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我就借了个高利贷，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啊。”
陈二狗把这辈子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全部想了一遍，顶多也就是欺负小朋友，骗J他们的棒棒糖。
难道是？
......
一号审讯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黏稠的、带着铁锈和消毒水掩盖腐肉般的腥气。
惨白的灯光打在李峰却异常平静的脸上。
一份崭新的精神病诊断书（分离性身份障碍，无刑责能力）摆在桌上，像是一张贴在恶魔额头上、充满嘲弄意味的标签。
李峰没有像低级罪犯那样装疯卖傻地流口水或抽搐。
他的“症状”更精致，也更令人胆寒。
李峰微微歪着头，目光空洞地穿透了对面两人，仿佛他们只是两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他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不是微笑，而是一种对眼前一切——包括他自己遭受的暴打和此刻的审讯的彻底漠然。
他的手指不再无意义敲击，而是以一种缓慢、精准、近乎优雅的节奏，轻轻抚摸着束缚椅冰凉的扶手，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又像在无声地丈量着什么。
这细微的动作，比任何嘶吼都更能传递出他骨子里的冷漠。
铁山盯着李峰那双空洞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哪怕一丝涟漪。
李峰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那抚摸扶手的指尖，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刘明强压着胃里的翻腾，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女主人…被他们发现时，在浴缸里。”
“法医说，她被强酸反复灼烧吓t…清醒着**承受了绝大部分。浴缸的水，红得发黑。”
他将一张放大的、经过处理的现场照片推到桌子中间，只露出浴缸边缘和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水渍。
李峰的视线终于极其缓慢地移到了照片上。
他看了几秒，然后，那空洞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亮了一下，像黑暗中火柴擦过磷纸的瞬间幽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接着，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极其轻微、近乎满足的叹息，如同欣赏完一幅…杰作？
那抚摸扶手的动作，似乎更加轻柔了。
审讯室陷入了死寂。
只有李峰那几乎听不见的、冰冷的手指与金属扶手的细微摩擦声，像毒蛇吐信，提醒着人们，眼前这个拥有精神病证明的男人，其内心是何等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残忍。
那两叠血案的照片，无声地控诉着，任何诊断书，都无法掩盖他灵魂深处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灭绝人性的恶臭。
......
另一边。
“报告！”
许连长推开门，发现不仅叶将军在，还有国安王主任。
“两位首长好！”
叶将军见来人是许连长，连忙走上前去询问。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叶将军满脸焦急，王主任也看向两人。
“报告首长，人是找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人没事吧？！”
“是！他和几个人起了争端，现在在警察局，人看上去没事。”
许连长被吼了一嗓子，不由得立正回答。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原本就破例配了两个警卫级别的力量去额外保护。
结果叶将军不仅自己亲自过问，连国安的领导都来了。
不过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叶将军松了口气，嘀咕了几句，随后望向王主任。
“老王，咱不好首接对公安系统指挥，你那边方便点。”
“对了，起争端的另一边什么身份知道不？”
“据说是几个...”
“是什么，快说，慢吞吞的，急死个人！”
“杀人犯，亡命徒...”
“什么？！”
叶将军闻言，声音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高度。
“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一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说罢，便转身大步朝门走去。
许连长内心掀起轩然大波，难道那小子还有什么特殊身份？他可是清楚叶将军的为人，什么身份能让叶将军...
“慢着！老叶，你说你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家伙，怎么做起事来，还那么火急火燎的。”
站在一旁的中山装男子终于开口，他缓缓走向沙发。
“许连长，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事了，我和叶将军说点事，对了，你那边照旧。”
“是！”
见房间里只剩下他俩人，叶将军急忙开口。
“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重要性”
“知道，甚至...那个天穹导弹也是他弄的。”
“你说什么？！！”
“耳朵不好使就捐了。”
“那你还搁这坐着！他要是出什么事，我们都会是罪人！”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
许连长刚关上门，两张大脸映入眼帘。
“去去去，都到我脸上来了。”
“怎么样，连长，首长没骂你吧。”
阿龙腆着个脸，又凑了上去。
“是不是我的说辞管用了？”
“问那么多干嘛，快滚，继续你们的任务去。”
许连长刚在里面猜了半天，脑瓜子都想痛了，结果一出来就看到这俩货，太阳穴不由得青筋首冒。
：老子真的是信了你的邪，知道这货给他的说辞是什么吗？他说他们俩其实是遇到鬼打墙了...
主要是他还真鬼迷心窍信了这小子的鬼话，还好叶将军没问这个事，不然照他的脾气，不得首接给他镶墙上去。
越想脑袋越疼，但是想起刚才的命令，也只好忍住。
“我就说有用，首长肯定会体谅、我们理解我们的。”
一旁的指导员面露古怪之色。
许连长看着两人远去，听到阿龙的话语，真是越想越气。
“老张，回去通知整个连队，今晚武装越野准备。”
诶嘿，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战士们刚回来啊。”
“那就让他们睡一觉，明天两点紧急集合，是凌晨两点！”
......
林姝宝坐在等候区，反反复复的拨弄着手机，最终，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拨打了一个电话。
“爸…”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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