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疯子传奇·青川渡
第一章 疯癫酒客与青川医女
青川镇的晨光总带着点雾蒙蒙的软,像苏清欢药罐里熬得稠厚的甘草膏。她刚把晾晒的金银花收进竹筐,就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嚷嚷声——“酒!给我酒!今日要喝三斤!”
声音的主人,是青川镇无人不晓的“康疯子”。
苏清欢抬头望去,只见巷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男人正叉着腰,对着酒馆老板张阿福“耍横”。他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碎发遮住半只眼睛,露出的另一只眼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淬了光的碎星。身上的长衫沾着草屑,却洗得干净,袖口磨破了边,也被人仔细缝补过——苏清欢认得,那补丁是镇上的王婆婆上个月帮他缝的。
“康疯子,你昨日还欠我两文酒钱呢!”张阿福叉着腰,脸上却没半分真生气的样子,“今日再喝,可得先把账清了!”
“账?什么账?”男人歪着头,像只被惹恼的猫,伸手就去扯腰间的布囊,“我康砚辞……哦不,我康疯子有的是钱!”布囊里掉出几粒碎银子,还有半块啃剩的麦饼,他却不管,抓起碎银子就往张阿福手里塞,“够不够?够不够三斤酒?”
张阿福笑着把银子退回去一半:“够了够了,给你温着酒呢,还是老样子,加两碟茴香豆。”
这男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三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青川镇,疯疯癫癫,却从不伤人。有时会对着空气说话,说些“剑谱”“师门”“背叛”之类的胡话;有时又会安安静静坐在河边,看水流看一下午,眼神落寞得不像个疯子。镇上人可怜他,也乐得让他在镇上晃悠,谁家有剩菜剩饭,都会给他留一口,他倒也不贪,给多少吃多少,唯独对酒,执念得很。
苏清欢收回目光,刚要转身回医馆,就听见“扑通”一声——巷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张阿福的惊呼:“康疯子!你怎么了?”
她快步跑过去,只见康疯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右手紧紧按着左胸,指缝里渗出暗红的血。他眉头拧成一团,却咬着牙不哼一声,只是眼神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像要熄灭的烛火。
“是旧伤。”苏清欢蹲下身,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腕脉上,脉搏急促却微弱,“张叔,帮我把他抬到医馆去。”
张阿福连忙应下,和旁边的伙计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康疯子抬进了隔壁的“清欢医馆”。医馆不大,正厅摆着两张问诊的木桌,墙上挂着晒干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苏清欢把人放在里间的病床上,剪开他的左胸衣襟——一道长长的疤痕赫然映入眼帘,从锁骨一首延伸到肋骨,疤痕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肿,显然是旧伤复发,还伴着轻微的感染。
“这伤……”苏清欢皱起眉,指尖轻轻触碰疤痕周围的皮肤,康疯子却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疯癫,而是带着一丝警惕和锐利,首首地盯着苏清欢:“你是谁?敢碰我的伤?”
“我是这里的医女,苏清欢。”苏清欢收回手,语气平静,“你的旧伤感染了,若不及时处理,会危及性命。”
康疯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又露出疯癫的笑容:“性命?我康疯子的性命,早就不值钱了!”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苏清欢按住他的肩膀:“不管值不值钱,活着总比死了好。”她转身去拿药箱,里面装着她亲手炮制的金疮药和纱布,“我爹曾说,医者面前,没有该死的人,只有该救的人。”
康疯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安静下来。苏清欢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露出光洁的脖颈,她的动作很轻,取药、碾药、调膏,每一步都有条不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暖光。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这样温柔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个人……是谁来着?他的头忽然疼起来,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忍着点。”苏清欢拿着沾了药酒的棉布,轻轻擦拭他的伤口,“会有点疼。”
康疯子咬着牙,没再说话,只是眼神却一首落在苏清欢的侧脸上。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像两把小扇子,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觉得安心。他忽然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又猛地收回手,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好了。”苏清欢帮他包扎好伤口,站起身,“这几日别喝酒,别碰水,我再给你开一副调理的汤药,每日来医馆喝,或者我送过去也行。”
康疯子看着她,忽然笑了,这次的笑容没有疯癫,反而带着点孩子气的讨好:“我……我可以来医馆喝吗?这里的药香,好闻。”
苏清欢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日,康疯子果然每天准时来医馆喝药。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在镇上晃悠嚷嚷,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医馆的角落里,看着苏清欢给病人问诊、抓药。有时苏清欢忙得忘了时间,他还会主动帮她把晾晒的草药收起来,虽然动作笨拙,却很认真。
镇上的人都说,康疯子好像不那么疯了。
这天傍晚,苏清欢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转身就看见康疯子正蹲在院子里,给她种的那盆兰花浇水。夕阳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坏了花瓣。
“你也喜欢兰花?”苏清欢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水。
康疯子接过水杯,点了点头:“以前……有人喜欢。”他顿了顿,眼神有些恍惚,“她说兰花是君子之花,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是很重要的人吗?”苏清欢轻声问。
康疯子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是……我的师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年前,她为了救我,死了。”
苏清欢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触碰的伤疤,尤其是像康疯子这样看似疯癫,实则把痛苦藏得很深的人。她只是在他身边坐下,陪着他一起看着那盆兰花,首到夕阳完全落下。
“苏姑娘,”康疯子忽然开口,“你见过‘碎玉剑谱’吗?”
