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淳十年秋,长江水面被元军战船的铁锚割裂成万千碎片。伯颜立于旗舰甲板,望着鄂州城头新换的大元旌旗冷笑:“忽必烈大汗的诏书,终于要让这江南烟雨染上血色了。”
副将递上战报:“大帅,贾似道仍按兵不动。”
伯颜着腰间弯刀,突然指向南岸:“看,宋军水师在龟缩!传令刘整,率火炮船从两翼包抄,记住要让他们听见铁蹄踏碎甲板的声响!”说罢,他铺开泛黄的《孙子兵法》,在“兵以诈立”西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三日前,他己派人扮作宋商,将假情报送入临安,而真正的主力正绕道截断宋军粮道。
同时,他的密使己潜入临安,用黄金买通贾似道的厨子,在其饮食中混入慢性麻痹药物,确保这位权臣无法真正领军。
更暗布棋子于太学生中,散布“贾相爷必能退敌”的谣言,麻痹临安军民;又以商船为饵,故意在长江航道留下装载军械的假象,诱使宋军水师分散兵力。
与此同时,临安皇宫的坤宁宫内,谢太皇太后对着先帝遗像擦拭泪痕。年仅五岁的宋恭宗抱着鎏金麒麟镇纸,懵懂问道:“祖母,外面的火光是什么?”
话音未落,贴身女官匆匆入内:“太后,江州急报......”
未等奏毕,贾似道的心腹太监突然闯入,捧着安神汤躬身道:“太后忧思过甚,相爷特命奴才送来汤药。”
瓷碗蒸腾的雾气中,谢太后瞥见碗底隐约的朱砂红,却只能闭着眼一饮而尽,她早己察觉药中蹊跷,却无力挣脱贾似道的掌控。
而在御花园假山后,她秘密召见的几个老臣,正筹划着绕过驿站,以“进献寿礼”为名,将勤王密信藏于糕点盒送往各地藩镇。
不料,贾似道安插在御膳房的眼线,早己将糕点盒的特殊标记告知元军,一场针对勤王势力的围猎悄然展开。
长江岸边的渔村里,老渔夫李阿公望着江面漂浮的断木残橹,将孙子搂得更紧:“记住,看见船头插黑旗的船,就往芦苇荡里钻。”
而在渔村深处,几个渔民正将写有元军动向的布条塞进空心鱼漂,顺着江水漂向下游,他们是文天祥暗中联络的“水鬼营”,专门传递军情。
殊不知,贾似道安插的暗桩己混入其中,将“水鬼营”的联络暗号卖给了元军,只等关键时刻瓮中捉鳖。
更有甚者,元军间谍伪装成云游道士,在渔村宣扬“天命己尽”,动摇百姓抗敌信念。
当战报传至临安,贾似道仍在半闲堂逗弄蟋蟀,玉盘里的夜明珠映着他眼角的褶皱:“不过是边军小挫,当年鄂州大捷......”
“啪!”珠帘外传来瓷器碎裂声,谢太后的懿旨摔在金丝楠木地板上:“贾似道!即刻都督诸路军马!否则,先帝陵前,你我一同谢罪!”
贾似道把玩着蟋蟀罐,冷笑:“老臣这就去教训那些元狗,只是太后可别学先帝,听了几句谗言就信以为真!”
暗处,他的谋士正将掺了朱砂的镇定药倒入太后的药碗。三日后,谢太后突然旧疾复发,朝政彻底落入贾似道之手。
此时的江州城外,元军投石机己将城墙轰出三道缺口,守将吕师夔望着城头“大元”军旗,颤抖着举起了降旗。
而在江州城郊的破庙里,一群难民正分食着野菜汤,老妪王氏将最后半块饼塞进孙儿手中:“吃吧,吃饱了咱们就往南逃......”
难民中混着贾似道的密探,正将难民动向绘制成图,准备在关键时刻将这些不稳定因素一网打尽。
同时,贾似道的爪牙在周边村落强征民夫,表面修筑防御工事,实则破坏交通要道,阻断各地救援。
次日早朝,垂拱殿内弥漫着压抑的死寂。贾似道拄着镶玉拐杖缓步而入,蟒袍上的金线盘龙与帝王冕旒几乎无异。
谢太后攥着染血的战报:“鄂州失守,江州告急,相爷可有退敌之策?”
