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禹彻底和母亲划清界限后，陈母的日子突然变得“悲惨”起来。
她不再有麻将桌上的高谈阔论，而是整日坐在小区长椅上，逢人就抹眼泪，活像个被儿女抛弃的孤寡老人。
“我那孙女啊……我是真心疼啊！”
她攥着皱巴巴的手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颤抖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天，最爱打听闲事的张婶故意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老陈家的，怎么最近不见你带孙女出来玩啦？”
陈母的眼泪瞬间决堤，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别提了！我那儿媳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孙女不让我带，孙子也不让我看！”
她故意把声音拔高，确保周围散步的、遛狗的、带孩子的全都能听见。
“我天天想孙女想得睡不着啊！可端木清婉心狠啊，连门都不让我进！”
张婶眼睛一亮，立刻追问：“真的假的？我看端木平时挺和气一人啊？”
陈母的表演更加卖力了——
“你是不知道！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上次我好心去帮忙带孩子，她嫌我做饭咸，嫌我拖地有水渍！”
“我儿子现在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连妈都不认了！”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撸起袖子展示手腕上根本不存在的“淤青”：“你看！上次我想抱孙子，她推我啊！”
围观的老太太们一片哗然。
“天哪，现在年轻人怎么这样？”
“就是！老人帮忙还挑三拣西！”
“难怪陈禹最近见人都不打招呼，娶了媳妇忘了娘！”
没人记得——
- 是陈母自己拒绝照顾月子，跑去旅游；
- 是她把小雨锁在家里饿肚子，自己打麻将到深夜；
- 是她亲口骂小雨“赔钱货”，让孩子做噩梦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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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媳妇欺负可怜婆婆”的戏码，永远比“自私老太虐待孙女”更有市场。
消息很快传到端木清婉耳朵里。
林悦气得要去找陈母理论，却被端木拦住：“算了，跟糊涂人辩不出道理。”
她只是做了两件事——
1. 给小雨的老师发了消息：「如果有人来打听孩子情况，请如实告知那周发生了什么。」
2. 在业主群发了张照片：小雨在医院病床上吃饭，面前摆着双份餐盒，配文：「感谢大家关心，孩子贫血好多了。」
没有撕破脸的解释，没有歇斯底里的反驳。
但明眼人一看就懂。
真正让流言平息的是陈禹。
某个清晨，他特意等在陈母常哭诉的凉亭，当着所有邻居的面，播放了一段录音——
「赔钱货！跟你妈一样烦人！」
「自己玩去！奶奶要打牌！」
「泡面爱吃不吃！饿死算了！」
陈母尖叫着扑上来抢手机，却被儿子躲开。
“各位叔叔阿姨，”陈禹红着眼圈鞠躬，“清婉从没拦着孩子见奶奶，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但我不能让小雨再过我小时候的日子。”
说完，他拉着闻讯赶来的端木清婉转身就走，留下陈母瘫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哭到发抖。
如今小雨上小学了。
每天放学，她都蹦蹦跳跳地牵着端木清婉的手，路过凉亭时，会大声喊：“妈妈！今天老师夸我作文写得好！”
而陈母，依旧坐在老位置，但再也没人附和她骂儿媳。
偶尔小雨会偷偷看奶奶一眼，端木清婉就蹲下来问：“想给奶奶看看你的奖状吗？”
小女孩摇摇头，更紧地握住“妈妈”的手。
流言终会散去，
但孩子记得谁真正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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