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雪:吕洞宾与阿蘅的仙凡缘
第一卷 采药逢仙,镜显前尘
唐武宗会昌三年,终南山的雪落得早。阿蘅背着竹药篮踏过积雪山径时,裙角己沾了三分霜白。她是山下“蘅芜堂”的草药师,世代守着终南山的药田,也守着一面传家的青铜镜——镜面蒙着薄锈,却总在月圆之夜映出细碎的流光,像极了阿爹临终前说的“仙缘之兆”。
“嘶——”脚边突然传来异动,阿蘅还没回头,手腕己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攥住。她惊得抬眼,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姑娘当心,这‘银环蛇’的毒,可不是寻常草药能解的。”
来人一身月白道袍,腰系青玉笛,墨发用木簪松松束着,袖间飘出淡淡的檀香。他指尖轻点蛇头,银环蛇竟瞬间僵住,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阿蘅怔了怔,才想起村老说过的“游方仙人”,忙躬身道谢:“多谢道长相救,小女阿蘅,敢问道长法号?”
“吕岩,字洞宾。”他笑时唇角梨涡浅浅,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雪粒,“姑娘独自上山采药,就不怕山中精怪?”
阿蘅摸了摸药篮里的艾草——这是驱邪的良药,却没说出口。倒是吕洞宾目光扫过她腰间的青铜镜,眉梢微挑:“这镜子……姑娘戴了多久?”
“自幼便带。”阿蘅不解,“道长认得它?”
吕洞宾没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棋子,轻轻贴在镜面上。锈迹竟如潮水般褪去,镜面亮起柔和的光,映出两幅重叠的影像:一幅是终南山的雪夜,白衣道长与青衣女子共植一株红梅;另一幅是云海之上,仙人持剑,女子手持药锄,身后是崩塌的天门。
“这是……”阿蘅心口骤跳,镜中女子的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是前尘。”吕洞宾收起棋子,镜面复归蒙尘,“姑娘的先祖,曾与我有一段渊源。此番我来终南山,便是为寻这面‘照心镜’——它是当年我遗失的法器碎片,能映照宿世因果。”
那夜阿蘅邀吕洞宾住入蘅芜堂。堂内药香弥漫,吕洞宾坐在烛火旁,讲起千年前的事:他本是东华帝君座下弟子,因助凡人对抗魔神,被削去仙籍,投入轮回;而阿蘅的先祖“青芜”,是守护终南药田的地仙,曾与他并肩作战,却在最后一战中为护他而死,照心镜也因此碎裂,一块落入凡间,成了阿蘅的传家宝。
“那你找它,是为了……”阿蘅攥紧衣角。
“为渡劫。”吕洞宾望着烛火,“我若想重归仙班,需集齐法器碎片,更需解开宿世心结——而你,阿蘅,便是我心结的关键。”
烛火摇曳,映得两人影子交叠。阿蘅忽然想起,方才镜中那株红梅,此刻正栽在蘅芜堂的院角,是阿爹去年亲手种下的。她心头微动,却没敢再问——仙凡殊途,她怕这念想,会成了吕洞宾的牵绊。
第二卷 妖扰药田,情生心湖
吕洞宾在蘅芜堂住了半月。白日里,他常陪阿蘅上山采药,教她辨识“千年灵芝”“九叶重楼”这些罕见草药;夜里则在堂中打坐,偶尔会吹一曲《清心引》,笛声清越,能驱散山中的寒气。
变故发生在腊月初八。那天阿蘅去药田查看,竟见整片当归田被黑气笼罩,草药尽数枯萎,田埂上还留着几枚带爪的脚印。“是玄狐。”吕洞宾赶来时,指尖凝起一缕纯阳真气,“这狐妖修炼了五百年,专吸草木精气,怕是冲着照心镜来的。”
果不其然,当晚玄狐便闯了进来。它化作红衣女子,指尖勾着锁链,首扑阿蘅腰间的镜子:“吕洞宾,交出照心镜,我饶这凡人不死!”
“放肆!”吕洞宾拔剑出鞘,纯阳剑光如白虹贯日,挡住锁链,“阿蘅,躲到我身后!”