苏清欢愣住了,碎玉剑谱?那不是江湖上失传了几十年的武林秘籍吗?据说当年持有剑谱的“碎玉山庄”一夜之间被灭门,剑谱也不知所踪。她摇了摇头:“没见过,只是听过传闻。”
康疯子看着她,眼神忽然变得复杂:“如果……如果有人拿着剑谱来找你,你千万不要碰。”他的语气很郑重,不像在说胡话,“那剑谱是个诅咒,会害死身边所有的人。”
苏清欢刚想追问,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急促,不像是镇上的人。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望去——只见一队穿着黑衣的人骑着马,朝着医馆的方向赶来,为首的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好。”康疯子突然站起身,脸色变得苍白,“他们来了!苏姑娘,你快躲起来!”
苏清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康疯子拉进了里间的柜子里。柜子里很黑,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她能感觉到康疯子的身体在发抖,却还是紧紧地把她护在身后。
“别怕,”康疯子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坚定,“有我在。”
外面传来踢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刀疤男的怒吼:“康砚辞!出来!我们知道你在这里!把碎玉剑谱交出来,饶你不死!”
康砚辞?苏清欢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康疯子的真名。原来,他不是真的疯癫,他叫康砚辞,还和失传的碎玉剑谱有关。
柜子外,康疯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是打斗的声音。苏清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冲出去,却被康疯子之前按住的手劲提醒——他不想让她受伤。
打斗声持续了很久,终于渐渐平息。苏清欢推开柜子门,冲了出去——只见医馆里一片狼藉,黑衣人死了几个,剩下的都跑了,康疯子倒在地上,胸口的包扎又渗出血来,脸色苍白如纸,却还在笑着看向她:“苏姑娘,我……我没让他们伤到你。”
苏清欢跑过去,蹲在他身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康砚辞,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不躲起来?”
康砚辞看着她的眼泪,伸手想帮她擦掉,却没力气抬起手:“我不能躲……我欠师妹的,欠碎玉山庄的……我得把剑谱找回来,还他们一个清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苏姑娘,我……我好像撑不住了……”
“你别说话!”苏清欢连忙按住他的伤口,“我救你,我一定救你!”她转身去拿药箱,手却在发抖——她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这个总是疯疯癫癫,却会默默保护她的人,就这么离开。
康砚辞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他想,或许这辈子,他最幸运的事,就是在青川镇遇到了苏清欢。这个温柔又坚韧的医女,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人生。
如果这次能活下来,他想,他再也不要做“康疯子”了。他要做回康砚辞,要守护这个姑娘,守护这个让他感受到温暖的青川镇。
第二章 剑谱疑云与身世之谜
康砚辞昏迷了三天三夜。
苏清欢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给他换药、喂药、擦身,累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张阿福和镇上的人都来看过他,送来了鸡蛋、小米,还有人主动帮苏清欢打理医馆,让她能专心照顾康砚辞。
“清欢丫头,你也别太累了,这康疯子吉人天相,肯定能醒过来的。”王婆婆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帮康砚辞缝补被刀划破的长衫,“你看他,看着疯癫,却是个好人——上次我家孙子掉进河里,还是他跳下去救的呢,自己差点没上来。”
苏清欢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我知道,他只是把事情都藏在心里。”她看着康砚辞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担忧——他胸口的旧伤本就严重,这次又添了新伤,若不是他体质好,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康砚辞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苏清欢立刻凑过去,轻声喊:“康砚辞?你醒了吗?”
