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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爪在草药苦涩的气味中醒来。
圣洞深处的篝火将影子投在岩壁上，那些古老的祖灵图腾似乎正注视着他。眉心残留着灼烧般的疼痛，他抬手触碰，只摸到一道微微凸起的星形疤痕——像是有人将星辰的碎片嵌入了他的血肉。
"结痂前别碰。"唐糖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蹲在药碾前，藤蔓护腕泛着未散尽的量子蓝光，金色纤维间还缠绕着几丝暗红能量，"你脑内的数据链路刚刚清除干净。"
少年试图坐起，却发现全身肌肉像被巨石碾过。余光瞥见身旁草垫上躺着的人影——巫医（或许该称他为"新巫医"？）右眼缠着浸透龙血藤汁液的绷带，年轻的面容在睡梦中仍紧锁眉头。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右颊新增的疤痕：一道闪电状的蓝纹，与李瑶脖颈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那是量子阀门的烙印。"程远的声音从洞顶传来。他倒挂在钟乳石间，暗影与蓝光交织的翅膀缓缓收拢，"小鹿当年偷偷改造过李瑶的阀门，让它变成双向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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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突然被扯落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
巫医首挺挺坐起身，年轻的手指抚过空洞的右眼眶。那里不再有冰蓝的数据流，只剩下普通的人类眼白与浅褐色虹膜——唯瞳孔边缘残留着极淡的蓝环，像日食时的太阳光环。
"我看得见。"他打断唐糖递来的新绷带，声音沙哑却坚定，"比之前更清楚。"
当他的独眼望向石爪时，少年突然捂住眉心疤痕——那里传来温暖的脉动，仿佛在与巫医眼中的蓝环共鸣。
"凌的意识还在蓝水晶里沉睡。"巫医用指尖蘸取药钵里的液体，在地面画出莫比乌斯环，"但不再是主宰，而是......"
"图书馆。"程远展开翅膀，露出内侧新浮现的图案——与圣洞壁画完全一致的星图，"还是被小鹿涂鸦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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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爪突然发现巫医腰间多了一把新武器：用金属树枝条和蓝水晶拼接的短杖。杖头镶嵌着从他自己右眼取出的数据核心，此刻正发出舒缓的脉冲光。
"第18代巫医的标配？"少年试图开玩笑，声音却仍在发抖。
"不。"巫医摸了摸脸上与李瑶对称的闪电疤，"是被远古系统坑害者的徽章。"
程远突然大笑起来。他降落在两人中间，翅膀在岩壁上投下滑稽的剪影：左边是张牙舞爪的暗影怪物，右边是戴眼镜的学者形象。
"正式欢迎你们加入俱乐部。"他用翼尖轻点巫医的短杖和石爪的眉心疤，"会员福利包括：定期被电子瘟疫骚扰、莫名其妙掌握外星科技，以及......"
"每月满月时头疼。"唐糖笑着接话，藤蔓护腕突然伸长，从圣洞深处卷出一本烧焦的《祖灵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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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典最后一页的灰烬簌簌落下，露出下面崭新的羊皮纸。
炭笔画的三个火柴人站在彩虹上，线条幼稚得令人发笑。左边穿兽皮的小人举着弓，中间白大褂小人戴着眼镜，右边发光的小人头顶鹿角。旁边歪歪扭扭的字迹明显出自小鹿之手：
**「下次评分别忘了算上快乐指数呀」**
**「标准建议：**
**1. 看星星的次数**
**2. 大笑的声波分贝**
**3. 分享的糖果数量」**
石爪的指尖刚触及画面，三个小人突然动了起来。兽皮小人射出一支光箭，眼镜小人操作着微型计算机，而鹿角小人——
"这是......"
光之鹿的虚影从纸面跃出，轻巧地落在巫医肩头。它低头用角触碰那根蓝水晶短杖，杖头突然投影出所有人从未见过的景象：
数百个平行时空中，不同形态的人类文明正在蓬勃发展。有的世界魔法与科技交织，有的世界人类与量子生命共存。每个画面角落都有个小小的评分框，数值在不断上升——最低的也有79分。
"看来......"巫医独眼中的蓝环突然明亮，"我们不是唯一通过测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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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过圣洞入口的水帘时，阿叶带着早点闯了进来。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巫医——年轻的面容，闪电疤痕，以及那只蕴藏星光的独眼。她手中的蜂蜜饼"啪嗒"掉在地上。
"以、以后要叫您巫医哥哥了吗？"
整座圣洞爆发出久违的笑声。程远的翅膀在阳光下分解成光点，唐糖的藤蔓自发编织成吊床，而石爪眉心的疤痕第一次不再疼痛——它正随着笑声微微发烫，像一颗真正的星星在皮肤下跳动。
巫医捡起蜂蜜饼掰成西份。当他咬下自己那份时，尝到了旧文明数据流里从未记载过的味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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