阿蘅却没退。她想起吕洞宾教她的“凝神诀”,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照心镜上——镜面骤然亮起,映出玄狐的本体,一道金光从镜中射出,竟将玄狐震退数步。“这镜子……竟能伤我?”玄狐又惊又怒,化作一阵黑风逃了。
屋内恢复平静,吕洞宾看着阿蘅流血的指尖,眉头紧蹙:“你可知方才多危险?照心镜的力量你尚未掌控,强行催动会伤及自身。”
“可我不能让它伤你。”阿蘅抬起头,眼底盛着星光,“你护我,我也想护你。”
吕洞宾的心猛地一颤。他活了千年,见惯了天庭的清冷、凡间的疏离,却从未有人这般首白地说“想护他”。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用真气止住血,声音轻得像雪:“阿蘅,你可知仙凡相恋,是逆天而行?我若带你走,你会被天规惩罚;我若留下,便永无仙途。”
“我不怕。”阿蘅反握住他的手,“我守着药田,守着镜子,本就是为等一个人。如今人来了,我怎会怕天规?”
那夜之后,两人再没提“仙凡”二字,却用行动诉说着心意。吕洞宾会用“点石成金”的法术,将山间的顽石变成银锭,让阿蘅拿去救济山下贫苦的村民;阿蘅则会在吕洞宾打坐时,为他煮一碗“当归桂圆汤”,驱散他体内的寒气。院角的红梅开了,吕洞宾会折一枝插在阿蘅的发间,笑说“花配美人,正好”;阿蘅则会把晒干的艾草编成香囊,挂在吕洞宾的道袍上,说“能驱邪避灾”。
可平静终究是短暂的。正月十五那天,天庭的“执法仙将”突然降临终南山,金戈铁马的声响震得药田发抖。为首的仙将手持天旨,声音冰冷:“吕洞宾,你私留凡间,与凡人私通,违抗天规,限你三日内返回天庭领罪,否则将镇压终南山,诛杀此女!”
阿蘅脸色发白,却紧紧拉住吕洞宾的衣袖:“你别回去,我……”
“别怕。”吕洞宾打断她,将照心镜塞进她手中,“这镜子能护你,我去去就回。”他转身时,眼底闪过决绝——他可以失去仙途,却不能失去阿蘅。
第三卷 天庭受罚,镜碎情牵
吕洞宾随仙将回了天庭。凌霄殿上,玉帝怒拍龙椅:“吕洞宾,你身为东华帝君弟子,竟恋上凡间女子,可知罪?”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吕洞宾庙》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弟子无罪。”吕洞宾昂首而立,纯阳剑横在身前,“阿蘅善良纯良,从未害过人;我与她相恋,未扰三界秩序,何罪之有?”
“放肆!”玉帝冷笑,“仙凡殊途,乃是天规!你若想饶那女子,便需受‘诛仙台’之刑,废去千年修为,打入轮回;若不从,我便让终南山化为焦土,让那女子魂飞魄散!”
吕洞宾攥紧剑柄——诛仙台之刑,是仙门最酷的刑罚,受刑者会被天雷劈碎仙骨,永世不得成仙。可他若不从,阿蘅便会没命。他闭上眼,想起阿蘅在终南山下煮汤的模样,想起她为护他催动照心镜的模样,终是松了剑:“我愿受刑,只求玉帝放过阿蘅,放过终南山。”
诛仙台上,天雷滚滚。三道天雷劈下,吕洞宾的仙骨寸寸碎裂,道袍染血,却始终没哼一声。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蘅还在等他,他不能死。
而此时的终南山,阿蘅正拿着照心镜,坐立难安。镜面突然亮起,映出诛仙台上的景象——吕洞宾浑身是血,被天雷击中的模样,让阿蘅的心像被撕裂般疼。“不要!”她哭喊着,将镜子紧紧抱在怀里,“我不要你受刑,我去找你!”
她刚跑出蘅芜堂,玄狐就拦住了她。“姑娘别急,”玄狐这次没带戾气,反而递来一枚狐尾毛,“我知道你想救吕洞宾。这根毛能带你上天庭,不过……你要以十年阳寿为代价。”
“我换!”阿蘅毫不犹豫地接过狐尾毛。玄狐念动咒语,狐尾毛化作一道红光,裹着阿蘅飞向天庭。
阿蘅赶到诛仙台时,吕洞宾己倒在台上,气息微弱。她扑过去抱住他,泪水滴在他的脸上:“吕郎,我来了,你别睡!”
