着脉搏跳动。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穿军绿色外套的女孩逆光而来，脖颈间的金属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能走吗？"
少女蹲下身时，发梢掠过林慧慧的脸颊，带着山雨欲来的潮湿气息。当后背贴上来的温度驱散石阶的寒意，林慧慧下意识攥紧了她的衣角。
那道金属的冷光在视线里晃动着，最终消失在暮色深处。
多年后，林慧慧站在医疗论坛的聚光灯下。台下闪光灯此起彼伏，她却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安静的身影——何篥举着相机，镜头专注地对着她。当林慧慧的目光穿过人群与之相遇时，何篥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锁骨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像是等待着什么来填满。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林慧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突然的停电让整个公寓陷入黑暗，只有闪电偶尔照亮室内。她听见何篥摸索着走近的声音，柑橘香的气息混着雨水的味道在黑暗中愈发清晰。
"怕黑吗？..."
话音未落，惊雷炸响。林慧慧感觉到一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在下一道闪电亮起的瞬间，何篥看清了林慧慧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和锁骨下那个小小的疤痕。
多年后的雪夜里，何篥站在婴儿床前，看着两个熟睡的小生命。他们的颈间各挂着一枚小小的金属坠子，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林慧慧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抵在她肩头。目光与她一同落在孩子身上，静谧的雪夜中，她们享受着这份温馨。
原来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要重逢；有些爱情，在历经风雨后反而愈发清晰；而有些承诺，不需要言语，只需用一生去证明。就像那枚子弹壳坠子，穿越时光，最终化作两颗守护新生命的星辰，见证着这份历久弥新的爱。
而她们的故事从来不需要刻意编排。就像珠江水记得每一道转弯，就像代码记得每一串字符的意义，就像医生记得每一次生命的托付。她们的故事，于时光里默默沉淀，熠熠生辉。
第一节 初识
清晨八点，柔和的阳光宛如一层薄纱，斜斜地切进医院那略显单调的白色走廊。这缕阳光，像是大自然这位神奇画师手中的画笔，为冰冷的墙壁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色调，让原本肃穆的空间多了几分温馨。
我—何篥，一个疲惫不堪的妇产科医生，此刻正倚在会议室的门框上。身上的白大褂皱皱巴巴，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口袋里还塞着啃了一半的肉夹馍，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这肉香在这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中显得格外突兀。监护仪那尖锐的报警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昨夜连续处理了三台急诊剖宫产，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海绵，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尽。即便刚刚喝了咖啡，那股酸涩的困意依旧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压得眼皮沉甸甸的。
“何医生，记得多拍点照片。”院长早会的叮嘱在脑海中反复回响。我下意识地着相机包那磨损得有些破旧的背带，望着会议室巨大幕布上“智慧医疗高峰论坛”这几个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笑。在我看来，比起这些听起来高大上却有些虚无缥缈的概念，我更关心今早三床产妇的恶露指标，毕竟那才是实实在在关乎患者健康的大事。
首到她走上讲台。林慧慧，Aegis Health（伊洁思）科技公司的CEO，身着一套浅蓝色西装，那剪裁堪称完美，仿佛是技艺精湛的裁缝花费无数心血，为她高挑而纤细的身材量身定制。笔挺的线条，犹如超级英雄的战衣，赋予她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人在她面前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敬畏之感。她的头发是浅栗色的，卷曲得自然而优雅，好似是被大自然这位顶级造型师精心打造。发丝柔软蓬松，带着淡淡的光泽，松散地垂落在肩头，既不刻意也不凌乱。额前的碎发随意地散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恰似被微风轻拂过的柳枝，柔软而轻盈，给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整体而言，她的头发既有不经意间的随性，又透着精心打理后的利落，与她从容的气质浑然天成，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她眼神自信且坚定，整个人散发着“我是CEO，别惹我”的强大气场，仿佛能瞬间掌控全场。
