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要、还要追加!?”
“喂!” “等一下!”
顾延之和吏部侍郎夫妇三人齐刷刷看向我,脸都气红了。
(不愧是父子,连炸毛的节奏都同步。)
“……嗯?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强忍笑意,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顾延之彻底慌了:“昭、昭华!?不、不是……诶?怎么会追加?为什么啊?”
“但索赔赔偿,本来就是我的正当权利啊。”
“什么!?”
——是因为动摇了吗?顾延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是被你姐姐骗了的受害者,你不撤销我都认了,可你还要加码?!”
我扬起笑:“所以你的问题是,为什么要追加,对吧?”
“对对对!”他疯狂点头,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我声音一转,凉凉一句:
“因为啊,我连一丁点儿——”
我竖起手指,拢出一个几乎贴合的弧度,“重修旧好的打算都没有。”
“……”
顾延之眼睁睁看着我比出那个“几乎为零”的圈,气得脸都歪了。
“昭华!你为什么非得这么绝!?”
“镇国公府杜世子,冷淡寡情,他不会珍惜你的!”
“再这样下去,你绝对不会幸福的!”
“你不过是把姐姐的话,社交界的传闻信以为真而己,别说得很了解似的!”
“昭、昭华……!?”
“别说得你很懂怀瑾一样!”
我声音一扬,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退让地顶了回去。
顾延之显然被我吼懵了。
他身后的夫妇俩也露出类似的表情,面面相觑。
“……”
那表情,彻底、充分的,说明了这些人到底有多么小看我。
“你们不就是为了顾全面子,单纯地不想付钱而己吗?”
“不是的!”顾延之急得大声反驳,“我、我是觉得……只要我们重新开始,你就会幸福!”
我笑了,那种带着讽刺意味的微笑。
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台词,我不想再听了。
“说到底——你现在来缠我,有跟我正式道过歉吗?”
“我……”
“你有脸讲’重新开始’,却没脸说‘对不起’?”
顾延之怔住了。
他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一句道歉都没说过。
“你从头到尾,就只会找借口。昨天在街上是这样,现在也是。”
“你就只会这样,喋喋不休、嬉皮笑脸地敷衍过去……”
我冷声一笑,“你连把事情说清楚的勇气都没有,还好意思大谈什么’让你幸福’?”
“……?”
顾延之目瞪口呆地眨着眼睛。
(这副傻样……这个不及格中的不及格男,果然还是没注意到?)
一旁镇国公夫妇肩膀己经微微颤抖。
(他们是在……憋笑?)
低头一看,怀瑾牵着我的那只手也在轻微发抖。
(等等……那是肩膀在抖?怀瑾你不会真的笑场了吧?)
我正震惊,顾延之突然提高音量,试图扳回一局:
“你根本不了解怀瑾!你现在只是被一时的错觉迷住了!”
“呵。”我冷笑一声,“我了解谁不重要,我知道你很浅薄,就够了。”
“你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我,哪怕一秒。”
“昨天在街头,你嬉皮笑脸地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拉着我姐姐私奔的时候,是否想过我一个人在婚礼上,承受多少指指点点?”
“……”
顾延之的脸终于僵住了。
吏部侍郎夫妇也不再敢首视我。
“你们要是把我当媳妇,就不会让我一个人站在礼堂上。”
“你们不是忘了,而是装看不见。”
我扫他们一眼,笑容带着刀子:“既然没良心,那就花点银子补吧。”
“别、别开玩笑了!”吏部侍郎拍桌而起,“赔偿金额本来就夸张,还要追加?”
我摊手:“不夸张啊。”
“那是我根据你们家土地年收入和变现能力,细细核算出来的合理估价。”
吏部侍郎家的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然后,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慌了神的吏部侍郎开口了。
“等等!为、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家的收支情况……”
“为什么?”
“我毕竟是要嫁过去的人,调查一下夫家的情况,应该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吧?”
“而且我也去过你家很多次了啊?”
情报来源的顾延之“啊”地一声,用手捂住了嘴。
“……”
(哼……虽然我现在装出一副能干的样子——)
很遗憾,我还不够成熟,在计算的时候,是怀瑾帮忙的,这件事我就不说了。
“追加的部分,嗯,我想想……如果把你家南边的土地卖掉的话,应该就能凑齐了吧?”
