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7日,希思罗机场的穹顶下,电子屏的冷光映照着林晚秋腕间的月牙吊坠。豆豆攥着登机牌,目光被免税店橱窗里的蝴蝶发卡吸引——那发卡的荧光蓝纹路像流动的星河,售货员用带着苏格兰口音的英语说:“这是伦敦眼的纪念品,限量版呢。”但当林晚秋扫码时,POS机却显示“物品禁止出境,编号001”。
“林女士!”接机的华人翻译举着写有“星月基金会”的牌子挤过人群,他的西装内侧绣着月牙图案,针脚细密得像张劲松实验室的保密文件。翻译自我介绍叫陈宇,却在握手时刻意避开林晚秋的眼神——她注意到他无名指内侧有蝴蝶纹身,与张劲松的司机老王相同位置的疤痕重叠。
豆豆突然拽着她冲向自动扶梯,小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妈妈,发卡姐姐在二楼!”穿黑风衣的女孩正倚着星巴克的栏杆喝咖啡,蝴蝶发卡随她转头的动作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当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内侧的星星刺绣与张承提供的“星月计划”特工制服完全一致,只不过星星周围多了圈火焰纹路。
“下午好,林女士。”女孩的中文带着京腔,指尖在栏杆上敲出摩斯密码,“Bravo five three zoian gallery.” 未等林晚秋反应,她己混入人群,只在栏杆上留下张纸条,上面的“星星在月亮背面”是用豆豆的蜡笔写的,却带着成年人的花体笔法。
自闭症协会的欢迎宴设在泰晤士河畔的玻璃餐厅,布朗会长的致辞被红酒杯的碰撞声打断:“我们相信,这些来自星星的孩子,将带领人类走向更浩瀚的宇宙。”屏幕上播放着豆豆的画作,《月亮船》《星际邮差》等作品右下角都被打上“超感知实验体002”的水印,而背景乐竟是张劲松实验室的脑波共振频率。
深夜的酒店房间里,林晚秋用张劲松的钥匙打开保险箱,里面的老式电视机突然自动开机,雪花屏中跳出2045年的画面:戴蝴蝶发卡的女孩站在时空门前,她的容貌与林晚秋二十岁时一模一样,只是左眼角多了道蝴蝶形疤痕。“妈妈,”女孩对着镜头伸出手,腕间戴着林晚秋遗失的月牙手链,“别相信布朗,他的星星徽章里藏着收割者的代码。”
豆豆突然指着窗外,伦敦眼的灯光竟组成了蝴蝶振翅的图案:“星星说,发卡姐姐住在博物馆的星星坟场。”他摸出在机场捡到的发卡,内侧刻着“星野月”的英文名,而“月”字的笔画里藏着微型芯片,用紫外线照射能看见“20130520”的数字——那是林晚秋前世流产的日期。
凌晨两点,林晚秋被走廊的脚步声惊醒。门缝里塞进的牛皮纸袋中,装着布朗会长的秘密档案:他曾是银河基金的首席研究员,主导过“星星收割计划”的非洲分部。档案照片里,他正将蝴蝶形芯片植入自闭症儿童的后颈,而那些孩子的眼睛里,都映着与豆豆相同的银白色光芒。
“妈妈,”豆豆突然从床上坐起,鼻血流在发卡上,芯片竟投射出全息地图,“地下室第三层,有好多星星在哭。”地图上的红点汇聚成伦敦眼的形状,中心闪烁着“B53”的字样——那是大英博物馆古埃及馆的编号。
她摸出张劲松的袖扣,与发卡芯片产生共振,在墙上投出埃及护身符的影像。豆豆指着影像中的翅膀纹路:“这是打开时间锚点的钥匙,发卡姐姐说,博物馆的储物箱能带我回家。”
泰晤士河的雾笛在远处响起,林晚秋将发卡别在豆豆衣襟上,蓝色荧光与他眼底的银光合二为一。她知道,所谓的“伦敦来电”,从来不是邀请,而是跨越时空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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