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警队办公室，林宗华刚回来，气都没喘匀，听同事们恰好在讨论周文斌的问话情况。
周文斌根本不知道何丽芳有写日记的习惯，且在此时此刻他嘴里还在嫌弃和何丽芳的职业，花她钱的事儿是只字不提。
好歹是供着他念书的前女友，人没了且还死这么惨，不说掉几滴假模假式的眼泪，怎么都不该还诋毁嫌弃人家的职业吧。
见惯惨案的刑警听到都气不过这家伙的无耻，要不然也不会问话完到现在还念叨。
“好家伙，这给我气得心口疼。”问话那同事骂半天了还没觉得解气，“何丽芳的职业，天底下就他最没有资格说不是，好嘛，倒是他最能说，这么些年何丽芳的事情他是一问三不知，光知道拿钱。”
大喘了两口气，冲林宗华道：“这事儿比起来还是陈辉有人性。”
林宗华“嗯”了一声，己经找陈辉问过话。
何丽芳写日记的事情，陈辉知道。
应该说写日记这件事是陈辉鼓励她的。
两人认识的时候，何丽芳其实认识的字不多，在理发店里总捧着报纸认字。
陈辉告诉她认字得写，要不然昨天认识的字，明天可能就不记得了。
因此，让她每天把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写错了不要紧，陈辉给她改。
算是日记，也是学认字。
哪怕跟陈辉分道扬镳，习惯还在。
这东西不会特意收起来，可也不会刻意给其他人看，随手放在枕头底下或者抽屉里。陈辉知道的是何丽芳曾经的习惯，现在他不知道会把东西藏哪儿。
“啀，还有……锦溪县的胜利给你来过电话，让你回个电话，说是朱智才确实想跑，被摁回来了。”
“行，我给他回一个。”林宗华答应一声走到桌边，电话还没拎起来，铃声响彻办公室，顺手接了起来，“市局刑警队。”
“小林……”
“通了？林警官，我啊，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嘈杂的声音，是父女俩在玩抢电话。
“你们俩挑一个说话，别一起说。”不知道为啥，独自面对父女俩其中一个的时候，林宗华觉得聊挺好，但父女俩凑一块儿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说，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话是唐承锦对唐凤书说的，下一句是跟林宗华讲的，“快来古南街派出所，我把华昌荣逮来这儿了，他威胁恐吓还打我哥，快来。”
“什么？”林宗华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等着，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他立即喊葛建国，“队长，华昌荣恐吓威胁现在在派出所，被恐吓的人我认识，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瞧瞧。”
没有抓华昌荣的机会，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省厅不让是不让，这可是人民群众把机会送过来的……
“现在过去！”葛建国比林宗华还高兴，站起来领着人快步往外走。
古南街派出所门口这会儿正热闹，三三两两的小混混或站或蹲，骂骂咧咧在说歌厅里各种版本的故事。
市局刑警队的车一到，葛建国从副驾驶座下来，震慑力十足环视一圈。
“葛队！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90年代：唐老太追凶火葬场》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一个小混混认出葛建国来，忙点头哈腰喊了一声。
“谁啊？”边上的混混问了一句。
那小混混抬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市局刑警队队长。”
“哦哦……葛队……”
此起彼伏的叫声响起来。
“既然认得我，就别围着了，这是你们能围的地方？”葛建国挥了挥手，“都给我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最先认出葛建国的那个混混笑得谄媚，“我就是出来溜达，恰好走到这儿了，不是要闹事儿。”
“留着这套去糊弄别人。”葛建国手往后腰摸了一下，“要溜达上别的地方溜达去。”
“欸欸，走，立马走。”顷刻之间，人散了个干净。
值班室里，刑警队的人鱼贯往里走，林宗华停好车过来慢他们片刻。
刚迈上台阶，听见值班室里一个姑娘轻轻脆脆的说话声，只不过说出来听着全是胡话。
“我来这里有秘密任务，很重要的秘密任务，那些坏人想从我身上窃取情报，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他们在跟踪我，想害我……”
这话陌生又熟悉，他听说过这个姑娘，在唐凤书和林最的口中，这个叫陈月萍的姑娘在装疯。
几步之间，他己经走进值班室，打眼瞧见一个姑娘背对着，正在跟值班警察说话，而那值班警察面上一派习以为常，丝毫没有不耐烦，安抚道：“月萍啊，你坐，你先坐着，今儿个所里有点儿忙，你乖乖坐着，待会儿我给你拿饼吃。”
“给我饼吃？”陈月萍问了句。
“对，我给闺女买的饼干，草莓味儿的，死贵死贵，待会儿给你拿，你乖乖坐着。”
“草莓味儿的？那我坐着等你。”
正说着话，从走廊里头由远至近响起脚步和说话声。
“警察同志，我可是受害人，我哥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还不好说，你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唐承锦边走边说话，“还有这个，她是人证，她当时在门口亲眼瞧见华昌荣叫来两面包车的混混，还亲耳听见这伙人说要摆平我们，要给我们教训。”
“对，我亲眼瞧见，亲耳听见的。”唐凤书在边上帮腔。
林宗华垂着头，实在忍不住抿起嘴唇憋笑，这对父女啊，真是敢想敢编啥都敢做。
一个说打架，一个真敢上去抡拳头，绝了。
“案子我们调查的。”给这两人做笔录的警察这会儿头疼，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生怕他记漏了。
最关键的是这两人一左一右围攻，耳朵一会儿都没有消停过，耳膜摇摇欲坠要穿孔的感觉。
“啀，林警官。”唐承锦年纪轻眼睛尖，瞧见林宗华跟瞧见亲人一样，快步走过来拽住他的胳膊，冲那办案民警道：“来来，我找了懂法的人来，林警官，这情况他不仅得赔我钱，还得抓起来不可能轻易让他出来的吧？”
林宗华被拖着，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刚想张嘴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看去，正瞧见两个人快步走进来。其中一个唐凤书见过，在之前的死去活来中省厅下来人接管陈辉的案子里来医院补充笔录过。
省厅的人来……为了省厅的案子，华昌荣的事情要暂时被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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