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反手扣住苏璃后颈时，电磁脉冲器的蓝光己经扫过整间密室。
三十七层钢化玻璃外炸开漫天火光，将凌晨三点的临海大厦照得如同白昼。
"别咬动脉。"他任由喉结渗出的血珠滚进衬衫领口，沾着金液的婚戒擦过苏璃颤抖的睫毛，"猎隼小姐现在需要的是这个——"
改装射钉枪重重拍进女人掌心。
苏璃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第三人格特有的冷青色虹膜在爆炸气浪里忽明忽暗。
她扯断珍珠发夹将密码纸甩向通风口，十二架伪装成飞蛾的微型无人机立刻衔住纸片冲进硝烟。
"七分钟后开会。"江临抹掉监控镜头上的血渍，腕表投射的加密消息在墙面映出诡谲的荧光，"你负责让陈国栋的血压升到180。"
落地镜映出苏璃唇角病态的嫣红。
当电梯抵达顶楼时，她脖颈后的芯片植入点己经覆上薄如蝉翼的仿真皮肤，发梢垂落的珍珠正微微发烫——里面藏着沈清欢连夜破译的脑电波干扰器。
董事会的光谱投影刚亮起三分之二，陈国栋的鳄鱼皮公文包就重重砸在悬浮会议桌上。
"上季度港口冷链亏损二十亿！"他身后全息屏弹出密密麻麻的红色报表，"而我们的继承人先生正在新婚别墅研究怎么给夫人治精神病！"
十二道审视的目光刀锋般剐向主位。
江临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苏璃蜷在他影子里小口啃着樱花和果子，奶油沾在嘴角像抹天真的血。
"陈叔看过南非实验室的采购清单吗？"钢笔尖突然指向全息屏某处，"2019年进口的液氮罐，标价是市场价的三倍。"
空气突然凝滞。
陈国栋后颈暴起的青筋在蓝光下如同蠕动的蚯蚓，他正要拍桌，苏璃突然打翻奶茶。
淡褐色液体顺着桌沿滴落，竟在纳米地板上蚀出焦黑的孔洞。
"哎呀。"她歪头露出小鹿般惊慌的表情，染着奶茶的指尖却精准点中某个加密文件夹，"老公快看，这些集装箱编号好眼熟呢。"
江临顺势按下婚戒内侧的机关。
二十年前母亲手写的平安符在投影仪下展开，泛黄符纸上密密麻麻全是集装箱编号——与三倍价液氮罐的运输记录完全吻合。
"这些罐子运的根本不是医疗器械。"沈清欢的虚拟影像突然切入会议室，她身后的解剖台摆着半截冰冻尸体，"是活体脑组织样本——用临海集团的远洋货轮偷渡。"
陈国栋的怒吼被警报声截断。
江临起身时，苏璃突然踉跄着撞进他怀里，珍珠发夹"恰巧"勾开他的西装口袋。
染着金液的芯片滑落在会议桌上，正显示着陈国栋在南非实验室的虹膜认证记录。
"顺便汇报下，港口冷链本月净利润十五亿。"江临扶住苏璃的手腕，婚戒暗扣弹出父亲遗嘱的最后一页，"多亏陈叔当年私吞的二十亿，让我能抄底收购三家竞争对手。"
当保镖破门而入时，陈国栋正疯狂撕扯着不断复制的电子文件。
苏璃缩在江临风衣里偷笑，后颈芯片却突然过载般发烫——她在男人腰间摸到个冰凉的东西。
是周医生的听诊器。
会议散场时，江临站在落地窗前听诊器的银质探头。
暮色透过苏璃弄脏的奶茶渍在地面蜿蜒，恍惚与二十年前母亲病历单上的褐色药渍重叠。
沈清欢发来加密波形图：【林小棠病房的监控有惊喜】
他低头看向怀中沉睡的苏璃，女人睫毛上还沾着奶油渍，掌心的电磁脉冲器却残留着周医生诊所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江临的指腹在听诊器银质探头上轻轻，消毒水气味裹着记忆碎片涌上来。
三小时前林小棠病房的监控画面仍在视网膜上跳动——那个总把葡萄糖当眼药水的疯女人，在午夜十二点整突然用指甲在墙上刻出周医生的工号。
"听说周医生是苏小姐的主治医师？"
沈清欢的高跟鞋叩响诊所大理石地面，声波震碎了玻璃药柜上凝结的寒气。
她将诊疗记录拍在问诊台上，金属台面映出周医生电脑屏幕的残影——某个加密文件夹正显示着"人格移植实验"的字样。
周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腿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蓝："苏小姐最近的人格切换频率确实异常，特别是第西人格出现时..."他突然瞥向江临风衣下摆，那里沾着昨夜会议室特有的纳米地板碎屑。
江临抬手抚过墙上的人体穴位图，指尖在某处穴位稍作停留。
画框后的微型摄像头应声炸出电火花，他转身时恰好挡住周医生伸向报警器的手："2018年12月7日，您在病历里写苏璃的第三人格首次觉醒。"
"那天她明明在挪威看极光。"沈清欢突然将平板贴在防弹玻璃上，极光照片里苏璃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正在实时监控画面中闪烁，"您是怎么隔着八千公里进行诊疗的？"
警报声就是在此时撕裂了空气。
最先闯入的黑衣人太阳穴鼓着不自然的青紫色，江临抓起问诊台上的手术刀掷出时，刀锋在对方脖颈处擦出蓝色电火花——那里嵌着与苏璃后颈同型号的生物芯片。
"躲开！"
沈清欢突然扯开白大褂，内侧缝着的电磁屏蔽布在空气中抖出波纹。
三个黑衣人踉跄着撞翻药柜，玻璃碎裂声里滚出成排印着南非实验室标志的药剂。
江临趁机踹开暗门，却在瞥见冷冻舱的瞬间瞳孔紧缩——二十年前失踪的母亲正躺在零下196度的液氮白雾里，睫毛上凝着和他婚戒同款的金色晶体。
"接着！"
周医生突然抛来一支冷冻管，里面漂浮的脑组织碎片正发出和苏璃人格切换时相同的频率。
江临反手接住的刹那，怀中的婚戒突然高频震动，苏璃提前藏在诊所绿植里的微型干扰器同时启动。
黑衣人突然集体僵首，他们后颈的芯片迸发出与干扰器共鸣的紫光。
江临趁机扯开领带，暗纹里编织的纳米银线在晨光中展开成星链图谱——正是陈国栋在南非实验室最后上传的加密文件。
"你早知道苏璃是完美实验体？"沈清欢用镊子夹起周医生领口掉落的金屑，这是临海集团核心实验室特有的催化粒子，"当年用集装箱偷渡的活体脑组织..."
枪声打断了质问。
江临抱着冷冻管滚进解剖室时，发现苏璃最爱的珍珠发夹正卡在通风口——发夹尖端沾着的新鲜血迹，与林小棠昨晚在监控里咬破指尖画的符号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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