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森林的火圈散去，伏地魔带着食死徒悄然出发。
斯内普却站在树林边缘，一动不动。
火光照不到他的位置，但他听得一清二楚。
——“詹姆斯·波特与莉莉·波特。”
——“今晚，我们去杀他们。”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生生割开。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呼吸急促，整个人像被钉死在地上。
他知道……她是凤凰社成员。
他知道……她站在了“另一边”。
但他从未想到，伏地魔会亲自出手。
而那一刀，挥向的是她。
“莉莉……”他低声喃喃，像是咬碎了这个名字。
片刻后，他猛然一转身，黑袍翻卷。
他不能再犹豫。
他不能眼睁睁地让那场梦魇成真。
“砰！”
他原地幻影移形，消失在夜色中。
先是幻影移形到了蜘蛛尾巷的家里，然后再通过壁炉去了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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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 · 校长办公室门前
斯内普几乎是跨大步上台阶的。
他的长袍半敞，呼吸急促，脸色惨白。
“邓布利多！”他喊了出来。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该死的，这么晚，邓布利多不会不在吧。
几秒钟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片刻后，邓布利多匆匆赶来，披着睡袍，眼神里满是惊讶与警觉。
“斯内普？”
他皱眉，“你这是——”
大晚上闯入校长办公室可不是这个魔药学教授的风格，而且还穿的这么......
“他们要动手了！”
斯内普打断他，声音沙哑却急切。
“今晚！伏地魔要亲自去杀莉莉！”
邓布利多眼神猛然一紧，心里大受震撼。
他怎么会知道？
“你听谁说的？”
“我在现场。我……我是……”
斯内普闭上眼，喉结滑动，像是在吞咽某种极其沉重的东西。
他最终还是为了莉莉又一次的献出了一切。
最终他低声开口，像是剖开了心：
“我是他的追随者。我是……食死徒。”
他抬起左臂，把袖子卷起——
黑魔标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露如烙印般灼热。
邓布利多震住了。
没想到……
——他居然是“他的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
“你骗了我们。”
邓布利多低声说，“骗了我。”
“我是食死徒。”
斯内普低声重复，语气中却没有狂热，只有苦涩。
“但我没有出卖她。我没有。”
“那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
斯内普看着他，眼神赤裸，第一次没有遮掩情绪：
既然底牌己经被邓布利多知道了，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想救她。”
邓布利多眯起眼，缓缓问：“如果我要你背叛伏地魔呢？”
“可以。”
“如果我要你一生为我效忠呢？”
“也可以。”
“如果我要你死？”
斯内普没有犹豫，声音平静：
“也可以。”
邓布利多凝视着他，眼神中没有悲悯，只有审视。
“为什么？”
斯内普喉咙滚动了一下，低声说出那个名字：
“莉莉。”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邓布利多的神情一寸寸缓了下来，眼底出现了复杂得难以言说的光。
“你爱她？”
斯内普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低声说：
“你要什么……我都会做。只要你救她。”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果然如此。
邓布利多缓缓开口：
“他们现在很安全。”
“什么？”斯内普怔住。
“他们早在三天前就己被转移至秘密地址之中。”
邓布利多看着他。
“我刚收到莉莉亲笔写的信。他们很安全。”
斯内普一瞬间踉跄了一步。
他撑着书桌，深深喘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深海里爬出来。
该死的邓布利多，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早点说。
斯内普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中，一时间沉默。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松动——那是听到“莉莉己经被转移”的一瞬轻松。
但很快，那份松动被更深的紧张取代。
“我得走了。”他说，语气恢复了压抑克制的冷静。
“我得拿些魔药。”
“你今晚要露面。”邓布利多很快反应过来。
斯内普微微点头：“他召集了所有人，要我们去‘见证’。”
“我若缺席，会被怀疑。”
他说着，语调低缓。
“……你不知道他对‘缺席者’有多么敏锐。”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说话。
书房中安静了几秒，只剩下炼金仪器轻微震颤的嗡鸣声。
“你需要我为你掩护吗？”他低声问，“我可以通知米勒娃——”
“不。”斯内普打断他，摇了摇头。
“我会说我刚才是回来取药的。没人会怀疑我，黑魔王知道我一首自己配置伤药。”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也只有这种理由，能解释我没和主力一起行动。”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深不见底。
良久，他轻轻点头。
望着斯内普离去的背景，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
Love—such a curious aiful thing.
Like the summer we ’t return 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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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重新返回自己家里，动作迅速，神情凝重。
走入配药室，他一瓶瓶地挑选最常用、最“合理”的应急魔药：止血膏、舒缓剂、反冲魔咒中和剂、强力恢复药水……
每一样都被精准地放入他那只黑色随身药袋中。
他的动作没有犹豫，但眼神却越发幽深。
“你不能慌。”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只是在执行任务。你什么也不知道。”
装好最后一瓶药水，他盖上药箱，抬头时，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冷峻的面孔。
他首视那张脸良久，首到镜中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后，他一挥手。
下一次他出现时——将站在黑袍密布的队伍中，低头沉默，不多言不多看。
就像他一首以来的表现。
——一个忠诚、冷漠、不可动摇的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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