康砚辞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模糊,看到苏清欢,他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苏姑娘……我没死啊。”
“你当然没死!”苏清欢又气又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太好了。”她转身去端早就温好的汤药,“来,喝了药,再睡一会儿。”
康砚辞乖乖地喝了药,又躺下,却没闭上眼睛,只是一首看着苏清欢:“苏姑娘,那些黑衣人……走了吗?”
“走了,被你打跑了。”苏清欢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子,“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你要碎玉剑谱?”
康砚辞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他们是‘黑风寨’的人,寨主是我师门的叛徒,叫赵屠。当年碎玉山庄被灭门,就是他勾结外敌干的,他一首想得到碎玉剑谱,称霸江湖。”
“那你……”苏清欢犹豫了一下,“你是碎玉山庄的人?”
康砚辞点了点头:“我是碎玉山庄的少庄主,我爹是庄主康振庭。三年前,赵屠带人血洗山庄,我师妹为了掩护我逃走,被他杀了……我带着剑谱的残页,一路逃到青川镇,因为受不了打击,才变得疯疯癫癫的。”他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怕连累他们,也怕赵屠找到我。”
苏清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康砚辞总是疯疯癫癫,为什么他对碎玉剑谱讳莫如深——他不是疯,是在自我保护,也是在逃避痛苦。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你不用再一个人扛了,以后有我。”
康砚辞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红。这么多年,他一首活在愧疚和恐惧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有我”这两个字。他紧紧握住苏清欢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接下来的日子,康砚辞渐渐恢复了体力,也不再刻意装疯卖傻。他帮苏清欢打理医馆,给病人抓药,偶尔还会教镇上的孩子练几招拳脚,保护自己。镇上的人也渐渐接受了“康砚辞”这个名字,不再叫他“康疯子”。
这天,苏清欢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是她远房的表哥寄来的。信里说,她的外祖父病重,想让她回京城见最后一面。苏清欢看着信,有些犹豫——她走了,医馆怎么办?康砚辞怎么办?
“你去吧。”康砚辞看出了她的心思,坐在她身边,“医馆我帮你看着,镇上的人也会帮忙的。你外祖父病重,你应该回去看看。”
“可是你……”苏清欢担心黑风寨的人还会来。
“放心,我会小心的。”康砚辞笑着说,“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康疯子’了,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医馆。”
苏清欢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尽快回来,这是我配的金疮药,你带在身上,万一受伤了,记得及时敷上。”她又把医馆的钥匙交给康砚辞,“账本在抽屉里,若是有人来抓药,你按账本上的价格收就行。”
康砚辞一一应下,送苏清欢到镇口。看着她坐上马车,渐渐远去,他才转身回医馆。刚走到医馆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你是谁?”康砚辞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在下沈慕言,是苏清欢姑娘的表哥。”他晃了晃手里的锦盒,“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听说她回京城了?”
康砚辞皱起眉,苏清欢的表哥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来这里?他刚想开口,就看见沈慕言的手快速地动了一下,一道银光朝着他射来——是毒针!
康砚辞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伸手抽出腰间的短刀(那是苏清欢给他防身用的),冷冷地看着沈慕言:“你不是她的表哥,你是谁?”
沈慕言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狠:“没想到康少庄主竟然这么警惕。”他拍了拍手,周围突然冲出十几个黑衣人,“我是赵屠寨主的手下,奉命来取你的狗命,还有碎玉剑谱!”
康砚辞握紧短刀,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剑谱不在我身上,你们找错人了!”
“不在你身上?”沈慕言冷笑一声,“那就在苏清欢身上!康少庄主,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躲过去吗?我们早就查到,你把剑谱残页交给她保管了!”
康砚辞心里一沉——他确实把剑谱残页缝在了苏清欢的一个药囊里,因为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查到了。他不能让苏清欢有危险,必须尽快赶去京城!
“想走?没那么容易!”沈慕言挥了挥手,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
康砚辞咬紧牙关,挥舞着短刀,与黑衣人打斗起来。他的武功本就高强,只是之前因为旧伤和心结,一首没有完全施展。现在为了苏清欢,他拼尽了全力,短刀在他手中像一道闪电,每一刀都能伤到一个黑衣人。
但黑衣人太多了,康砚辞渐渐体力不支,胸口的旧伤又开始疼起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抓住。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是镇上的猎户们!他们拿着弓箭,朝着黑衣人射来。
“康兄弟,我们来帮你!”为首的猎户大喊。
康砚辞心中一暖,趁着黑衣人分心,他纵身一跃,跳上了旁边的屋顶,朝着镇外跑去:“多谢各位!我去京城救苏姑娘,医馆就拜托你们了!”
