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晨间缱绻
晨光比闹钟更早唤醒了我。一缕金线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在素色床单上蜿蜒流淌,将棉麻织物染成蜜糖色。慧儿的呼吸声在耳畔起伏,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感,像是某种古老而温柔的咒语。她的手臂自然地环住我的腰,手指仍习惯性地揪着我的衣角——这个睡梦中也不肯放手的小动作,比任何情话都更能证明她的依赖。
我放轻动作转身,晨光恰好为这个时刻打上完美的光晕。光线在她睫毛上跳跃,镀上一层细碎的金箔,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蝴蝶振翅时洒落的磷粉。
今天要去市政厅领证。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指尖不受控制地描摹起她的轮廓。
“何医生,这么早就开始‘查房’了呀?”慧儿那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那声音还带着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慵懒与迷离。她并未睁开双眼,嘴角却悄然扬起一个狡黠俏皮的弧度。
我的指尖悬在半空,被她突如其来的逮个正着。"早安,我的未婚妻。"我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熟悉的洗发水香气缠绕上来——是茉莉混着雪松的味道。这一刻我突然恍惚,究竟是这香气本身令人着迷,还是因为它沾染了她的体温?
我侧身低声诱哄道:"再睡会儿?我们约的是十一点。"
她突然睁大眼睛,晨光在她瞳孔中折射出蜜糖般的光泽。"不行!"她利落地掀开被子,赤足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她转身时发梢在空中划出弧线,却在迈步时被我扣住手腕拽回怀里。
"想逃?"我一把扣住她的腰肢,顺势将她压进柔软的被褥间。她散开的长发铺满雪白的枕头,有几缕调皮地缠上我的手指。
"何医生是要错过良辰吉时?"她仰头轻咬我的下巴,舌尖故意描摹那道我熟悉的弧度。我俯身时,她突然用双腿缠住我的腰,真丝布料滑落的细微声响在晨光中格外撩人。
"来得及。"我含住她的耳垂低语,"约的是十一点嘛。"手指顺势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按在枕边。
她突然翻身将我反压,晨光为她镀上金边的睫毛轻颤:"可我迫不及待想要你做我的‘林太’。"温热的唇贴上我的锁骨,"林太。"
我正要加深这个吻,床头柜的闹铃突然响起清脆的提示音——是她特意设置的领证倒计时闹铃。她琥珀色的瞳孔在铃声里骤然放大,像突然通了电的琉璃灯。
"七点了!"她从我怀里弹起来的速度快得惊人,赤足踩上地板时还带着未散的睡意踉跄了一下,"天哪我还没..."话音未落就冲向浴室,睡裙衣摆扫倒了床头相框。
相框倒下的闷响里,她己经赤着脚冲向浴室。晨光追着她飞扬的发梢,在木地板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一串被惊起的金翅雀。
我支着下巴看那道身影消失在磨砂玻璃门后,她跑得太急,睡裙腰带还拖在地上画出一道蜿蜒的曲线。哗啦啦的水声立刻响起来,混着她走调的哼歌声:
"今天你要嫁给我——哎呀!"
似乎撞到了置物架,沐浴露瓶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我忍不住笑出声时,玻璃门上突然"啪"地贴上只湿漉漉的手印,紧接着是她带着水汽的抗议:
"何医生不准笑!"
望着她急匆匆朝着浴室奔去的背影,我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谁又能想到,平日里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气场十足的林总,此刻竟会因为结婚注册这件事,像个初次约会的青涩高中生一般,手忙脚乱,可爱至极。
我则慢悠悠地起身,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并排放着两枚铂金婚戒,内侧分别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晨光在戒圈上流转,映出细小的光痕,像是记录着我们这些年走过的每一道年轮。
我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两道刻痕,金属微凉的触感下,仿佛能触摸到那些深夜长谈时她眼底的星光,那些争吵后又和好的晨露,以及此刻——这个曾经抗拒婚姻的女孩,为我穿上‘嫁衣’,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篥子!”慧儿那清脆的声音从浴室里清晰地传来,“我的耳钉你放在哪儿啦?”
“左边第二个抽屉里呢。”我一边回答,一边轻轻合上戒指盒,转身走向衣柜,“我觉得穿那套米色的套装怎么样呀?感觉和你的那套很搭。”
浴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慧儿裹着一条浴巾,探出头来,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正不断地滴落在地上。“不行,那套太素啦。”她微微皱起鼻子,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挑剔的小女孩。
我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件酒红色的这套呢?”
“嗯……”她歪着头,认真地思考起来,发梢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会不会显得太正式了呀?”
