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也不躲，她道：我弟弟今天没时间，这是我的朋友，开车送我过来。裕民是我的男人，他的忌日我理应过来。
“我呸，你的男人。你没进门我家裕民还能多活几年，你进了门他就被你克死了。你个丧门星，你滚，滚出我家。”
长岭挡住袁慧道：你们说的什么话？你儿子早就得了肺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生死怎么能怪到一个女人身上？冲喜本就是陋习，无稽之谈！你们应感恩袁家认下这门婚事，怎么还这般无理取闹？
“还说不是她的野男人？这么向着她，你们都给我滚，别污了我儿子的眼。”
这家人无理取闹，一群男人一拥而上围拢长岭和袁慧。
长岭掏出军官证厉声道：袁慧的弟弟是迟督军的人，我看你们今天谁敢放肆？
“迟督军怎么了？迟督军也管不着我们教育自己的儿媳妇！”
长岭笑了笑：现在说她是你们家的媳妇了，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克星吗？就你们这种家庭也配和袁家攀亲！
“别听他胡说，敢进我们家坟地，给我打出去。”
这妇人大吼一声，这群男人手里举着棍棒朝着长岭和袁慧就挥了过来。
长岭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我看谁敢再动？
一群人吓得动弹不得，袁慧让长岭放下手枪走到妇人面前弯腰鞠躬：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一声娘。我与裕民成亲三月，他对我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他与我相敬如宾，成亲当晚他告诉我自己是个废人不想连累我，这三个月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他是个君子，是长兄，对我极好。娘亲故意苛责我他也是百般护着我。有时候我在想或许这样与他过一生也不错。可是他的痨病越发严重，每天都会吐血。他怕娘您担心不让我告诉您。郎中早就告诉我们他活不过百天……是他求我瞒着您怕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
那老妇人听了大吃一惊。
接着袁慧掏出一张地契交给老妇人：娘，小叔他抽了大烟败光了油坊。裕民临终的时候最惦记的就是咱家油坊。这油坊的地契我赎回来了，以后您和几位叔叔好好经营吧，别让裕民他死不瞑目。以后裕民的忌日我也不会再来了，我在家里供奉他的牌位也算尽妻子的义务了。
说完袁慧转过身子对长岭道：长岭，我们回吧。
长岭点头。
那老妇人愣在原地看着车子启动大喊一声：媳妇………儿啊，娘错了，娘真的错了……
一路无语。
到了袁家，袁慧下车，长岭一把拉住她：小慧……
袁慧笑了笑：十几年你没这么称呼我了。
长岭抱着她：小慧，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袁慧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与你斗嘴我也累了，十几年了也该放下了。
“放下？袁慧，我喜欢了你十五年，你让我放下？我如何放得下？”
袁慧空洞的双眼看着他：当年……我是盼着你来抢婚的……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对了，家里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那男人比我大六岁，刚死了老婆，有一个三岁半的儿子……在报社工作，虽说挣得不多勉强生活应该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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