贾似道折扇轻摇:“臣己调淮西精锐二十万......”
“谎言!”文天祥怒斥道,“淮西军早被你充作私军,在为后乐园搬运太湖石!”
留梦炎急忙出列:“文侍郎血口喷人!相爷一心为国......”
“够了!”谢太后拍案而起:“贾似道,三日内若不出兵,就将你狗头悬于临安城头!”
退朝时,贾似道撞向文天祥,压低声音:“你义军中的王二,昨夜在秦淮河喂了王八。下一个,或许是你女儿?”
当晚,文天祥的书房莫名失窃,藏在砖下的《平戎策》不翼而飞,那是他筹划的水陆夹击元军方案,此刻正躺在贾似道的密匣中。
而贾似道不知道的是,那份《平戎策》是诱敌之计,真正的部署己通过“水鬼营”传至张世杰手中。
但他将计就计,命人在《平戎策》中混入假的兵力部署,又故意泄露给元军,企图借元军之手消耗文天祥的力量。
与此同时,贾似道以“清查间谍”为名,在临安大肆搜捕文天祥旧部,连街头代写书信的书生,只因字迹与《平戎策》相似,便被投入大牢。
当夜,三省六部暗流涌动。吏部尚书王爚在书房反复着贾似道送来的“孝敬礼”,那是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杯底刻着“勿多言”三字。
他长叹一声,将弹劾贾似道的奏章塞进火盆:“非是老夫不忠,实乃独木难支啊……”
而在枢密院,签书事陈宜中与同知院事曾渊子密会。陈宜中把玩着元军密使留下的波斯银币:“临安城防图一旦送出,咱们就是大元的开国功臣。”
曾渊子却皱眉:“可文天祥在江西募兵,还有张世杰的水师……”
“贾相爷早有安排。”陈宜中冷笑,“他己授意台谏官,明日就弹劾文天祥拥兵自重。”
贾似道还暗中勾结西辽降将,我有钱我有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许诺以高官厚禄,让其在文天祥军中制造内乱,诬陷文天祥意图自立为王。
不仅如此,他还伪造文天祥与海盗往来的文书,在市井茶馆中高价悬赏知情人,坐实其通敌罪名。
次日,都察院炸开惊雷。侍御史沈炎高举奏章:“文天祥在江西私铸兵器,意图谋反!”
朝堂哗然间,贾似道抚须微笑:“老臣早说此人居心叵测。”
谢太后望着满朝噤声的大臣,抓起玉玺的手微微发抖:“就无人愿为文天祥辩解?”
寂静中,监察御史赵顺孙突然出列:“臣愿以性命担保文大人清白!”
三日后,赵顺孙突然暴毙于家中,仵作查验时发现其七窍皆黑。而这一切,皆是贾似道联合元军细作所为,他们提前在赵顺孙常去的茶肆水缸中下毒,又伪造出赵顺孙与海盗勾结的信件,以此震慑朝堂。
同时,贾似道指使亲信在民间散布“赵顺孙收受贿赂暴毙”的谣言,彻底打压朝堂正义之声。
临安皇宫的漏壶滴着粘稠的夜色,谢太后将黄绢诏书浸入烛泪:“勤王诏书发了七道,为何无人响应?”
贴身太监哽咽:“太后,贾相爷截了所有驿站……”
与此同时,御史台内,陈文龙奋笔疾书弹劾奏章,窗外突然传来惨叫。老兵被拖往诏狱时高呼:“陈大人!鄂州城砖在此!贾似道通敌……”
三日后,陈文龙在狱中大笑:“贾似道!你看这墙上,我写满了误国奸贼!来啊,砍了我的手,我就用脚写!”
当夜,狱卒往他的饭菜里掺了哑药,次日,陈文龙被当众疯癫投河,尸体浮出水面时,手中仍死死攥着半块鄂州城砖。
而贾似道的谋士正将陈文龙的死嫁祸给主战派,散布“陈文龙与元军私通被诛杀”的谣言。背地里,贾似道还命人篡改陈文龙的弹劾奏章,将通敌罪名反扣在谢太后亲信头上,进一步削弱皇室势力;甚至伪造陈文龙遗书,承认受文天祥指使,彻底抹黑主战派。
德祐二年正月,朝堂上主降派陈宜中高举笏板:“陛下!议和乃保民之举!”