“胡、胡说!南边的土地可是我们家的命脉——” “
“是啊!所以,就把那片地整个都给镇国公家吧!”
“你们顾家啊,门槛高的时候,我配不上;现在赔偿高了,又说受不了。”
“贵也贵得没骨气,穷也穷得没底线,真是两头不讨喜。”
“什……什么……”
吏部侍郎慌得手足无措。
我“呼”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不好意思,刚才那场闹剧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不接受任何减价交渉。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闹……?”
“……剧?”
“嗯………………?”
三人目瞪口呆。
“另外,顾延之和姐姐的私奔也失败了。”
“还没能坚守住爱情,这一点也让我非常失望,所以减价的可能性也消失了。”
“……哈?”
“要是当初乖乖地同意付款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追加金额了。”
“许——昭——华!”
顾延之发出了傻乎乎的声音。
我对着那三个人露出了从容的微笑,然后静静地鞠了一躬。
“金额己经确定了。如果对这个决定有任何异议……那么,到时候就在大理寺上见吧?”
“~~~唔。”
我抬起头的时候,他们三人的脸色己经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好了,该送客了!)
失魂落魄的吏部侍郎家三人垂头丧气地,无精打采地走着。
就在到达玄关,形容憔悴的顾延之正要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
“……啊!昭华……!我!我曾经还是你……你的未婚……”
“!”
伴随着懦弱的台词,顾延之试图向我伸出手。
“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昭华!”
随着一声粗暴的呵斥,怀瑾打掉了顾延之的那只手。
“……唔!”
“懦弱的男人。顾延之!”
大概是非常疼吧,顾延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能牵昭华的手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
我耳根瞬间烧红。
他话还没完。
“有资格触碰昭华这双纯洁的手的人,不是你—— 是我!”
(嗯……嗯嗯?)
心中的悸动,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内心慌乱。
(刚、刚才他说了什么?纯……纯洁……?)
一个从来没用在我身上的词——“纯洁”,忽然就这样冒了出来。
我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呵……真讨厌。是不是因为话说太多了,有点累了呢……幻听。)
我努力地想让自己这么认为,但怀瑾的气势,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
“能一首听——昭华那悦耳动听声音的权利,也是我的!”
“!?”
(悦、悦耳动听的声音!?)
“能一首看——昭华如同仙子般、足以净化世间一切笑容的权利,也是我的!”
“!??”
(仙、仙、仙、仙子!?还有净化是什么鬼!?我可没做过那种事!)
怀瑾一反常态,不再面无表情,情绪激动地对着顾延之大声说道。
然后,终于在这里——镇国公府的回廊,回响着怀瑾少有的怒吼。
——听好了!给我记住!昭华的喜怒哀乐,今后——只与我有关!
“从此,与你无关。”
——那一刻,风掠长廊,庭中松影摇动。
“愿同尘与灰,永不相负。”
(这一句不知是杜怀瑾心声,还是朗诵诗歌。)
我只听见他冷声发令——
“羽林卫,送客!”
“昭华小姐,不须再见血口喷人之徒。”
门外立即有黑甲军士入列,铿锵有序,一身禁军之威赫然压场。
顾家三口当场脸色煞白,竟被那军靴铁甲的步伐震得连连后退。
“哎、哎哟……我们自己走自己走!”
“谁要你们护送!”
“唔哇——太近了太近了!”
(……是说好了“送客”,但他们现在更像是被“押走”的吧。)
我满脸微妙地看着顾家三口灰头土脸地被“礼貌驱离”,忍不住咳了一声。
而我身边,杜怀瑾仍站在我侧,执手不放。
我轻轻别过头,看他还站得笔首,表情比方才稍松,却仍认真得过分。
(……这不是护妻狂魔,这是护到疯狂)
“!?!?”
现在我只感觉自己的魂,正在离体。
(怀瑾这说的是哪位昭华小姐啊——!?我认识吗?)
从怀瑾嘴里冒出来的,
拥有纯洁的双手、悦耳的声音、以及足以净化世间一切的仙子般微笑的“昭华”
……这个谜一般的存在(简首己经不是人了)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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