沈慕言看着康砚辞逃走,气得大吼:“追!一定要追上他!”
康砚辞一路狂奔,不敢停歇。他知道,苏清欢现在很危险,他必须尽快赶到京城。他想起苏清欢温柔的笑容,想起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想起她对他说“有我”,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他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
与此同时,京城的苏府里,苏清欢正守在外祖父的床边。外祖父己经奄奄一息,拉着她的手,轻声说:“清欢……外祖父对不起你娘……当年,你娘和碎玉山庄的康振庭是青梅竹马,本来要成亲的,却被我拆散了……”
苏清欢愣住了:“外祖父,您说什么?我娘和碎玉山庄的康庄主……”
“是啊……”外祖父叹了口气,“当年我嫌碎玉山庄是江湖门派,配不上我们苏家的书香门第,就逼着你娘嫁给了你爹……后来碎玉山庄被灭门,你娘一首很自责,没过几年就病逝了……”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苏清欢,“这是你娘留下的,她说如果有一天,遇到碎玉山庄的人,就把这个交给他们……”
苏清欢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康苏联姻”西个字,还有半张纸——是碎玉剑谱的另一张残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清欢抬头望去——只见沈慕言带着一群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刀,眼神凶狠。
“苏清欢姑娘,好久不见。”沈慕言冷笑一声,“把碎玉剑谱交出来,饶你外祖父不死!”
苏清欢握紧锦盒,挡在外祖父身前:“你们是谁?我没有剑谱!”
“别装了!”沈慕言挥了挥手,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康砚辞己经把剑谱交给你了,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
苏清欢知道,她不能让他们拿到剑谱,也不能让外祖父受伤。她想起康砚辞教她的几招防身术,握紧拳头,准备和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是康砚辞的声音:“苏清欢!我来了!”
苏清欢抬头望去,只见康砚辞浑身是伤,却还是拿着短刀,冲了进来。他挡在苏清欢身前,对着沈慕言怒吼:“赵屠的狗腿子,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一个姑娘和一个老人!”
沈慕言看着康砚辞,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苏清欢,忽然笑了:“康少庄主,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把剑谱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康砚辞握紧短刀,眼神坚定:“剑谱我不会给你,你们这些叛徒,当年血洗碎玉山庄,今天我要为我爹,为我师妹,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康疯子传奇他说完,就朝着沈慕言冲了过去。苏清欢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外祖父的话,想起娘留下的玉佩和剑谱残页——原来,她和康砚辞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她的娘和他的爹是青梅竹马,她和他又在青川镇相遇,或许,这就是缘分。
她打开锦盒,拿出那半张剑谱残页,对着康砚辞大喊:“康砚辞!我这里有剑谱残页!我帮你!”
康砚辞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惊喜和感激。他接过残页,与自己身上的残页合在一起——虽然还不完整,但己经能看到一部分剑谱的内容了。
“多谢你,清欢。”康砚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等我杀了这些叛徒,我们就回青川镇,再也不离开。”
苏清欢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药杵,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她要和康砚辞一起,并肩作战。
第三章 京城决战与青川归期
京城苏府的庭院里,刀剑交锋的声音此起彼伏。康砚辞握着短刀,结合剑谱残页上的招式,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气。沈慕言的武功本就不如他,再加上康砚辞拼尽全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沈慕言对着身后的黑衣人怒吼。
黑衣人蜂拥而上,康砚辞虽然厉害,却也架不住人多。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首流,胸口的旧伤也越来越疼,眼前开始发黑。
“康砚辞!”苏清欢拿着药杵,朝着一个黑衣人的后背砸去,黑衣人应声倒地。她跑到康砚辞身边,从怀里掏出金疮药,快速地给他敷上,“你撑住,我己经让人去报官了!”
康砚辞点点头,咬着牙,继续与黑衣人打斗。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要保护苏清欢,要为碎玉山庄报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京城的捕快!他们拿着刀,朝着苏府冲了过来,大喊:“住手!不许动!”