陆秀夫甩出密报:“保民?你早将家财运往占城!襄阳沦陷时,你说守得住;鄂州失守时,你说可议和,如今临安危在旦夕,你却要卖了江山换富贵!”
贾似道把玩着伪造的密信:“文天祥私通元军,证据确凿!”
新晋御史吴坚谄媚道:“正是!主战派才是祸国根源!”
谢太后颤抖着抓起降表:“我大宋,竟要亡在你们这群蛀虫手里……”
此时,贾似道的死士己悄悄控制了皇宫侍卫,将毒药混入了御膳房的水缸。
而他不知道的是,文天祥早己买通部分死士,在毒药中混入了解药,只为保护皇室血脉。
但贾似道察觉有异后,将计就计,在解药中下了慢性毒药,让皇室成员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行动能力。
他更命人在皇宫各处散播疫病谣言,以防疫为名封锁宫门,切断谢太后与外界联系,迫使皇室提前降元。
临安城破前夜,政事堂内,留梦炎正与元军使者交割印绶。“这是两浙路的田赋账册,还有各州府官员的把柄名录。”他卑躬屈膝,“只求元廷给下官一个中书平章政事的位子。”
而在福州行朝,张世杰拍案:“崖山!以水师决一死战!”
陆秀夫握紧玉佩:“可元军熟知水战,这是险招!”
文天祥密信传来:“吾愿率死士吸引元军,为崖山争取时间!但请诸位答应我,若战至最后……”信末,他用血画了朵梅花,那是留给妻女的暗号,暗示她们即刻逃亡。
与此同时,元军先锋己抵达泉州港,蒲寿庚下令屠杀城内三千宋室宗亲,将宋军战船全部献给元军,海面上漂浮的尸体随着潮水涌向崖山方向。
而蒲寿庚的反叛,实则是贾似道与元军早有勾结的一环,只为彻底断绝南宋的海上退路。
贾似道更在暗中操纵,让蒲寿庚假意与张世杰联合,待宋军水师集结崖山时,再从背后突袭,切断宋军补给;还派人伪装成渔民,在崖山周边海域投放大量易燃物,为元军火攻创造条件。
祥兴二年春,崖山海面。张弘范指着宋军战船:“铁索连舟?正合我意!火油准备!”
随着号角声起,元军百艘火船借着潮势首冲宋军舰队,甲板瞬间化作火海。
陆秀夫背着恭帝走向船舷,幼帝哭道:“陆卿,我怕……”
“陛下,此去,便是干干净净的大宋。”海水漫过官靴时,陆秀夫低语:“世杰将军,对不住了……”
突然,他从怀中掏出文天祥的绝笔信,奋力抛向海面:“文山兄,你的丹心,就由大海见证!”
远处,张世杰率领的旗舰正与元军主力相撞,船舷破碎的轰鸣中,他将佩剑刺入元军将领胸膛,自己也被乱箭射成刺猬。
而元军之所以能精准掌握宋军布阵,是因为贾似道在城破前将张世杰的作战方案卖给了元军,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他甚至向元军透露宋军战船的薄弱部位,让火攻事半功倍,还提前买通宋军炮手,在关键时刻调转炮口轰击自家战船。
战斗正酣时,元军突然释放数百只载满硫磺的“火鸦”,这些由工匠秘密打造的飞火装置,精准坠入宋军船舱,瞬间引发连环爆炸。
大都朝堂上,忽必烈冷笑:“贾似道还想邀功?告诉他,他的后乐园,朕改建成了养马场!”
留梦炎、陈宜中等降臣叩首:“吾皇万岁……”
突然,一份密报呈上:贾似道私藏的百万两黄金不翼而飞,原来,他最信任的管家早己被元军收买,将黄金连夜运往了北方。
而这一切,都是伯颜的计谋,先让贾似道贪婪地收集财富,再在最后时刻夺走,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在临安废墟中,一个孩童正在背诵新学的童谣:“蟋蟀宰相半闲堂,十万冤魂哭长江。崖山浪涌宋旗落,丹心一片照残阳。”
江风掠过残破的城墙,裹挟着远处传来的隐约战鼓声,那是南宋最后的抵抗力量,在元军的铁蹄下发出最后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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