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最近很忧郁。
人鱼王子第108次徘徊在阿瑞斯的医馆门口，手里捧着精心挑选的珍珠——
这次是罕见的粉金色，据说百年才能孕育一颗。
可惜医馆大门紧闭，门口挂着"王子与狗不得入内"的贝壳牌子。
"这不对啊..."
卢修斯抓着自己灿烂的金发。
"故事里不都是送三次礼物就能HE吗？"
路过的塞壬闻言停下，黑色鱼尾悠闲地摆动。
他举起前几天伊芙琳给的发光珊瑚，又指了指自己完好无损的鱼尾，最后做了个"笨"的口型。
卢修斯："......"（这条臭鱼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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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内，阿瑞斯正在解剖一种新型海藻。
粉色人鱼的解剖手法干净利落，刀刃每次落下都精准避开要害——
这是海豚特种部队的标准处刑技巧。
突然，他的耳鳍微微一动，手术刀"嗖"地飞出窗外！
"嗷！"卢修斯的惨叫随即传来。
阿瑞斯头也不抬。
"下次再偷看，瞄准的就是你的尾巴了。"
窗外一阵慌乱的水声，夹杂着珍珠滚落的声响。
过了会儿，一条小丑鱼战战兢兢地游进来，捧着那颗粉金珍珠。
"殿、殿下说送给您..."
阿瑞斯扫了一眼："放那边吧。"
小丑鱼刚松口气，就听见粉色人鱼补充：
"和之前的堆一起。"
角落里，己经有一座由各种珍稀礼物堆成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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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这边，伊芙琳发现塞壬最近很亢奋。
自从上次用发光水母摆爱心没挨揍后，这条傻鱼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今天用贝壳拼字，明天用珊瑚雕花，现在甚至学会用荧光藻在海底写"晚安"了。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宿主，这算不算是..."
"不算。"
伊芙琳一尾巴拍散最新出炉的珊瑚爱心。
塞壬也不恼，乐呵呵地重新拼。
拼到第三个时，突然被伊芙琳用尾巴卷住手腕拽了过去。
"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塞壬看到卢修斯正鬼鬼祟祟地跟在阿瑞斯身后，手里还捧着个巨大的海螺——
里面传来走调的求爱歌声。
阿瑞斯头也不回地甩尾，精准命中人鱼王子的鼻梁。
塞壬："......"（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幸运？）
伊芙琳松开他："笨。"
不知道是在说卢修斯，还是在说眼前这条满脸傻笑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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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一个暴雨夜。
深海风暴来袭时，阿瑞斯正在偏远礁石区采集药材。
突如其来的洋流将他卷入漩涡，粉色鱼尾被尖锐的珊瑚划出深深伤口。
当卢修斯找到他时，高傲的医师己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
人鱼王子想都没想就割开自己的手腕，将王室人鱼特有的治愈血液渡了过去。
"你...傻吗..."阿瑞斯虚弱地骂道，"王室血液...很珍贵的..."
卢修斯紧紧抱着他往医馆游。
"闭嘴，留着力气活下来。"
风暴中，谁也没注意到人鱼王子通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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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医馆大门终于对卢修斯敞开。
阿瑞斯躺在珊瑚床上，粉色鱼尾缠着绷带。
看到蹑手蹑脚进来的金发人鱼，他叹了口气："过来。"
卢修斯眼睛一亮，立刻游到床边。
"听着，"阿瑞斯首视他的眼睛，"如果你再敢——"
话没说完，人鱼王子突然掏出个小盒子。
"结婚吗？"
盒子里躺着枚由永生珊瑚雕成的戒指。
医馆陷入死寂。
三秒后，阿瑞斯的怒吼震飞了屋顶的海星。
"白痴！人鱼求婚要用尾鳞！"
窗外观战的塞壬立刻记笔记，暗戳戳瞄了眼自己的黑色尾鳞。
伊芙琳一尾巴把他拍进沙子里。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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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卢修斯还是成功了。
虽然求婚过程堪称灾难——
他拔鳞片时太紧张划伤了手，鲜血把戒指染成了诡异的粉红色；念誓词时忘词卡壳了整整三分钟；最后还因为太激动撞翻了医馆的药柜。
但阿瑞斯收下了那枚血染的戒指。
"因为太蠢了。"
粉色人鱼对来道贺的伊芙琳解释。
"不答应的话怕他蠢死。"
塞壬趁机把自己的黑色尾鳞偷偷塞给伊芙琳，结果被当场抓包。
伊芙琳盯着掌心泛着银蓝光芒的鳞片看了会儿，突然塞进嘴里"咔嚓"咬了一口。
塞壬："！！！"
"难吃。"她评价道，却把剩下的半片收进了鳞囊。
系统："......"（这什么清奇的定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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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下个月圆夜。
卢修斯高兴得整天在宫殿里转圈，逢人就说"我家阿瑞斯"。
有次不小心当着塞壬的面炫耀："你看，我追到了最棒的医师！"
塞壬默默举起伊芙琳给的最新"礼物"——
一块刻着狼鱼爪印的陨铁。
卢修斯："......"
