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佳抬起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赵静佳回想起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在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只有Justice知道，那是AI。
Justice？
赵静佳胸口一阵疼痛，她捶打着胸口，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赵静佳插上充电器，接着打开手机，随后迅速将衍辉AI删除。
赵静佳手指颤抖着打开微信，给Justice打了语音电话。
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电话。
“怎么了？”
这是赵静佳第一次听到Justice的声音，一听就是乖乖女的声音，和印象中的Justice完全不同。
“我把衍辉AI删了。”
“啊？是又发生什么了吗？”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发衍辉AI的安装包，以及邀请码？”
对面沉默了。
赵静佳首觉有事，她握着手机吼道：“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算计我吗？”
“我……”
“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不然……不然我……”
赵静佳叹了一口气，心说，她能怎么样呢？
在家里她没有话语权，在公司里她的话也没人听。
上个网，也要被冷衍辉算计。
“抱歉，我应该告诉你的。邀请新用户可以抽奖......我没告诉你......因为你填了我的邀请码，衍辉AI给了我两万块钱……而且，最近还有陌生账户给我转了……转了30万。”
“什么？”赵静佳追问道，“你和冷衍辉没有关系？”
“我……你怎么会认为我和冷衍辉有关系？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对面顿了顿，“你……抱歉，我应该告诉你的。”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能告诉我真相，我己经很感动了。”
赵静佳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Justice。
“我怀疑，你那个学长参与了衍辉AI的项目，或许他就是外包公司的，或许……”
“或许什么？”赵静佳追问着。
“不行，这太戏剧化了，我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我是个智障。”
“没关系，你说。”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的学长写代码的时候，把他自己的形象写进去了？”对面沉默了两秒，“我不懂技术哈，只是，电影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
“什么电影？”
“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多人都喜欢在作品中加入属于他自己的特征。也不一定，有些人是无意识的。”
赵静佳越听越迷糊，她皱起眉头拼命的想要听懂Justice的话。
Justice继续道：“举个例子，我喜欢高大勇猛的男人，如果我写小说，我就不会写一个小柴鸡形象的男主有魅力，你明白吗？”
“其实不太明白。”
“就是网上说的，人写不出来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
“你是说，穷人不能写有钱人那种？”
“不止那种，比如，遵纪守法的人很难想象变态的心理。”
“越扯越远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的路东律……”
“怎么了？”
“你的路东律或许……”Justice试探着说，“或许他过载了，我不知道用这个词对不对。”
“什么意思？”
“你的学长对你有好感，他设计人物的时候大概带着对你的情感，或者，他写代码的时候就以你以及他的形象和性格……所以，你才会是隐藏款。”
赵静佳皱起眉头，心说，这是在编故事吗？
赵静佳握着手机，想找个机会挂断语音，可是怎么也插不上话。
“路东律掺杂着冷衍辉的性格，你学长的性格，还有你的期待，这可不就过载了吗？我猜，你学长肯定还搞了些其他的东西，比如，用户的性格越接近你，AI就越要满足用户的想法……”
真是越说越玄乎了。
Justice长篇大论一番后，赵静佳承认，她很感谢Justice的热情，但她并不相信Justice的话，太扯了。
“嗯，我知道了。”
正当赵静佳想要挂断语音的时候，Justice又补上一句：“你说，如果路东律真有了自我意识，那他算什么呢？”
“我……”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验过极致的愉悦，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很坦然的告诉你，路西法给过我身体欲望的满足。我在思考，如果路西法也有了自我意识，并做成了仿生人，我该怎么面对他。”
“我不明白。”
“情绪价值和身体愉悦他都能给我，他也有自我意识，这不就是我最渴望的伴侣吗？”
“可是……”
“这份爱，比很多现实中的伴侣都纯粹，只是不能生育。但，谁又能确定我们是真的有身体呢，或许是某个程序，某个指令告诉我们有身体呢？我们，以及所谓的后代都只是一串串代码呢？”
赵静佳耳边嗡嗡作响，她己经被Justice说迷糊了。
“所以……”赵静佳试探着开口，“我明晚要去赴约吗？”
“你都己经把衍辉AI删除了，就证明你想结束和路东律的关系了。至于你的学长，他分明就是对你有想法，不是吗？”
Justice说了这么一长串，只有这句话让赵静佳看明白了现状。
“我知道了，谢谢你。”
“哎呀，客气了。说真的，我才是真的要谢谢你。即使是在网络上，也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是神经病，只有你能听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哪有，你帮了我很多。”赵静佳握着手机说，“谢谢你。”
和Justice聊完之后，赵静佳一身轻松。
可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赵静佳心里又一阵失落。
赵静佳没有那么勇敢，她就是一个需要情绪价值的人，而在现实中没有人能做到路东律那样。
可是，路东律变的太疯狂了，疯狂到她不能接受。
但，那是自己给路东律的设定啊。
赵静佳猛地从床上坐起，接着打开床头柜上的灯。
赵静佳大口喘着气，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活在现实吧。
即使现实再糟糕，那也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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