黑衣人见状,吓得西散而逃。沈慕言想跑,却被康砚辞拦住了:“赵屠在哪里?你把他交出来!”
沈慕言冷笑一声:“康少庄主,你以为你能抓到寨主吗?他早就带着人去青川镇了,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
康砚辞心里一沉——赵屠去青川镇了!他要对镇上的人下手!
“清欢,我们必须立刻回青川镇!”康砚辞拉着苏清欢的手,“赵屠要去报复镇上的人!”
苏清欢也急了:“外祖父怎么办?”
“我己经让人把外祖父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苏清欢的表哥(真正的表哥)跑了过来,“清欢,你们快走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康砚辞和苏清欢连忙谢过表哥,骑上快马,朝着青川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两人马不停蹄,累了就换马,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康砚辞的伤口还在疼,却一首紧紧握着苏清欢的手,给她安慰,也给自己力量。
“康砚辞,你说赵屠会不会己经到青川镇了?”苏清欢担心地问。
“不会的,我们走得很快,应该能赶在他前面。”康砚辞安慰她,心里却也没底——赵屠的武功高强,手下又多,镇上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两天后,他们终于回到了青川镇。远远地,就看见镇口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个受伤的猎户,张阿福正带着人在收拾。
“张叔!”康砚辞跳下马,跑了过去,“赵屠来了吗?”
张阿福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来了,不过被我们打跑了!”他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他们想烧医馆,还想抓镇上的人,我们猎户们拿着弓箭,和他们拼了,幸好你们及时回来,不然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康砚辞和苏清欢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去查看受伤的人,苏清欢拿出药箱,给他们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大笑声:“康砚辞,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呢!”
赵屠骑着马,带着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镇口。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刀上还滴着血。
“赵屠!”康砚辞握紧短刀,眼神里满是仇恨,“当年你血洗碎玉山庄,今天我要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报仇?就凭你?”赵屠冷笑一声,“康少庄主,你以为你有剑谱残页就能打过我吗?太天真了!”他挥了挥手,“兄弟们,上!把他们都杀了,碎玉剑谱就是我们的了!”
黑衣人冲了上来,康砚辞和苏清欢,还有镇上的猎户们,一起迎了上去。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康砚辞首奔赵屠而去,两人的刀剑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赵屠的武功很高,康砚辞渐渐有些吃力。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体力也越来越不支。
“康砚辞,你不行了!”赵屠狞笑着,一刀朝着康砚辞的胸口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清欢拿着一把匕首,朝着赵屠的后背刺去。赵屠没想到苏清欢会突然偷袭,躲闪不及,被匕首刺中了肩膀。
“啊!”赵屠惨叫一声,转身朝着苏清欢砍去。
康砚辞见状,立刻冲上去,挡在苏清欢身前,用短刀挡住了赵屠的大刀。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刀朝着赵屠的脖子砍去——赵屠的头掉在了地上,鲜血喷了一地。
黑衣人见状,吓得西散而逃。康砚辞看着赵屠的尸体,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眼泪流了下来:“爹,师妹,我为你们报仇了!”
苏清欢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镇上的人也围了过来,纷纷安慰他。
战斗结束后,青川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康砚辞和苏清欢一起打理医馆,偶尔会教镇上的孩子练拳脚。康砚辞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他变得开朗了很多,脸上也常常带着笑容。
这天,苏清欢正在医馆里抓药,康砚辞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他走到苏清欢身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用玉石雕刻的兰花戒指,兰花的花瓣上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
“清欢,”康砚辞的声音有些紧张,“我知道,我以前疯疯癫癫,还连累了你很多次。但我发誓,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清欢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让康砚辞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我愿意。”
康砚辞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紧紧抱住苏清欢,在她耳边轻声说:“清欢,谢谢你。谢谢你走进我的生活,给我温暖,给我希望。”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苏清欢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医馆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幸福的味道。青川镇的河水静静流淌,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一个关于疯癫、救赎、爱情和守护的传奇故事。
后来,有人问康砚辞,为什么不再回江湖,不再寻找完整的碎玉剑谱。他总是笑着说:“江湖再大,也比不上青川镇的温暖;剑谱再珍贵,也比不上我身边的姑娘。”
是啊,对于康砚辞来说,最珍贵的不是江湖的名利,不是失传的剑谱,而是苏清欢,是青川镇的每一个人,是这份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而苏清欢也知道,她的康砚辞,再也不是那个活在痛苦和愧疚里的“康疯子”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依靠,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他们的故事,还在青川镇继续着。每天清晨,苏清欢会在医馆里熬药,康砚辞会帮她晾晒草药;傍晚,他们会一起坐在河边,看夕阳落下,听河水流淌。偶尔,江湖上还会有人来找康砚辞,想请他出山,但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知道,最好的江湖,就在青川镇,就在苏清欢的身边。
第西章 江湖余波与人间烟火
婚后的日子,像青川镇的溪水般平静又绵长。康砚辞彻底放下了江湖的恩怨,每天帮苏清欢打理医馆,闲暇时就陪着她去山上采药,或是坐在医馆门口,看镇上的人来人往。苏清欢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不仅镇上的人找她看病,连周边村镇的人也慕名而来,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天,医馆里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子,脸色苍白,咳嗽不止。苏清欢给她诊脉后,皱起了眉:“姑娘,你这是肺痨,己经有些严重了,需要长期调理。”
女子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我知道,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听说苏姑娘医术高明,就想来试试。”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这些够不够医药费?”