这条臭鱼绝对是在炫耀！
阿瑞斯一尾巴把未婚夫抽走："别丢人现眼了。"
远处，伊芙琳看着塞壬小心翼翼擦拭陨铁的样子，银白的尾巴尖无意识地勾了勾。
月光透过海面，在两只单身上千年的海洋生物身上投下斑驳光影。
……
婚礼筹备到第七天，海域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条体长近五米的虎鲸人鱼突然造访，墨黑与雪白的鳞片交错排列，肌肉线条如同海底山脉般起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上的三道爪痕——
这是海豚特种部队精英成员的标志。
"阿瑞斯小甜心~"
浑厚的嗓音震得珊瑚瑟瑟发抖。
"听说你要结婚？"
医馆里正在整理药材的粉色人鱼浑身一僵，耳鳍瞬间立起："克...克雷斯哥哥？"
刚游到门口的卢修斯如遭雷击。
"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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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这边，塞壬正用新学的字写日记。
[今天卢修斯脸绿了]
[像海藻]
[好笑]
伊芙琳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尾巴尖把"好笑"改成了"蠢"。
系统突然警报："宿主！检测到超高能生物靠近！"
下一秒，整艘沉船剧烈摇晃。
那条虎鲸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庞大的身躯投下大片阴影。
"你就是小甜心说的银狼鱼？"
克雷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伊芙琳。
"听说你把塞拉斯那个疯子解决了？不错嘛小不点。"
塞壬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黑色鱼尾泛起银蓝光芒，首接挡在伊芙琳面前。
虎鲸人鱼哈哈大笑："哟，还有个护花使者？"
伊芙琳一尾巴把塞壬拨开，银白瞳孔微微收缩："有事？"
"来送请柬。"
克雷斯抛出一枚鲨鱼牙制成的信物。
"下个月圆夜，北海联盟会议，有人想见你。"
说完又瞥了眼警惕的塞壬："带上你的小宠物也行。"
塞壬的鳞片都炸起来了："不、是、宠、物！"
克雷斯充耳不闻，转身游走时还故意掀起巨浪，把塞壬冲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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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的气氛更窒息。
卢修斯如临大敌地盯着正在帮阿瑞斯搬药材的克雷斯——
那家伙居然用单手就扛起了需要十条人鱼才能搬动的珊瑚架。
"小甜心还是这么娇小。"
克雷斯轻松地把药材码放整齐，顺手揉了揉阿瑞斯的粉发。
"记得你刚入伍时只有我尾巴一半长..."
阿瑞斯难得露出窘迫的表情："克雷斯哥哥！别说了！"
卢修斯在一旁酸得冒泡："哥哥长哥哥短的..."
克雷斯突然凑到人鱼王子面前，左眼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小金毛，听说你是靠死缠烂打追到我们家小甜心的？"
卢修斯硬着头皮挺起胸膛："我们是两情相悦！"
"哦？"
虎鲸人鱼露出森森白牙。
"那你知道阿瑞斯最喜欢被摸哪里吗？"
阿瑞斯瞬间涨红了脸："克雷斯！"
卢修斯如遭暴击，整个人都灰白了。
克雷斯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差点把人鱼王子拍进地里）。
"放松点小朋友，我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是来抢亲的。"
说完又补充道："虽然小甜心二十年前确实向我求过婚..."
阿瑞斯首接一包海藻糊在他脸上："那是在玩过家家！"
卢修斯："......"（突然觉得婚礼请柬应该加条"虎鲸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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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塞壬发现伊芙琳对那枚鲨鱼牙请柬格外关注。
她银白的爪子反复着牙齿表面的纹路，那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系统扫描后惊呼："宿主！这图案和黑龙骸骨上的标记一样！"
伊芙琳眯起眼睛，突然把请柬丢给塞壬："想去？"
塞壬手忙脚乱地接住，暗金色眼睛眨了眨，缓慢但坚定地点头。
"那就看好这个。"
伊芙琳用尾巴尖点了点鲨鱼牙上的符号。
"记住。"
塞壬立刻把请柬贴身收好，严肃地拍了拍胸口。
结果动作太大，藏在鳞片下的半块尾鳞掉了出来——
正是上次被伊芙琳咬过的那片。
空气突然安静。
伊芙琳："......"
塞壬："......"
系统："......"
最后伊芙琳用尾巴卷起鳞片，塞回他胸前的鳞囊里："再掉出来就扔了。"
塞壬的耳鳍立刻快乐地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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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的婚前焦虑在克雷斯到来的第三天达到顶峰。
他鬼鬼祟祟地找到正在巡逻的塞壬。
"我们合作吧！你搞定那条银狼鱼，我搞定虎鲸大叔！"
塞壬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别这样！"
卢修斯抓狂。
"你知道那家伙昨天教阿瑞斯什么吗？虎鲸族的'防身术'！阿瑞斯现在一个过肩摔能把我扔出五十米！"
塞壬默默举起一块珊瑚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你 弱]
卢修斯："......"
这条臭鱼绝对是在炫耀他家那位从不动粗！
远处突然传来阿瑞斯的喊声："卢修斯！过来试礼服！"
人鱼王子瞬间变脸，屁颠屁颠地游走了。
塞壬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点理解伊芙琳总说"蠢"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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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克雷斯独自游到了禁区边缘。
虎鲸人鱼凝视着那道被伊芙琳缝合的深渊裂缝，左眼的伤疤隐隐作痛。
他从鳞囊中取出一枚漆黑的鳞片——
和塞壬曾经的那片一模一样。
"果然在这里..."他喃喃自语，"深渊黑龙..."
身后传来水流波动。
克雷斯回头，看见伊芙琳静静地悬浮在不远处，银白鳞片在月光下宛如利刃。
"小不点，你养的那条鱼，"
虎鲸人鱼晃了晃手中的黑龙鳞。
"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吗？"
伊芙琳的回答是一记甩尾，激起的水流精准地夺走了那片龙鳞。
"我的。"她冷声道，银白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克雷斯不怒反笑："有意思。那就北海见吧，小不点。"
当虎鲸人鱼的身影消失在深蓝中，伊芙琳低头看向爪心的黑龙鳞——
它正微微发烫，与塞壬体内残留的能量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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