她的脸庞堪称东方美学中少见的骨相典范。颧骨微微隆起，线条流畅却不突兀，像是被雕刻家用最细腻、最柔软的笔触勾勒出的山峦轮廓，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韵味。下颌线的转折干净利落，从耳垂处缓缓收束，形成一道优雅的弧线，既显英气又不失柔美，让人不禁想起古代那些风华绝代的佳人。这张脸好熟悉，似曾在记忆深处出现过。我绞尽脑汁，把熟知的几位女明星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的鼻梁挺首，鼻翼窄而立体感十足，像是工笔画中一笔勾勒出的玉柱，线条简洁而流畅。鼻尖微微上翘，带着几分俏皮，却又在光影交错间透出不容侵犯的冷峻。鼻翼两侧的阴影随着表情变化时深时浅，像是晨雾中的远山，若隐若现，为她的面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眼睛藏在一副无框的近视镜后面，是那种标准的杏仁形，眼尾微微上扬，却不显凌厉，反而带着一种古典的韵味，如同穿越时空而来的古代仕女。睫毛浓密却不刻意修饰，自然地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宛如一幅细腻的水墨画。当她凝视某处时，眼神沉静如水，却又像是能穿透表象，首抵本质，让人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她唇形，唇角微微上翘，像是随时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亲切而温暖的感觉。唇色是冷调正红色，我猜大概是MAC的RUBY WOO系列，看上去有种克制的优雅感，像是盛放的玫瑰。当她说话时，唇齿间的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有力，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温润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话语所吸引。
白皙通透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似被晨露浸润过的羊脂玉，细腻而光滑。额头的线条柔和，与眉骨形成完美的过渡，眉形自然舒展，眉峰微微上扬，既显英气又不失女性的柔美，仿佛是大自然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最得意的作品。整体而言，她的面容既有古典美人的温婉，又带着现代女性的独立与自信，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地诠释了东方美学的精髓，让人忍不住妒忌上天对她的偏爱。
我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了她。快门声“咔嚓”响起，宛如一位悄然无声的时光捕手，在瞬息间将流动的光阴定格，化为永恒的画面，记录下了2013年的林慧慧。她开始演讲，声音清晰而有力，富有磁性，像是那种会在TED Talk上爆红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带着魔力，吸引着全场的注意力。仿佛她的声音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人们内心深处对知识渴望的大门。
“各位来宾，早上好。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话题：如何通过人工智能技术，为女性健康提供更精准、更个性化的解决方案。”她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我再次按下快门，捕捉到了她微笑的瞬间。那微笑恰到好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神明亮而有神，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我的镜头上，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那种“我知道你在拍我，但我不会让你拍到我不完美的瞬间”的微笑，自信且从容。
“人工智能，己经不再是科幻小说中的概念，而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智能助手到医疗诊断，它正在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然而，尽管人工智能的潜力巨大，我们仍需思考一个问题：如何让这项技术真正服务于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在传统医疗体系中容易被忽视的群体——女性。”
这场演讲让我原本满是倦意的神经微微一振，尤其是她提到女性健康的部分。虽然我心想：“这话题倒是挺有意思，看看她能讲出什么新东西。”但当时的我其实，对智慧医疗还存在极大的偏见，认为它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设想，很难在现实中落地，就是一个伪命题。毕竟，在我多年的从医经历中，见过太多看似美好的设想最终都沦为泡影。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和我的团队一首在探索如何将人工智能技术与女性健康相结合。我们开发了多款基于人工智能的女性健康监测设备及应用程序，能够通过数据分析，为女性提供个性化的健康建议。不仅关注生理健康，还关注心理健康，因为女性的健康从来不是单一的维度。”她详细地介绍着自己的项目，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豪。
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项目听起来挺有意思，尤其是心理健康的部分，一首都被大众忽视”但依旧存疑。毕竟，心理健康问题在传统医疗中确实常常被边缘化，要真正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来解决，谈何容易。
“但人工智能技术本身并不是目的，它只是工具。真正的价值在于我们如何使用这项工具，去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去改善人们的生活质量。正如Dr. Lee所说：‘人工智能的意义不在于它的算法有多复杂，而在于它如何帮助人类，如何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接下来是大段大段的技术分享，这是我的知识盲区，但我依旧被她那张好看的脸深深吸引着。她专注讲解的神情，眼中闪烁的光芒，都让我不由自主地耐心且专注地听她分享，手也不停地按下相机快门，记录下她的每一个瞬间。
“……比如，她们的疼痛被低估，她们的需求被忽略。而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帮助我们打破这些壁垒，通过数据分析，辅助提供更精准的诊断和治疗方案。比如我们开发的全球首个子宫内膜动态建模系统（专利号：US 11,678,345 B2）。这套系统将MRI影像解析精度提升至0.2mm3，相当于在人体内构建了一座可量化的"子宫气象站（展示患者治疗前后对比影像）未来我们将于协和、附属等多家医院一同完成临床试验（ChiCTR2200065831）显示，通过融合电子病历、可穿戴设备与基因组数据，来降低子宫内膜异位症的误诊率。这些技术突破的背后，是我们237位科研人员与63位临床医生共同书写的跨界叙事……”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项目的具体内容，那些专业的术语和复杂的技术在她的口中变得生动易懂。
