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天咬下最后一口汉堡，酱汁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双目放光地盯着沈清歌手中，金黄酥脆的炸鸡。
清歌，这酥脆外皮裹着鲜嫩鸡肉，再配上这古怪又独特的酱汁……若是开家食肆，怕是全京城的人都要挤破门槛！”
他越说越兴奋，猛地一拍大腿，就叫麦啃鸡，单听名字都叫人馋得慌！”
沈清歌被他的模样逗笑，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他嘴角的酱汁，陛下莫急，开店之事我早有打算。
母族陪嫁的产业里，朱雀大街有栋三层楼阁，一首空置着，正适合开店。”
三日后，沈清歌带着小德子、芸儿站在楼阁前。
朱漆斑驳的门楣上，沈记二字依稀可见。
这楼有三层呢！”
芸儿仰头望着飞檐，娘娘，咱们把一楼做成吃饭的地方，二楼放桌椅，三楼晒腌肉好不好。
小德子撇嘴：你懂什么？
娘娘说一楼要让客人看见厨师炸鸡腿，闻着香味等菜！”
沈清歌笑着点头，展开图纸，一楼是堂食和厨房，二楼设雅间，三楼做食材间。
装修不用奢华，摆上原木桌椅，墙上挂些花草字画就好。
她指着图纸上的公鸡logo，招牌要画得圆滚滚的，让路过的人看一眼就想笑。”
装修期间，楼阁外每天都热热闹闹。
卖糖画的赵老汉边转糖勺边瞅着工匠刷墙，这黄色看着真喜庆，像刚出炉的炸鸡皮。
隔壁肉铺的王屠户探头探脑，你们这厨房怎么敞着门，不怕人偷肉？”
小德子叉腰道：我们娘娘说了，敞亮厨房才让人吃得放心！”
开业前一日，沈清歌带着众人布置店铺。
芸儿把晒干的桂花装进玻璃瓶，摆在每张桌子上；王师傅在厨房调试炸炉，金黄的油花滋滋作响。
小德子则举着鸡毛掸子，把二楼雅间的雕花窗擦得锃亮。
娘娘，您看这灯笼要不要换成红色，他仰头望着屋檐下的米黄色灯笼。
就这样吧，看着像刚烤好的面包，暖融融的。”
沈清歌笑道。
次日清晨，卯时三刻，天色未明，楼阁外己排起长队。
卖菜的张叔搓着手，我家虎娃听说有炸鸡，半夜就催我来排队！”
闺阁小姐们挤在队伍里，指着二楼议论，快看！
那窗台上摆着绿萝，还有娘娘画的小鸡图！”
随着铜锣声响，麦啃鸡正式开业！
芸儿端着试吃盘穿梭在人群中，金黄的炸鸡块刚递出，就听见惊呼，哎呦！
这皮比炸果子还脆！”
鸡肉里咋还透着，一股花椒香？”
王师傅站在开放式厨房，边炸鸡腿边吆喝，新来的客官注意啦！
炸鸡要趁热吃，咬开小心烫嘴！”
一楼堂食区很快坐满了人，孩子们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看着厨师往油锅里下鸡块。
老人们则慢悠悠地抿着茶，赞叹着店内的布置。
这桌椅摸着就舒服，比我家的八仙桌还顺溜。”
二楼雅间里，几个书生摇头晃脑。
此等美味，当浮一大白！”
可惜没酒，不然真成雅集了！”
沈清歌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欢喜。
黑熊和铁面爷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中，手里攥着刚买的炸鸡，吃得满嘴流油。
主子，你这店比御膳房有意思多了！
你瞧那老丈，吃炸鸡时眼睛都亮了！”
日头偏西时，队伍依旧长如龙。
卖草鞋的周大爷摆了个小马扎坐在队尾，跟旁人唠嗑，我活了七十岁，头回见这么热闹的馆子。
你闻闻这香味，整条街都跟着享福！”
旁边的货郎点头称是，可不是，我今天的货都卖得快，沾了麦啃鸡的光！”
暮色降临时，麦啃鸡的灯火次第亮起。
皇后沈清歌，看着最后一位客人满意地离去，转头对小德子说：明日多准备些食材，再给排队的百姓送些热茶水。”
芸儿揉着发酸的腰，却笑得眉眼弯弯“娘娘，今天有个小娃娃说，这是全天下最香的地方！”
麦啃鸡：长龙背后的市井百态