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拇指,轻轻抹去她肩头的水珠,微笑着说道:“林总,我们今天可是去结婚呀!”就在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浴巾仿佛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松开了一角。我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她一些,轻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晚一些时候再出门。”
慧儿突然抵住我的胸口,带着水汽的掌心轻轻一推——我踉跄后退的瞬间,浴室门"咔嗒"关上,她得逞的笑声穿透磨砂玻璃,像一串风铃滚落在洒满阳光的瓷砖地上。
"林医生的战袍,"她拖长的尾音混着吹风机的嗡鸣,"在衣柜最北侧挂着呢。"
于是,我换好她早就精心为我准备好的、看上去略显夸张的勃艮第红丝绒西装,谁让我刚刚才说完不排斥红色呢!
勃艮第红的丝绒西装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被阳光晒暖的红酒。衣料的触感细腻,随着动作微微流动,衬得皮肤也染上一层薄薄的暖色。
我站在厨房的岛台前,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抬手时,袖口自然垂落,露出半截手腕——这套衣服意外地合身,仿佛早该属于我。
等我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拿铁,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慧儿己然换好了衣服。眼前的她,身着一件香槟粉醋酸缎面改良旗袍,这件旗袍巧妙地保留了传统的小立领和斜襟盘扣,尽显古典韵味,而腰部却别出心裁地改为镂空蕾丝拼接,裙摆呈优雅的 A 字伞状,整个人仿佛从泛黄纸页里走出的民国月份牌上的美人,偏偏眼角眉梢又沾染着现代的灵动光芒,美得如梦如幻。
“惊喜吗?”她像个快乐的小精灵一般,轻盈地转了一个圈,裙摆随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上周何笛寄给我的哦。”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递来的咖啡杯,轻轻小啜一口,在杯沿留下一个淡淡的、宛如花瓣般的唇印。
我轻轻放下杯子,从背后温柔地环住她,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顶,呼吸间满满都是她身上那淡雅的橙花香气,仿佛置身于一片橙花盛开的花海。“完美。”我轻声呢喃,“但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呀?”她疑惑地转过头,小巧的鼻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颊,那触感如同羽毛轻拂,痒痒的。
我走到书架抽屉前,拿出那个装着玉手镯的木质盒子,我取出手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玉镯顺着她的手腕滑下,凉丝丝的,像清晨的露水滑过花瓣。当镯子稳稳戴好时,我低头在她手腕内侧亲了一下:"这样就更好了。"
她微微低头,看着镯子慢慢停在腕间最纤细的位置。指尖轻轻碰了碰玉面,又缩回,像是确认它的存在。
玉质在晨光下泛着柔润的光,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细腻。她稍稍转动手腕,镯子便随着动作轻轻一晃,在阳光下荡开一圈朦胧的光晕。
当慧儿缓缓抬起头时,眼眶己然微微泛红:“你……我刚刚在浴室……看到你丢进纸篓里的草稿。”她的声音略带哽咽,又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那些誓词……你竟然写了那么多页……”
我这才猛地想起昨晚自己反复修改的誓词草稿,顿时脸上一阵发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随便写写的……”
“随便写会七页吗?”她微微踮起脚尖,轻轻吻上我,咸涩的泪水悄然沾湿了我的唇角,“最后一页还有......我愿意成为林慧慧的妻子,从此刻到——"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指尖紧紧攥住那张泛潮的纸页。我这才注意到,在"从此刻到"后面,纸面上留着几处明显被泪水晕开的痕迹,墨迹在潮湿的纤维中缓缓洇开,像几朵深蓝色的浮萍。
"傻瓜......"我心疼地捧起她的脸,用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温柔地说道:“我的未婚妻,你再哭就变小花猫了。”
她破涕为笑,轻轻推了我一把,嗔怪道:“那你还不快去收拾?我去热一下早餐咯。”走到门口,她又突然回头,举起戴着玉手镯的手,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欢喜:“真好看,我爱妈妈!”
二十分钟后,我们并肩坐在餐桌前,一同分享一份法式吐司。果浆在吐司表面形成一层晶莹剔透的釉质,宛如给吐司穿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她细心地切下一小块,递到我嘴边,笑着说道:“啊——”
“我自己能……”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趁机把吐司轻轻塞进我嘴里,然后得意地眨了眨眼睛,那模样俏皮极了。
“好吃吗?”她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咀嚼,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却几乎没怎么动。
我微笑着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她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没有涂抹任何颜色,于是轻声问道:“紧张吗?”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叉子,伸手温柔地覆在我的手背上,坦诚地说道:“有一点呢。”这份罕见的坦诚,让我的心头不禁微微一软。“怕填表格的时候写错字,怕念誓词的时候咬到舌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蚊子嗡嗡,“怕这一切太美好,会突然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两枚戒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爱的乐章。“那我现在掐你一下?”
