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裤缝，目光却不时瞟向屏幕。
又过了一会儿。
“结果出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电子屏亮起的蓝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莫莉一个箭步冲到最前排，红色马尾辫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线。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目光如扫描仪般从榜首开始向下搜寻。
【第一名:莫莉
第二名:沈龙
……
第五十名:莫小白】
看到第50名的莫小白，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个吊车尾...”
莫莉转身时，发现当事人正蹲在自动贩卖机前研究饮料，她一把揪住对方的后衣领，“给我认真点！”
莫小白被拎得一个踉跄，手里刚掉出来的橘子汽水差点洒出来。
他眯起眼睛，看着屏幕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看，咱俩名字都在上面，这不是很好吗？”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好什么好！”
莫莉的耳尖因为恼怒泛起粉色，她指着榜首和榜尾之间长长的名单间隔，“到时候，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分到的宿舍和训练资源能一样吗？”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话时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莫小白突然凑近，带着橘子汽水的甜香气息喷在她耳边：“原来妹妹是舍不得和哥哥分开啊~”
他故意拖长的尾调让莫莉像触电般松开手，后退时差点撞到身后的围观者。
“谁、谁舍不得你了！”莫莉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她慌忙压低声音，冰冷的表情却掩饰不住发红的耳廓，“我是怕你给莫家丢人！”
最终选拔结束的钟声在暮色中响起，莫小白以“史上最废通过者”的身份混入了守夜人青训营。
走出测试场时，晚风拂过他额前微卷的刘海，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浮现：
【任务完成】
【奖励：领域"裁断"解锁进度+20%（当前：65%）】
莫小白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
“咸鱼生活，暂时结束咯~”
而在他身后，莫莉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夜幕降临，莫家宅邸灯火通明。
莫家宅邸的庭院里，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在青石板路上。
养母林婉正在调整餐桌中央的插花，淡紫色桔梗与白色满天星组成的花束散发着幽香。
当她听见脚步声回头时，旗袍上的苏绣牡丹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孩子们回来了！”
她小跑着迎上去，发髻边的珍珠发簪随着动作轻颤。
莫云天放下手中的红酒，深蓝色礼服的银线暗纹在走动时若隐若现。
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莫莉规规矩矩地行礼，却被养母一把搂进怀里。
林婉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十八年前那个雨夜，就是这个怀抱给了她第一个温暖。
“尤其是莉莉，居然拿了第一名！”
林婉捧着女儿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那是无数个加练到天明的夜晚留下的痕迹。
她的女儿今天正式成年了。
她看着旁边正在悄摸摸往饭桌上走的莫小白，他正用两根手指偷捻烤鸡腿上的脆皮，油光在他指尖闪出橙黄的光泽。
嘴角抽了抽——恩，还有个儿子。
莫云天举起酒杯，声音沉稳却掩不住欣慰，“庆祝一下两人都成功通过了守夜人的选拔。”
“是啊，尤其是莉莉，居然拿了第一名！”
林婉笑着摸了摸莫莉的头，又看向莫小白，无奈地摇头，“小白嘛……能通过就很好了。”
莫小白正偷偷摸摸地伸手去够盘子里的烤鸡腿，闻言立刻缩回手，一脸无辜：“妈，您这话说的，好像我能过全靠运气似的。”
“难道不是吗？”莫莉冷哼一声，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好了好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
林婉笑着打断兄妹俩的斗嘴，从身后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这是爸妈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莫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通体银白的短刀，刀身纤细，刃口泛着寒光，刀柄处刻着莫家刀宗的家徽。
“这是……”莫莉眼睛一亮，“莫家祖传的‘霜华’？”
“嗯。”莫云天点头，“你现在的实力，己经有资格继承它了。”
莫莉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刀身，眼中满是珍视。
莫小白也打开了自己的盒子，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铜钱，用红绳穿着，看起来平平无奇。
“呃……”他眨了眨眼，“爸，妈，你们是不是拿错礼物了？”
“没拿错。”
莫云天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是‘镇运钱’，能帮你……呃，提升一点运气。
不过它还是一件防御宝物，最高可以抵御一次川境。”
莫小白：“……”
莫莉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爸妈也觉得你能通过选拔全靠运气。”
莫小白撇撇嘴，但还是乖乖把铜钱挂在了脖子上：“行吧，好歹是个保命符。”
林婉笑着拍了拍手：“好了，该切蛋糕了。”
餐桌上，一个双层蛋糕被缓缓推了出来，上面用奶油写着“莫莉&莫小白，成年快乐”。
莫莉看着蛋糕，突然有些恍惚。
——十八年了。
她和莫小白，从两个懵懂的孩子，到如今一起踏入守夜人的世界。
虽然这家伙整天吊儿郎当的，但……
“喂，发什么呆？”
莫小白凑过来，贱兮兮地戳了戳她的脸，“该不会是感动哭了吧？”
“滚！”
莫莉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但耳尖却微微泛红。
莫小白笑嘻嘻地拿起刀，递给她：“来，寿星切蛋糕。”
莫莉接过刀，犹豫了一下，突然看向他：“……一起切。”
莫小白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行啊。”
两人的手一起握住刀柄，缓缓切下。
奶油刀切入蛋糕层的触感像划过初春的第一场雪，内层的芒果夹心流淌出金黄。
烛光映照下，兄妹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仿佛从未分开过。
——
夜深了。
莫小白躺在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望着满天繁星。
系统界面在眼前浮现：
【礼特别奖励】
解锁：'命运骰子'（限用一次）
效果：随机触发一项幸运/厄运事件
「效果己生效，请注意」
莫小白挑眉：“这技能……怎么感觉不太靠谱？”
“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莫莉爬上来时瓦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怀里两罐啤酒还冒着寒气，铝罐表面凝满水珠，有几滴正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入袖口。
莫小白转头，看到妹妹不知何时也爬上了屋顶。
“哟，我们乖宝宝莉莉居然偷酒喝？”他夸张地瞪大眼睛。
“闭嘴！”莫莉把一罐丢给他，“今天成年，喝一点怎么了？”
莫莉被第一口酒呛得眼角泛红，睫毛沾着细小的泪珠，在月光下像撒了碎钻。
莫莉赌气般猛灌第二口，泡沫沾在她唇边形成小小的白胡子。
夜风突然转急，她下意识往哥哥那边靠了靠，两人的影子在屋脊上融成模糊的一团。
他望着妹妹被酒气熏红的脸颊，突然伸手摘掉她发梢沾着的柳絮。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就像十年前那个雪夜，七岁的他也是这样，为哭鼻子的小莫莉拂去头顶的落雪。
莫小白反应过来低下头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爽！”
“看到没有？酒要这样子喝，小孩子不要喝酒。”
他看着旁边的莫莉笑了笑。
莫莉的眼神飘忽，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
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小口小口地抿着，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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