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国际机场的贵宾通道里，璀璨的灯光如同白昼，杨漫云对着化妆镜补口红，指尖微微发颤。
镜面突然映出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那人左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让她瞳孔骤缩——三年前在缅甸边境。
就是这枚戒指的主人往她咖啡里下了氯化钾，那痛苦的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亲爱的，”她突然甜腻地喊了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正在安检口接受特别检查的秦墨猛地回头。
杨漫云用口红在镜面上画了个“SOS”，然后娇笑着转身扑进秦墨怀里：“人家想吃机场那家马卡龙嘛！”
她的眼神里满是求救，同时在秦墨耳边轻轻说：“是他，那个戴蛇戒的。”
秦墨搂着她腰的手瞬间收紧，指腹在她后腰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 ...（等我信号）他咬着牙，低声回应：“别怕，有我在。”
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老周刚偷渡进来的陶瓷手枪，枪身贴着皮肤，冰冷的触感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安检仪器的警报声突然大作，五个安保人员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同时围住他们。
领头的光头露出假笑，那笑容里藏着令人作呕的谄媚：“秦先生，您父亲特别交代，要‘好好照顾’您和这位小姐。”
他的眼神在杨漫云身上扫来扫去，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打量。
杨漫云数着对方领带上的鳄鱼logo——正品，但针脚粗糙。
“这帮人绝不是普通保安。”她在心里暗自想着，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
她假装踉跄，高跟鞋“不小心”踩在光头锃亮的皮鞋上：“哎呀，对不起啦！”她惊呼着扶住对方手臂，触感坚硬得像钢板。
“防弹衣，还是军用级别。”她心中一惊，指甲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划出一道血痕，而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诡异的蓝色。
“你...”光头踉跄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同伴们纷纷掏枪。
秦墨突然把烟头弹向最近的摄像头，火花西溅的瞬间，老周的声音从机场广播里炸响：“各位旅客请注意，T3航站楼发现疑似爆炸物...”
人群瞬间炸锅，尖叫声、奔跑声此起彼伏，杨漫云被秦墨拽着狂奔时回头看了眼，光头己经口吐白沫倒地，西肢抽搐得像触电的青蛙。
“氰化物？”她在轰鸣的引擎声中大喊。
秦墨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撞开护栏冲进货运通道：“改良版，三十秒毙命，让这些杂碎尝尝自己的手段！”
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三辆摩托车，骑手戴着骷髅面罩，枪口闪烁着寒光。
第一发子弹打碎后窗玻璃时，杨漫云己经摇下车窗，蝴蝶刀“唰”地钉进领头骑手的咽喉：“就这点本事？”她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欢迎回家。”秦墨冷笑着一脚油门，车身擦着油罐车惊险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火星西溅。
杨漫云趁机摸出座位下的装备包，里面除了武器，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十五岁的她和秦墨在射击场，两人背后站着笑容和蔼的秦父。
“你爸他...”她刚开口，就被秦墨打断。
“没时间伤感。”秦墨突然把车开进地下隧道，黑暗瞬间吞噬了他们。
他摸出个遥控器按下，隧道尽头亮起刺目的红光：“抱紧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杨漫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杨漫云刚搂住他脖子，整辆车就冲进了正在施工的排水管道。
失重感袭来时，她听见头顶传来连环爆炸声，接着是冰凉的河水灌进车厢。水下世界诡异地安静，只有水流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秦墨在仪表盘蓝光里对她比划：3...2...1！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他踹开车门，湍急的暗流立刻卷着他们冲向未知的黑暗。
杨漫云肺要炸开时，突然被拽进某个通风管道。
秦墨湿漉漉的嘴唇贴上来渡了口气，手电筒光照亮他得意的笑容：“憋气纪录还是没破我啊，小美人鱼，等出去了，可得好好练练你。”
他们爬出管道时，眼前是个废弃地铁站。
斑驳的墙面上用红漆画着箭头，指向处堆满生锈的武器箱，老周和王剑正在给冲锋枪上油，见他们来了，扔过来两套干衣服。
“最新情报。”老周调出平板电脑，画面里秦煜正跪在某间实验室里，面前是冒着泡的蓝色液体，“赵天龙逼他现场合成‘蓝月亮’，但缺了关键配方，这小子，估计快撑不住了。”
秦墨擦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等等，放大他右手。”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屏幕，仿佛要把画面看穿。
画面清晰显示秦煜小指上戴着枚铜戒指——和秦墨父亲中风当天监控里拍到的完全一样。
“果然。”秦墨把毛巾狠狠摔在地上，“老爷子中的毒是他亲手下的，这个畜生！”
杨漫云正在换裤子，闻言差点被裤腿绊倒：“亲儿子给亲爹下毒？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因为老爷子发现了这个。”王剑打开投影仪，墙上出现份财务报表——赵天龙名下的制药公司，近三个月采购的化学原料足够生产五吨毒品。
“这么大的量，赵天龙是想把燕京变成毒品地狱。”
“交易就在明晚。”老周指着地图上的码头，“但赵天龙不会亲自出面，他...”
“会在老地方等消息。”秦墨突然打断，眼神变得极其可怕，“天上人间，VIP888，每周五雷打不动，这个老狐狸，倒是挺会享受。”
杨漫云系鞋带的手一抖。
她知道那个地方——八年前舒畅就是在那里，暗杀赵天龙的，却被他的小情人差点成功，而舒畅也后背中了一枪。
“这次我陪你进去。”她掏出那把蝴蝶刀，“唰”地在空中划出十字寒光。
秦墨却按住她手腕：“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他调出建筑图纸，“赵天龙在包厢地板下装了逃生滑梯，首通地下停车场。
我需要你在这里...”他的手指点在某根承重柱位置，“埋够把整栋楼送上天的C4。到时候，让这老窝彻底消失。”
“然后呢？”杨漫云挑眉，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然后，”秦墨从武器箱底层取出个铅盒，里面躺着枚戒指大小的金属物体，“把这个放进他最喜欢的香槟杯里，这可是给他准备的特别惊喜。”
杨漫云接过那东西时手指发凉——是放射性同位素，沾上一点就会让人的内脏慢慢融化，“你这是要让他生不如死啊。”
“记住，”秦墨突然捧住她的脸，“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如果听见三长两短的哨声...”他的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嘴唇，“就引爆，别犹豫，我可不想失去你。”
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什么...战术会议能不能别搞得跟临终遗言似的？你们俩，搞得我都快哭了。”
王剑默默举手：“我申请去埋C4，看他们这样我胃疼，这狗粮，我实在吃不消了。”
深夜的临时指挥部，杨漫云正往C4炸药里装引信。
秦墨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他沉默地帮她整理导线，两人手臂偶尔相触，像有电流窜过。
“当年...”杨漫云突然开口，“你为什么选救我而不是印章？我一首都想知道。”
秦墨把最后一个接口拧紧：“因为印章是假的，那东西，哪有你重要。”
“什么？”杨漫云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真的早被我吞了。"他拍拍腹部，"在胃里待了两周才...你哭什么？"
杨漫云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泪水打湿了战术背心："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
她的拳头砸在他胸口，被秦墨一把抓住按在心跳位置。
"这次不一样。"他声音沙哑，"等结束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
"我家祖坟。"秦墨突然笑了，"得告诉老爷子，他儿媳妇比印章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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