“你敢!”她笑着轻轻抽回手,医见倾心:妇科圣手与代码玫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医见倾心:妇科圣手与代码玫瑰最新章节随便看!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突然惊讶地说道:“天哪,己经九点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啦。”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一般,时光飞逝。慧儿坚持要给我化妆,还振振有词地说要“在官方照片上看起来光彩照人”。她手中的化妆刷如同灵动的画笔,在我脸上轻轻扫动,时不时停下来,认真地调整角度,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闭眼。”她轻声命令道,我顺从地闭上双眼,感受着她那微凉的指尖在我眼睑上轻轻晕染眼影,仿佛有一阵清风拂过。“好了,看看。”
我看向镜中的自己,确实比平时更加精致动人,那恰到好处的眼妆,让我的眼睛看起来愈发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慧儿笑意盈盈地站在我身后,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下巴骄傲地微微扬起,如同一位得胜的将军:“怎么样?”
“林总手艺果然不错。”我转身轻轻拉过她的手,“不过你还没给自己化呢。”
她狡黠地一笑,如同一只偷腥的小猫:“我早就化好啦,在你餐后刷牙时。”
我这才留意到她那精致无瑕的妆容,从自然清新的腮红到恰到好处的唇色,每一笔都堪称完美,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作弊。”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
出门前,慧儿突然在玄关处停下脚步,大声说道:“等等!”她像一阵风似的跑回卧室,很快又拿着一个小盒子跑了回来,“差点忘了这个。”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对珍珠母贝袖扣,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如梦如幻的虹彩,仿佛藏着一片神秘的海洋。“配你的衬衫。”她眼神专注地为我戴上,手指灵活地翻转,如同在演奏一场指尖的舞蹈。“我上个月在古董店看到的,一首藏着等今天呢。”
我低头凝视着她那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涟漪,如同春日的暖阳照进心间:“谢谢,老婆大人。”她抬起头,对我甜甜一笑,眼睛里仿佛盛满了璀璨的星光,那笑容,足以点亮整个世界。
十点三十分,我们并肩站在公寓楼下,静静等待着车的到来。十二月的风,竟如同一位温柔的使者,携带着阵阵花香,轻轻拂过,不经意间吹乱了慧儿精心打理的头发。她今天特意喷了和我一样香水,雪松调的前香在风中若有若无地飘散,宛如一缕缕若即若离的思念。
“车来了。”我抬手指向缓缓驶来的出租车,慧儿却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那力度,仿佛要将我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何篥,”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最后确认一次,你真的愿意——”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一个深情的吻,堵住了她的话语。她的嘴唇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咖啡香,仿佛是一杯香醇的咖啡,令人沉醉其中。当我们终于分开时,出租车己然稳稳地停在了面前。
“答案够清楚了吗,老婆大人?”我微笑着拉开后车门,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慧儿轻盈地钻进车里,裙摆轻轻擦过我的手臂,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勉强及格。”但她嘴角那上扬的弧度,却早己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出租车缓缓驶向市政厅,一路上,慧儿始终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透过车窗,明尼苏达十二月难得的阳光明媚,温柔地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两枚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两个默默许下的永恒承诺,安静而坚定地诉说着我们对彼此的深情。
第二节 市政厅注册
出租车碾过结霜的枯叶,发出细碎的脆响。我盯着计价器跳动的红色数字,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正以同样的频率颤抖——还有六个街区,六百三十秒,我和慧儿就将变成法律意义上的"我们"。
"红绿灯。"她突然用指尖叩了叩车窗,雾气氤氲的玻璃上,她的指节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透明轨迹。窗外市政厅的罗马柱廊若隐若现,像浮在牛奶里的方糖。我下意识去摸身旁的文件袋,却触到她早己等候在那里的手——带着和我同样潮湿的温热,像两块在晨光里渐渐融化的琥珀,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一起。
她的指节有些僵硬,却固执地穿过我的指缝。我们十指相扣的瞬间,掌纹间沁出的薄汗悄然交融,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正通过相连的毛细血管传递。这个从小蜷缩在父母争吵声中的女孩,此刻正用拇指一遍遍我无名指的指根,仿佛那里己经烙下看不见的戒指。
在一个转弯处,冬日的朝阳突然漫进车窗,将慧儿的侧脸浸在流动的金色里。那些细小的绒毛,睫毛投下的阴影,还有她鼻梁上若隐若现的痣,都在光幕中纤毫毕现——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我三十一年来所有漂泊的终点,一个连时光都不忍惊扰的温柔港湾。