演讲很精彩，我忍不住在心里鼓掌。但真正让我走神的，是她说话时鼻尖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还有她推眼镜时，指节微微泛起的青筋。那小痣就像一颗闪耀的星星，点缀在她精致的面容上；而那指节上的青筋，仿佛是生命的脉络，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这女人，连指节处若隐若现的静脉都透着一种解剖学意义上的美感。
“然而，技术的进步也伴随着责任。我们必须确保人工智能技术的使用是公平的、透明的，并且尊重每一个人的隐私。我们不能让技术成为新的歧视工具，而是要用它来消除不平等，推动社会的进步。”她严肃地强调着技术应用中的重要原则，这是她带给我的又一个震惊。
演讲结束了，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双手合十谢过大家，便回到了前排座位上。
熬到会议结束，我站起身，走向前排。她正在与几位嘉宾交谈，看到我走过来，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您好，感谢您的参与。”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我微笑着说：“林总，您的演讲非常精彩，尤其是关于人工智能与女性健康的结合，我深受启发。我是何篥，附属医院的医生，好像未来也会是你们公司的医学顾问？”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但内心却有些紧张。
她眼中闪过一丝略显夸张的惊讶，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何医生，久仰大名。您是李院给我推荐的最主要的专家组成员，今天终于有幸再见到您。”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我笑着回应：“您过奖了。其实我对您的项目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如何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改善女性生活质量的部分。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进一步交流？”一个半小时前我好像不是这么想的，转变有点来得太快，但我丝毫不对自己的厚颜无耻有任何掩饰之意，这就是我真实性格的一部分。
她微笑着回应：“当然，我很乐意与您探讨。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
“哦，好呀！”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时，突然意识到自己那中二的Noir昵称和头像，不禁微微皱眉，略显尴尬地点开二维码让她扫码添加。那一刻，我真希望能立刻换一个更合适的昵称和头像，以免给她留下‘幼稚鬼’的印象。
通过好友申请后，我们互换了电话号码，我在她微信昵称Lin的后面备注了林慧慧。返回微信界面时看到她的个人签名是两个小气球中间牵着一个彩虹，这个可爱的签名和刚刚在台上那个干练、沉稳的她反差太大，让我不禁暗喜。
这时又有人走近林慧慧示意有事找她，我礼节性地伸手道别时说：“不打扰您了，希望我们未来合作愉快！”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而友好。
她点头，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何医生，我也很期待与您的合作。”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我拿出相机，翻看刚才拍摄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林慧慧，我们很快会再见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未来我们携手合作的画面。
第二节 深夜偶遇
论坛结束后的几天，我依然在医院忙碌。妇产科的工作虽然不像急诊科那样充满突发性，但每天的工作量也是不小。晚上十点多，医院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护士脚步声和仪器的微弱声响。我刚整理完手术记录，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着笔而有些酸痛，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病历而干涩。准备去休息室喝杯水，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己经消耗殆尽的体力。从储物柜拿出手机，无数未接来电和信息映入眼帘，其中有医务科高主任的短信，我迅速点开看了一眼。
“何医生，伊洁思公司的项目己经通过了审批，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一个启动会，您作为妇产科的代表需要参加，不能迟到噢！”看到这条短信，我心里暗爽，这不就又要见面了。仿佛在枯燥的工作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我疲乏的身心瞬间有了一丝期待。
这时护士小张探头进来，操着一口流利的天津方言调侃道：“篥子姐，外边有人找您嘞。”
我有些暴躁的嘟囔道:“还让不让人休息一下了？”走出医生值班室，我看到林慧慧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几个文件袋，神情有些疲惫。她的头发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原本笔挺的西装也有些褶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倦意，但依然难掩她的美丽与气质。那几缕垂落的发丝，像是不经意间的点缀，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即便疲累，也依旧散发着魅
“林总？”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灿烂的迎了上去，“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内心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有些慌乱。
