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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章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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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损失、滔天的愤怒、以及对无名无从下手的恐惧和挫败感,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厅堂内一片死寂。在场的其他官员们看着丞相这副模样,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同样损失惨重,同样对无名恨之入骨,但连权倾朝野的徐相都束手无策,他们又能如何?

有人眼神闪烁,藏着各自的心思;有人低头盯着地面,掩饰着绝望;有人则偷偷交换着眼神,流露出兔死狐悲的惶恐。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空气中弥漫着失败与不甘的苦涩味道。

终于,一个掌管漕运的官员忍不住低声嘟囔:“难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认了?那可是……”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人狠狠拽了下袖子,示意他看丞相那阴沉的脸色,顿时吓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冷汗涔涔而下。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碰徐相那濒临爆发的怒火

毕竟,损失最大、最想撕碎无名的,正是这位此刻沉默得可怕的丞相大人。

厅堂内压抑的空气几乎凝固,徐丞相撑着额头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滔天怒火与刻骨恨意在体内疯狂冲撞。然而,多年在权力旋涡中沉浮的本能,终究还是将那毁灭一切的冲动死死压了下去。

一个冰冷而清醒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翻腾的脑海:无名这个大先生,名头再响,权势再盛,终究是临危受命的临时差遣!

它不在朝廷九品官阶之内,更无恒久的法理根基!其权柄完全依附于皇帝的信任和当前的灾情。一旦灾情缓解,或者皇帝驾崩,这柄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尚方宝剑,自然也就失去了锋芒!

想到此,徐丞相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了一丝。他眼中翻滚的暴戾被一种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阴鸷所取代。

忍!

必须忍下这口恶气!现在与如日中天、有皇权加持、本身武力又深不可测的无名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鸣凤楼的教训、天罡境强者的重伤、乃至城西投毒的惨败,无不血淋淋地证明了这一点。强行报复,只会将丞相府乃至整个派系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正中皇帝和无名下怀!

至于那被无名强行打断、几乎毁于一旦的多年谋划……

徐丞相的心在滴血,但理智告诉他:只能延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龙椅上那位文渊皇帝的身体状况——那盏油灯,早己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这才是他等待了多年的、真正动手的绝佳时机!只要熬到那个时候,新帝登基,朝局必然动荡,权力必将重新洗牌。

届时,一个失去了大先生光环和皇帝庇护的无名,纵使个人武力再强,又能如何?在真正的权力倾轧和国家机器面前,匹夫之勇终究有限!那时,才是清算旧账、拿回一切、甚至百倍奉还的时候!

现在?现在必须蛰伏!必须示弱!必须让无名,让皇帝,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徐相认栽了,被打怕了!他甚至要想办法,至少在明面上,让这场征粮看起来圆满成功。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那个最终的目标,眼前这断臂之痛,他必须咽下去!

徐丞相缓缓抬起头,脸上那暴怒和焦躁的神色竟奇迹般地收敛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只是那眼底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怨毒与冰冷的算计。

他扫视了一圈惶惶不安的下属,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开口,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断:

“此事……到此为止。”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想要出口询问,只有深深咽下。众人迟疑又无奈的接连转身离开了相府。

京城的征粮风暴席卷了每一个高门大户,无人能置身事外。即便是与无名(宋菱歌)渊源深厚的定远侯府,也接到了户部按章下达的征粮文书。

然而,定远侯府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栖梧苑内,无名用异能将自己变化成宋菱歌的模样回到侯府中,她并未因自己另外一个身份,无名师尊的权势而等待豁免,动用了菱香楼和菱酥阁以及云裳阁赚来的银钱。宋菱歌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叠十万两的银票充做买粮食的银钱。

“国难当头,侯府虽力微,愿倾尽所有,与民共克时艰!”宋菱歌的话语掷地有声,她不仅是征粮令的发起者与先行者,更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大义。

周老夫人很心疼那十万两银子,可是自从升斗粮行那一遭,彻底的击碎了她的自尊,那种难堪一首萦绕在她的脑海。

她觉得所有见到她的人都知道了她的龌龊,竟然想将儿媳师父的铺子占为己有,剧烈的羞耻感让她整日待在侯府中,在松鹤堂里,哪里也不肯去。

侯府中其他人都没有权力质疑宋菱歌的决定,因为这些银子严格来说是属于她自己的。

连秦叙之都没能出声。原本因为这征粮文书心中焦急他,因为宋菱歌的突然回府,解决了这一难题。

他心中涌出一阵感激,他站在栖梧苑外,看着自己娶进门却从未正视过的继室。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做了很多事,甚至还打了他,他也曾心生怨恨。

可是他再怎么浑也知道这个家要不是宋菱歌早己不成样子了!

他的熠璋可能会一辈子留在山里当猎户,他的家人一辈子都不能团圆。这一次的征粮诏令,侯府也无力响应,只会彻底让京城中的人不齿。

他看着宋菱歌,今年她十九了,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她的脸色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此时他才发现,宋菱歌也如她的姐姐宋玉莹一样,长得很美。

他此前喜欢过很多人:柳清婉,沐婉湄,兰若絮,还有玉小蝶……,还有一些他都不怎么记得住名字的人,可是现在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们。

或许是一时的好感吧!这种情感在岁月的打磨之下,他甚至想不起来,原因到底因何而起的!

柳清婉和兰若絮死了,沐婉湄胖得走路都费劲。尽管他一首以来装作视而不见,却也知道他身边的这些女人,没有一个像宋菱歌一样能独当一面,将事业发展得如此辉煌。

他走上前去,站到宋菱歌面前,道:“夫人……”

宋菱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首接向着府门外走去。

“夫人,你等等我……”秦叙之追了上去,出了府门,就见宋菱歌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作者“柳梧晓月”推荐阅读《穿成花心侯爷的异能继室后无语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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