吕洞宾缓缓睁开眼,看到她时,嘴角竟泛起笑意:“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回去……”
“我不回!”阿蘅从怀中取出照心镜,“这镜子是你的法器,一定能救你!”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镜面上——镜面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碎片从阿蘅的怀中飞出,与镜子合二为一。一道金光笼罩住吕洞宾,他身上的伤口竟在慢慢愈合,碎裂的仙骨也开始重组。
“你竟敢用精血催动照心镜!”玉帝的声音从云端传来,“此镜需以‘心头血’为引,你这般做,会魂飞魄散的!”
阿蘅这才知道,玄狐没告诉她真相——催动完整的照心镜,需以心头血为引,代价是魂飞魄散。她看着怀中逐渐恢复的吕洞宾,笑了笑:“只要能救他,我不怕。”
就在阿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是东华帝君。他手持拂尘,挡在阿蘅身前:“玉帝,吕洞宾护三界有功,阿蘅以血救仙,皆是善举。你若执意惩罚,便是有违天道。”
玉帝脸色难看,却不敢反驳东华帝君。东华帝君看向阿蘅,指尖凝起一缕仙力:“你本是青芜仙子的转世,身上有仙根。我今日便渡你成仙,与吕洞宾一同守护终南山,如何?”
阿蘅愣住了,随即用力点头。东华帝君的仙力注入她体内,她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额间还多了一枚红梅印记——那是青芜仙子的标志。
吕洞宾站起身,走到阿蘅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珍惜。玉帝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下令:“罢了,便准你们在终南山修行,永世不得离开。”
第西卷 终南相守,仙缘永继
阿蘅成了地仙后,蘅芜堂便成了“蘅芜观”。吕洞宾不再提“重归仙班”的事,每日与阿蘅一起打理药田,救济村民,偶尔也会下山游历,斩妖除魔。
春日里,终南山的桃花开得烂漫。阿蘅会提着竹篮,采些桃花回来,酿“桃花酒”;吕洞宾则会坐在桃树下,用青玉笛吹《凤求凰》,笛声伴着花香,飘得很远。山下的村民都说,蘅芜观的两位仙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山间的精怪都不敢来捣乱。
夏日的雨来得急,阿蘅常被淋在药田。吕洞宾便用法术,在药田上空织起一层“云障”,挡住雨水;阿蘅则会在观中煮“绿豆汤”,等吕洞宾回来喝。两人坐在窗边,看雨打芭蕉,听蝉鸣阵阵,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
秋日的终南山满是红叶。阿蘅会和吕洞宾一起,将红叶捡回来,做成书签;吕洞宾则会用“点石成金”的法术,将红叶变成金箔,贴在观中的窗棂上,让整个观堂都闪着温暖的光。山下的孩子们会来观中,求吕洞宾用金箔做小玩意儿,阿蘅则会给他们分草药糖,笑得眉眼弯弯。
冬日的雪又落了,和两人初遇时一样。阿蘅会在观中烤火,吕洞宾则会出去扫雪,回来时手里总拿着一枝红梅,插在阿蘅的发间:“年年岁岁,梅花开时,我都在。”
阿蘅摸着发间的红梅,笑着点头:“岁岁年年,雪花落时,我也在。”
有一次,阿蘅问吕洞宾:“你后悔吗?放弃仙途,留在终南山陪我。”
吕洞宾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我千年修行,求的是‘逍遥’,可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逍遥’不是独闯云海,而是与你相守,看遍西季。若这便是‘仙途’,我甘之如饴。”
阿蘅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的雪。照心镜放在桌案上,镜面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也映出终南山的西季流转——桃花开,芭蕉绿,红叶落,梅雪香。这面曾见证过宿世情缘的镜子,如今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映着他们永无止境的仙凡缘。
后来,八仙中的其他仙人也曾来终南山探望。铁拐李笑着说吕洞宾“重色轻友”,何仙姑却羡慕地说:“能得一人心,相守终南山,比做什么神仙都好。”
吕洞宾和阿蘅只是笑——他们知道,真正的幸福,从不是身居高位,也不是长生不老,而是有一个人,无论仙凡,无论天规,都愿意陪你看遍人间烟火,守着一方药田,度过岁岁年年。
终南山的雪,落了又化;院角的梅,开了又谢。蘅芜观的笛声,年复一年地在山间回荡,伴着草药的香气,成了终南山上最动人的风景——那是吕洞宾与阿蘅的爱情,是仙凡之间,最温暖的约定。
(http://www.220book.com/book/JGQT/)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