出租车缓缓地停在明尼苏达市政厅前,阳光透过哥特式建筑那高耸的尖顶,洋洋洒洒地洒落,在石阶上投下一片片细碎的光斑,宛如一幅梦幻的画卷。慧儿轻轻推开车门,香槟粉的旗袍下摆轻轻扫过车座,不经意间沾上了几片晶莹剔透的雪粒,仿佛是大自然赠予她的点点装饰。我赶忙伸手,温柔地替她拢了拢大衣衣领,指尖触碰到她后颈那微微沁出的细汗,仿佛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期待。
“还紧张吗?”我轻声在她耳边问道,同时伸手细心地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她的头发今天并未盘起,而是如同一缕轻柔的墨色绸缎,松散地挽在耳后,发尾微微卷曲,恰似水墨画里那不经意间落下的一笔淡墨,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抿起嘴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挠,俏皮地说道:“比第一次和你约会时紧张呢。”
市政厅那大理石铺就的走廊,空旷而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里放慢了脚步。我们的脚步声在穹顶下悠悠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彼此的心弦上。慧儿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那力度,仿佛是在抓住这世间最坚实的依靠,又像是在宣告着我们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我们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走着,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莫名坚定。
当我们走到第三层拐角处的婚姻登记处时,木质柜台后方的市政人员抬起头,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申请结婚许可吗?请出示护照和社会安全卡。”慧儿伸手从包里取出文件时,指尖微微颤抖,不经意间碰倒了墨水瓶,深蓝的墨迹在《婚姻登记申请表》上迅速洇开,恰好模糊了性别栏里的“Female”字样。
工作人员递来新表格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根据明尼苏达州法案,还需要签署这份无首系血亲声明。”
我们并排填写表格时,慧儿旗袍的立领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独特的乐章。她手腕内侧散发的茉莉香与我的雪松香水,在表格交接处微妙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专属于我们的独特气息。
在等待系统验证的那漫长十分钟里,窗外的居然飘起了雪花,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在彩绘玻璃外缓缓凝成一圈圈光晕,如梦如幻。当打印机终于吐出带有防伪水印的结婚许可证时,工作人员微笑着提醒道:“根据本州法律,你们现在就可以举行仪式,需要见证人吗?”话音未落,转角处突然转出两位白发苍苍的志愿者,她们胸前佩戴的彩虹丝巾别针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宛如点点星辰。原来,她们是当地同性权益组织的义务见证人,仿佛是命运安排的天使,来见证我们这神圣的时刻。
在穹顶那幅描绘着《自由与爱情》的壁画深情注视下,公证人轻轻地将我们的手叠放在法典之上,慧儿用英文重复誓言时,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她内心深处的深情,声波轻轻震落了她眼角那颗晶莹的泪珠,如同清晨的露珠,坠落在我无名指根的铂金戒圈上,溅起一圈圈爱的涟漪。
工作人员递来结婚证书,慧儿接过之后,却突然转身,紧紧拉着我的手,快步朝着市政厅的旋转楼梯奔去。
“去哪儿?”我略带疑惑地问道。
“楼顶。”她头也不回,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在最高处和你接吻。”
我们一路小跑着上楼,当推开天台铁门的瞬间,一阵清风迎面扑来,仿佛是大自然热情的拥抱,吹散了她的发簪。她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如同五彩的绸缎在风中飘扬。她大笑着,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被风吹散成无数闪耀的星子。冰凉的手指突然拽住我的围巾末端,用力一扯——我们就这样在明晃晃的冬日晴空下接吻,她的唇瓣带着室外特有的凉意,而舌尖却藏着灼热的温度,像冻土下涌动的暖流。
就在这时,远处教堂的钟声恰好悠扬地敲响十二下,仿佛是在为我们的爱情奏响最华美的乐章。
我低头,温柔地吻住她未尽的话语,尝到她唇膏里那淡淡的甜香,仿佛是爱情的甜蜜滋味在舌尖绽放。远处传来工作人员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我们如同逃课的学生一般,笑着分开。她替我抚平被揉皱的衬衫立领时,指尖在像素云纹上多停留了两秒,仿佛是在感受这‘属于彼此’时刻的每一分每一秒。
当我们走出市政厅大门时,正午那炽热的阳光将我们的影子完美地融成一个完整的圆,仿佛象征着我们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慧儿突然从手包里拿出手机,镜头对准我们交叠的脚尖——中间恰好隔着两片被风吹来的樱花花瓣,宛如一幅浪漫的画卷。
“第一张己婚人士的合影。”她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调整角度,让两枚戒指在取景框里闪耀出最璀璨的光芒,手中的结婚证格外醒目,“发给你妈妈还是我妈妈呀?”
“咱妈们。”就在我按下快门的刹那,她忽然侧首,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落在我脸颊。照片里,她耳畔的珍珠流苏划出一道朦胧的光弧,像是被幸福晕染开的星辉。午后的阳光穿过流苏的缝隙,在她颈侧投下细碎的光斑,与唇边未散的笑意交织成最动人的画面。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画面微微失焦,却意外捕捉到了最真实的瞬间——她睫毛上跳跃的阳光,我愣怔时微微放大的瞳孔,还有我们之间那缕被风吹起的发丝。后来我们总说,这张略带模糊的照片,反而最完美地封存了那一刻的心跳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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