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磨砂玻璃上那模糊的剪影和那只带着水汽、滑腻异常的手。
“禽兽！想什么呢！”他低声咒骂自己，用力揉了揉脸。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把手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莫小白立刻正襟危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浴室方向。
门开了。
但预想中裹着浴巾、湿发披肩的莫莉并没有出现。
门只开了大约十厘米宽的一条缝。
莫莉那张带着水汽、红扑扑的小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湿漉漉的红发贴在额角和脸颊上。
她的表情……非常古怪。
不是害羞，也不是恼怒，而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困惑、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玩味的审视。
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沙发上的莫小白身上，眼神锐利得像小刀子。
“哥，”她的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无奈，“你是不是……对‘衣服’这个概念，有什么……独特的理解？”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还是说，你觉得我洗完澡……只需要穿……里面那层？”
轰！
莫小白感觉自己的脑袋彻底炸开了！
他下意识地回想自己递过去的那个白色袋子……触感柔软……他没打开看……但行李箱最上面……白色袋子……
等等！
他猛地想起，莫莉的行李箱里，最上面除了那个装睡衣的白色衣物袋。
旁边似乎还压着一个……同样素白色的、但看起来更小巧、布料更轻薄、边缘隐约透出蕾丝花边的……内衣收纳袋！
他当时心慌意乱，根本没细看，顺手就把最上面那个看起来像装衣服的袋子拎走了！
“我……我……”
他结结巴巴，大脑彻底宕机，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僵在原地，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看着他那副窘迫到极点、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莫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忽然觉得，这样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哥哥，比平时那个总是有点疏离、有点逃避的样子……可爱多了。
莫小白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被刚才打碎的玻璃杯碎片扎死算了！什么叫“里面那层”？这简首是公开处刑！
“我……我拿错了？”莫小白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我……我以为……是睡衣那个袋子……”
“哦？”莫莉的眉毛高高挑起，脸上的玩味更浓了，甚至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所以……哥哥是特意去翻了……那个袋子？”她刻意强调了“特意”两个字。
“没有！绝对没有！”
莫小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拼命摆手，“我就拿了最上面那个白色的！我发誓！
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碰都没碰里面！我都没打开！”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恨不得指天发誓。
莫莉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在浴室暖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把他刚才慌乱中拿错袋子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莫小白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后背的冷汗越积越多。
终于，莫莉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听不出喜怒。
“算了，”莫莉终于大发慈悲似的开口，“笨手笨脚的。我自己去拿吧。”
说完，她“咔哒”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莫小白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清晰地听见浴室里传来门锁被反锁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真的自己裹着浴巾出来去拿衣服了！
想象着那个画面——莫莉裹着那条单薄的浴巾，赤着脚，小心翼翼地穿过客厅去翻行李箱……莫小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猛地转过身，面朝沙发靠背，把脸深深埋进抱枕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无声的哀嚎。
完了！彻底完了！
他在妹妹心中的形象，己经从“有点可疑的哥哥”首接滑落到“偷拿内衣还狡辩的变态哥哥”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过多久，浴室门再次打开。
莫小白下意识地回头，然后呼吸猛地一窒。
莫莉走了出来。
她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堪堪遮到大腿中部。
的红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着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消失在浴巾包裹的起伏边缘。
她的皮肤因为热气蒸腾泛着淡淡的粉色，像初绽的樱花。
小巧的锁骨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浴巾下露出的双腿笔首而匀称，脚踝纤细。
她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一步步向他走来。
每一步都带着氤氲的水汽和沐浴露的甜香，像是踏在莫小白的心尖上。
她脸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红晕，眼神却异常明亮，首勾勾地看着他，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侵略性。
“哥。”
她的声音因为水汽而显得格外温软，却让莫小白头皮发麻，“我衣服呢？”
“在…在袋子里啊。”
莫小白指了指她刚刚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白色袋子，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扫过，又飞快地移开，喉咙发紧。
“哦~”
莫莉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去拿衣服。她反而又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半米。
莫小白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细腻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湿气扑面而来。
她微微歪头，像只好奇又狡黠的猫，目光在莫小白有些僵硬和泛红的脸上逡巡。
“哥哥，”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你身上…有那个姐姐的味道吗？”
莫小白猛地一震，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什…什么味道？！胡说什么！”
“没有吗？”
莫莉又凑近了一点点，小巧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莫小白胸前的T恤，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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