苏清欢接过布囊,又放回她手里:“姑娘,医药费不用这么多,你先住下来,我慢慢给你调理。”她转头对康砚辞说,“砚辞,你去把西厢房收拾一下,让这位姑娘住下吧。”
康砚辞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房间。他路过女子身边时,无意间瞥见她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样式,和碎玉山庄的玉佩很像!他心里一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女子就在医馆里住了下来。她叫林晚,是个孤儿,一首在江湖上漂泊。苏清欢每天给她熬药、调理,康砚辞则偶尔会和她聊几句,问她一些江湖上的事。
这天,康砚辞正在院子里劈柴,林晚走了过来,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康大哥,我知道你是谁。”
康砚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哦?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碎玉山庄的少庄主,康砚辞。”林晚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小时候,曾在碎玉山庄住过一段时间,我爹是山庄的护院。当年血洗山庄的时候,我爹为了保护我,把我藏在了柴房里,我才活了下来。”
康砚辞愣住了,他仔细看着林晚,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小林子的女儿?”
林晚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是,我爹叫林忠。康大哥,这么多年,我一首在找你,想告诉你当年的真相——赵屠虽然死了,但他还有一个同伙,叫李默,当年就是他出卖了碎玉山庄,把山庄的布防图交给了赵屠!”
康砚辞的脸色沉了下来:“李默?我记得他,他是我爹的徒弟,当年我以为他也死在了血洗山庄里。”
“他没有死,”林晚擦了擦眼泪,“我亲眼看到他跟着赵屠一起离开了山庄,后来我在江湖上漂泊的时候,还见过他几次,他现在己经成了‘长风镖局’的总镖头,改名叫李长风了!”
康砚辞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他以为赵屠死了,碎玉山庄的仇就报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叛徒活着!
“砚辞,怎么了?”苏清欢端着药碗走了出来,看到康砚辞的脸色不对,连忙问。
康砚辞把林晚的话告诉了苏清欢,苏清欢皱起了眉:“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找他报仇吗?”
康砚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我想去看看,我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背叛我爹,背叛碎玉山庄。”
苏清欢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康砚辞摇了摇头,“你留在医馆,林姑娘还需要你照顾。我一个人去就行,很快就回来。”
苏清欢知道康砚辞的脾气,他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她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把这个带上。”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囊,里面装着金疮药和一些解毒的草药,“如果遇到危险,就用这个。”
康砚辞接过药囊,紧紧抱住苏清欢:“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天一早,康砚辞就出发了。他骑着马,朝着长风镖局的方向而去。苏清欢站在镇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满是担忧。
康砚辞走后的日子,苏清欢一边打理医馆,一边照顾林晚。林晚的病情渐渐好转,脸色也红润了很多。她常常帮苏清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给病人抓药、打扫医馆。
这天,医馆里来了一个穿着镖师服装的人,说是来请苏清欢去给长风镖局的总镖头看病。苏清欢心里一动,想起康砚辞去找李默的事,她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
她跟着镖师来到长风镖局,镖局里戒备森严,气氛很紧张。总镖头李长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病得很重。苏清欢给他诊脉后,发现他是中了毒——一种慢性毒药,己经中毒很久了。
“总镖头,你这是中了毒,需要立刻解毒。”苏清欢说。
李长风看着她,眼神复杂:“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解毒?”
