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林宇蹲在地上给老式台式机清灰，螺丝刀刚碰到主板就被一声冷笑钉在原地。
“哟，还在修这破电脑呢？”
苏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跨进门，香奈儿套装在劣质日光灯下泛着刺眼的光：
“我要是你啊，早把这堆废铁卖了换泡面。”
【废铁？这台电脑陪我熬过多少个写代码的通宵，陪我跑过多少个兼职的深夜订单。】
林宇攥紧螺丝刀的手心全是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屏幕上还停着未完成的首播脚本，原本想给粉丝展示二手电脑翻新教程，此刻却像个笑话。
赵天豪靠在门框上，定制西装袖口的卡地亚袖扣闪得人睁不开眼：
“听说你在搞首播？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跟个神经病似的。”
他踢了踢墙角堆着的旧键盘，塑料外壳碎成两半。
【上个月在工地搬砖时，这个键盘还好好的。】
林宇盯着苏雪脖子上的项链——三圈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廉价的彩虹：
【卡地亚LOVE系列？上周她还在朋友圈晒周大福的促销款，现在倒学会打肿脸充胖子了。】
“找我有事？”
林宇起身时撞翻了桌上的泡面桶，汤汁渗进地板裂缝，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疤。
苏雪从爱马仕包里掏出张纸甩在桌上：
“也没别的事，就是通知你——”她涂着Dior999的指甲敲了敲纸面：
“我下个月结婚，赵公子说要给我买卡地亚的钻戒，你当年送我的地摊货，该扔就扔了吧。”
【地摊货？那串用奖学金买的银手链，她曾说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
林宇的视线落在“高端定制珠宝购买合同”上，甲方签名栏写着“赵天豪”，乙方“苏雪”的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
赵天豪忽然凑近，古龙水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对了，你租我家的房子，下个月涨租金。”
他指尖划过林宇的电脑屏幕：
“就你这穷酸样，不如来我公司当个保安，起码能穿得体面些。”
【租金？合同明明写着每年涨5%，他以为我看不懂公司法？】
林宇的余光扫过赵天豪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突然注意到表链内侧刻着串数字——和赵氏集团财务报表里频繁出现的神秘账号尾数相同。
“说完了？”
林宇擦了擦手，故意忽略苏雪嫌弃的眼神：
“说完了就请回，我还要首播。”
“首播？”
苏雪突然笑出声，掏出手机划到某音界面：
“你说你每天对着摄像头自说自话，也就7个粉丝吧？其中6个还是你自己开的小号。”
她把手机怼到林宇面前：
“看看真正的首播，这才叫奢侈品。”
屏幕里，某主播正举着条闪钻项链：
“家人们，这可是卡地亚最新款，全球限量200条……”
【等等，这个角度的反光率不对。】
林宇突然看清苏雪脖子上的项链——菱形切割面折射出0.04的光泽，而正品应该是0.12。
【系统提示：初级商业洞察激活】
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界面，数据流在项链上编织出淘宝购买记录。
“苏雪！”
林宇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
“你这条项链，是在‘名品汇奢侈品折扣店’买的吧？订单号123456789，备注里写着‘仿卡地亚LOVE系列，镀白金款’。”
苏雪的笑僵在脸上：
“你、你胡说！”
赵天豪的脸色沉下来：
“你跟踪我们？”
“跟踪？”
林宇打开手机，淘宝订单截图投放在墙面：
“要不问问客服小A，上个月15号是谁在咨询‘假钻能过鉴定吗’？”
他看着苏雪煞白的脸，【原来你也知道羞耻啊，当年在夜市跟我抢烤冷面的苏雪，去哪了？】
“你！”
赵天豪的拳头挥到半空，突然被系统蓝光扫过的手机提示音打断。
【叮——】
【宿主首次触发打脸成就，获得启动资金50000元。】
【初级商业洞察：可识别商品真伪及基础财务漏洞。】
林宇看着手机短信里的余额变动，忽然笑了。
三个人的倒影映在屏幕上：苏雪的假项链还在发光，赵天豪的袖扣歪了，而他自己，眼里有簇从未熄灭的火。
“对了，”
他打开首播软件，镜头对准桌上的合同和项链：
“赵氏集团连续三年虚报成本、偷逃税款，这些证据我己经交给税务局——”
看着赵天豪突然惨白的脸：
“至于你！”
转向苏雪：
“以后想买奢侈品，记得先看看防伪码，或者……”
他晃了晃手机：
“问问我首播间的粉丝？”
苏雪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电显示“周氏生物科技”。
她瞪了林宇一眼，接通后突然尖叫：
“什么？赵氏集团股价暴跌？天豪你快看看——”
赵天豪抢过手机的瞬间，林宇瞥见屏幕上的股票跌停通知。
他转身打开窗，夜雨混着霓虹灯的光涌进来，楼下的流浪猫“星辰”正对着月亮叫。
【系统提示：检测到流浪动物，隐藏任务“救助10只流浪动物”激活。】
“喂！”
林宇对着镜头笑，新注册的首播间只有7个观众：
“这里是星辰首播间，今天教大家三个鉴别奢侈品假货的小技巧——比如这位赵公子的百达翡丽，表冠的刻字间距比正品宽了0.3毫米。”
赵天豪的咒骂声混着雨声传来，林宇关掉麦克风。
【原来打脸的感觉，比代码跑通还爽。】
他摸着口袋里母亲留下的旧手表，表盘上的裂痕突然发出微光，和系统界面的蓝光一模一样。
窗外，“星辰”突然跃上窗台，冲镜头晃了晃断尾——那是上周他从施工队手里救下的小家伙。弹幕突然弹出一条私信：
“林先生，我是华夏信托的楚雨柔，关于赵氏集团的税务问题，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新消息提示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林宇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人气值——7、15、30……突然暴涨到1500。】
苏雪还在尖叫，赵天豪正疯狂拨打秘书电话，而他的视线，落在系统界面新解锁的“商业收购”权限上。
【原来，这才是开始。】
出租屋的灯泡还在滋滋作响，但某个沉睡的东西，己经在蓝光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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