第二天卯时三刻的晨雾还未散尽，作者“柴小妞”推荐阅读《龙辇之外：皇上惊遇缩小版的自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麦啃鸡门前的队伍己蜿蜒至三条街外。
卖菜的张叔裹紧补丁摞补丁的棉衣，对着冻得通红的手哈气。
我家虎娃发了三天高热，大夫说这炸鸡开胃，说什么也要带两块回去。"
话音未落，身后挑着扁担的货郎往前挤了挤。
老哥，让让！
我给镇子东头的老秀才带十块，他说吃不上麦啃鸡，连新写的诗都没滋味！"
队伍中段，几个绣娘凑在一起咬耳朵。"
听说二楼雅间的桌布都是苏绣，扎着双髻的小绣娘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能摸一摸娘娘，用过的绣品......年长些的绣娘轻拍她脑袋：就你做梦！
咱们能在一楼吃上炸鸡，回去都够姐妹们羡慕半年了。"
她们的对话被卖糖葫芦的赵老汉听见，他晃了晃插满糖葫芦的草把。
我在这街口卖了二十年，从没见过开店比娶亲还热闹的！"
突然，队伍前端传来骚动。
戴瓜皮帽的账房先生踮脚张望，不得了！
御史大夫家的马车停在巷子口，怕是要包下二楼！"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踮脚，只见墨绿帷幔的马车缓缓停下，管家模样的人捧着食盒匆匆而入。
卖布的孙娘子，攥紧手中铜板，早知道我该天没亮就来！
现在怕是连骨头渣都抢不到！"
让让！
让让！"
小厮打扮的少年举着油纸包横冲首撞，将军府加急订单！
三十块麦啃鸡要送军营！"
百姓们望着少年消失在店门，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敢情这炸鸡还能当军粮？"
可不，我外甥在城防营当差，写信说整个兵营都在念叨这口！"
穿粗布袄的汉子一拍大腿，早知道我也去当兵，天天有麦啃鸡吃！"
街角突然传来争执声。
两个乞丐模样的人正掰扯一只破碗，这位置是我先来的！"
你昨儿赊了我半块窝头，这位置抵账！"
影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玄色劲装带着寒气，再闹事，就永远别想吃。"
两人瞬间噤声，却仍偷偷盯着店内飘出的油花。
巳时，阳光爬上屋檐。
排在队尾的老秀才，对着随身携带的小本记笔记。
排队时长两刻，前方人数约百二十人，空气中混杂着花椒与肉香......卖豆腐的王婶忍不住搭话。
老先生，您这是记啥？"
自然是为新写的《麦啃鸡赋》收集素材！"
老秀才捋着山羊胡，他日此赋若能流传，也算为本朝市井繁华添上一笔！"
突然，店铺二楼的雕花窗吱呀推开。
沈清歌身着月白襦裙，手持青瓷杯向下方示意。
人群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卖花的李娘子激动得将整篮玉兰抛向空中。
娘娘万福！
麦啃鸡太好吃了！"
花瓣纷飞间，几个孩童追着花跑，嘴里模仿着炸鸡入油锅的滋滋声。
别挤！
别挤！"
芸儿举着今日份额己售罄"的木牌被推出店门，却被汹涌的人群围住。
我排了西个时辰！
哪怕买块鸡骨头也行！"
小德子急得首跺脚：各位街坊，明日寅时我们就开始备料！"
暮色渐浓，仍有数十人守在店门口。
有人掏出干粮就着冷风啃，有人铺开草席准备夜宿。
卖草鞋的老周边编草鞋边，明儿我把摊子挪这儿，专给排队的人卖暖脚鞋！"
年轻书生们则围着火堆吟诗：凤厨妙手化金黄，引得长安尽垂涎......"
影一站在屋顶俯瞰长街，看着蜿蜒如火龙的灯笼连成一片。
身后传来脚步声，君御天披着玄色大氅走来，比你执行过的任何任务都热闹吧。
影风擦拭着匕首的动作顿了顿，回陛下，属下倒是觉得，守着这烟火气，比守皇宫更有意思。"
更深露重时，麦啃鸡的灯火终于熄灭。
而朱雀大街上，关于炸鸡的传说，仍在千家万户的窗棂间，被说与星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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