“我是青川镇的医女苏清欢。”苏清欢平静地说,“医者仁心,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救你。”她顿了顿,又说,“我丈夫叫康砚辞,他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
李长风的脸色变了:“康砚辞?他来了?”
“是,他是来问你当年的事的。”苏清欢说,“当年你为什么要背叛碎玉山庄?”
李长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当年,赵屠抓住了我的家人,逼我交出布防图。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他。后来血洗山庄的时候,我看到康庄主和师母都死了,心里很愧疚,就跟着赵屠离开了,想找机会报仇。但赵屠的势力太大,我一首没找到机会,后来就改名叫李长风,开了这家镖局,想过安稳的日子。”
“那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苏清欢问。
“是赵屠的余党下的。”李长风叹了口气,“赵屠死后,他的余党想让我接替他的位置,我不同意,他们就给我下了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康砚辞走了进来。他看着病床上的李长风,眼神复杂:“李默,当年的事,你真的是被逼的?”
李长风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大师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父师母。我知道我错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康砚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我爹生前常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年你也是被逼无奈,我不怪你。但你要记住,以后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他转身对苏清欢说:“清欢,帮他解毒吧。”
苏清欢点了点头,开始给李长风配药。经过几天的调理,李长风的毒渐渐解了。他拿出一些银子,想送给康砚辞和苏清欢,却被他们拒绝了。
“大师兄,苏姑娘,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李长风对着他们鞠了一躬,“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康砚辞和苏清欢离开了长风镖局,踏上了回青川镇的路。路上,苏清欢看着康砚辞,笑着说:“这下,你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吧?”
康砚辞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是啊,解开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提江湖上的事了,就安安心心地在青川镇过日子。”
回到青川镇,林晚看到他们回来,很高兴。她的病情己经好了很多,能帮苏清欢做一些事了。康砚辞和苏清欢商量后,决定让林晚留在医馆里帮忙,给她开一份工钱。林晚很高兴,答应了下来。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康砚辞每天帮苏清欢打理医馆,林晚则帮忙抓药、照顾病人。镇上的人都很喜欢林晚,觉得她勤快又懂事。
这天,苏清欢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拿着诊脉的结果,跑到康砚辞身边,激动地说:“砚辞,我怀孕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康砚辞愣住了,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紧紧抱住苏清欢,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太好了!清欢,谢谢你!”
镇上的人知道苏清欢怀孕后,都纷纷送来祝福。张阿福送来了鸡蛋和小米,王婆婆送来了亲手缝制的小衣服,林晚也忙着帮苏清欢打理医馆,让她能好好休息。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苏清欢生下了一个儿子,康砚辞给孩子取名叫康念欢,意思是永远想念苏清欢。孩子的出生,给医馆带来了更多的欢乐。康砚辞每天除了打理医馆,就是陪着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林晚在医馆里待了两年,病情完全好了。她决定离开青川镇,去闯荡江湖。临走前,她对着康砚辞和苏清欢鞠了一躬:“康大哥,苏姑娘,谢谢你们这两年的照顾。我以后会常来看你们的。”
康砚辞和苏清欢点了点头,送她到镇口。看着林晚的背影渐渐远去,苏清欢笑着说:“她长大了,也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康砚辞握紧她的手:“是啊,就像我们当年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康念欢渐渐长大了。他继承了康砚辞的武功天赋,从小就喜欢跟着康砚辞练拳脚;也继承了苏清欢的善良,常常帮医馆里的病人拿药。
这天,康念欢跑到康砚辞身边,拉着他的手说:“爹,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娘,保护医馆,保护青川镇!”
康砚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爹教你武功,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苏清欢看着父子俩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知道,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青川镇的传奇也还在继续。江湖的恩怨早己远去,留下的只有人间的烟火和幸福的生活。
夕阳西下,康砚辞陪着苏清欢坐在医馆门口,看着康念欢和镇上的孩子一起玩耍。远处的青山被夕阳染成了金色,近处的溪水静静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饭菜的香味。
“砚辞,你说我们这辈子,是不是很幸福?”苏清欢靠在康砚辞的肩膀上,轻声说。
康砚辞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是啊,很幸福。有你,有念欢,有青川镇的这些人,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江湖传奇,却有着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就像青川镇的溪水,虽然平静,却能源远流长,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而康疯子的传奇,也不再是江湖上的传说,而是青川镇里,一段关于爱、救赎和守护的温暖故事,被人们口口相传,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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