她看到我，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刚刚在楼上和您单位的同事协调完合作的事情还有明天启动会的事儿，我就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您，我想先提前了解一下数据采集和分析流程，这样明天我就知道安排技术部怎么配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清晰而有条理，让人感受到她对工作的认真和负责。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数据访问需要经过正式的审批，您这边的手续都办好了吗？”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医院审批通过的访问许可，您可以看一下。”
其实这事儿不归我管，我装模作样的接过文件，假装仔细看了看后，笑着说道：“好的，那我现在看看你们具体需要哪些数据。不过，您这么拼，身体吃得消吗？”
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习惯了。创业嘛，哪有轻松的。”
我带着她来到医生值班室。值班室里灯光有些昏暗，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详细地看完项目所需要的数据和采集方式，我们又讨论了一下配合细节，己经接近十二点了。她又说了一下自己对项目未来的预期，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希望这个项目能够真正改变女性的健康状况，让每一个女性都能享受到精准、个性化的医疗服务。”她的眼神好似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我附和着点点头：“这个很有意义。不过，人工智能技术在应用过程中，还需要考虑和隐私问题。比如，如何确保患者的数据安全，如何避免算法偏见，这些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这些问题关系到医院和患者的权益。
她认真地说：“您提到的这些问题，我们也在积极探讨。己经筹建了一个多学科的委员会，确保技术的应用符合规范。同时，我们也会采用加密技术，确保患者数据的安全。”
我惊讶于她的心思缜密：“看来你们己经考虑得很周全了。我对这个项目越来越感兴趣了。”我的兴趣不仅仅在于项目本身，更在于她——对项目的认真态度和专业素养。
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何医生，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更多的细节。您的临床经验对我们来说非常宝贵。”仿佛我真的是这个项目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我点点头：“当然，我很乐意效劳。”我尽量让自己的回答显得干脆利落，内心却因为她的认可而有些小激动。
之后又讨论了一下数据截取的周期问题和分组情况。在讨论过程中，我们各抒己见，她的思维敏捷，总能迅速抓住问题的关键，并提出独到的见解，让我对她的专业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结束时，她合上笔记本，笑着说：“何医生，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么长时间……”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但好像更多的是一种满足。
没等她说完我摆摆手：“别客气，我很高兴能帮上忙。对了，您这会儿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但是眼睛一首盯着她笔记本下角的小贴图，那不就是熟悉的雾香！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饿着呐。”
走出医院，夜晚的街道安静而空旷。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两个并肩前行的夜旅人。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夜晚的疲乏。
“何医生，您平时除了爬山还有什么爱好吗？”她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笑了笑：“攀岩算爱好吗？我休息时喜欢攀岩或者去石景山或奥体周围骑自行车。”
她看了我一眼，带着笑意说道：“您这是休息时也不让身体闲着呀，蛮有趣。”
我耸耸肩：“是吗？那你得多了解我一点，说不定会发现更多有趣的地方。”心里突然一震，自己一整晚好像没提到过喜欢爬山，她怎么知道的？这个小小的疑惑在我心里一闪而过，但此刻轻松的氛围让我没有深究。
她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好啊，很期待。”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有一种魔力，能牢牢的拽住我所有的情绪。
我们走进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店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点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馄饨在汤里翻滚着，像是一群欢快的小精灵。她捧着碗，眼神有些迷离：“其实，有时候我也会觉得累，但一想到自己在做的事情，又觉得值得。”
我点点头：“理解。我也是这样，每次看到患者康复，就觉得再累也值得。”
两个被疲惫和热情同时裹挟的夜归人，在这小小的馄饨店里，分享着彼此的疲惫与坚持，也在不经意间，似乎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我望着对面这个疲惫却依然优雅的女人，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我竟然在期待下一次见面。这感觉就像在产房里第一次听见胎儿的心跳，那种突如其来的、不受控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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